虞城战事频频,得知虞城中有大量燧火弩后,追随尉迟韦的那些游寇将领,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攻打虞城,且有联合之势。
云天辰领兵防御,固守虞城,那些游寇节节败退没有可趁之机,心中更是气愤不已,又是前去求见了尉迟韦,还是索要燧火弩,可尉迟韦还是不愿将燧火弩拿出,这时追随尉迟韦的这帮游寇不再攻打虞城,而是原地休整不再出战,似乎在商量对策。
“将军,有一封密信。”陈卓走进帐中呈上信道。
云天辰接过信,蹙眉将信拆开来,见信纸上只写了两行字:天子云气危及性命。尉迟韦有意将你除之,当心,珍重。
信上字迹他不认识,到底是何人所写,天子云气他倒是听过传闻,可这与他又有何干系?尉迟韦想要除掉他那是必然的,此人写信专门提醒他,看来是认识他的人。
“天子云气,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辰蹙眉思索,看来他要找人问清楚,思索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商鸠,问商鸠是否知道天子云气一事。
商鸠收到信后,从衍州城赶去虞城见云天辰,他也很是担忧这件事,本来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云天辰,毕竟他父皇也并未追究。
商鸠会突然前来虞城,云天辰也有些意外,看来温谨是知道天子云气一事的,二人在帐中饮着茶,商鸠伸手烤着火,暖着身子。
“温谨,今日雪下的大,这么着急赶来,是有什么事?”云天辰微笑道。
商鸠微眯眸子看着炭火,微笑道“还不是你给我写的信,我才赶来的,本也想前来探望巫兄,才得知他回了赫连族,他的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他回到赫连一族中我才放心一些。”云天辰道。
商鸠点了点头道“如今形势巫兄回到赫连族事最好不过,如今虞城有燧火弩在,战事连连并不安全。”
“温谨,我还想问你关于天子云气的事。”云天辰开口道。
商鸠点了点头道“我也正因此事而来,天子云气你我都知道这个传闻,可并未有人证实天子云气在银朔出现过,想必你也认识陶寅先生吧。”
云天辰点头道“陶寅先生令人敬佩,他是否知道天子云气的事?”
商鸠点头道“我父皇从海丞相口中听说了天子云气的事,听说在千问县出现过七彩云团祥兆,便是派人前去打探实情,陶寅先生得知此事后,立即入宫求见我父皇,禀明之前出现在千问县的七彩云团并无龙腾之象,而且若隐若现,并非天子云气,只不过是一个祥兆罢了。”
云天辰听后蹙眉,继续问道“大概是在何时?皇上听到陶寅先生的解释,可有说什么?”
商鸠回想一番后道“我父皇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还聊了些离天关与千问县的事,这件事大概是在你去三角地域前。”
“原来如此,可这又怎会与我扯上关系?”
云天辰认为这只是海丞相故意想要害他而已,还是要将此事问清楚。
商鸠听后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云天辰头顶道“因为此祥兆出现过不止一次了,之后在若水县也出现过一次,都是出现在天辰头顶上方的空中。”
竟有此事,他却浑然不知,紧紧的蹙起眉头,在他看来这哪是祥兆,明明是劫难,皇上疑心颇重,为何放过了他,定是有人劝说。
“多谢温谨告知。”云天辰点头道。
商鸠知道云天辰会忧心此事,开口宽慰道“此事已过,天辰不必纠结于心,当务之急是解决衍军,以及燧火弩的事,天辰可有打算?”
云天辰点了点头道“温谨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解决衍军,燧火弩我让公输鹄义与班禹一同研究,看是否能找到攻克之法。”
“嗯,这也是当务之急,不过天辰也要小心怀南王的人。”商鸠提醒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将那封密信拿出,放在桌案中央,道“温谨看看,这信上的字迹你可认识?”
“不知,从未见过,不过,能让天辰珍重的,也一定是认识你并关心你的人。”商鸠摇头道。
云天辰轻嗯了一声,将信收好,这封信只能之后再查是何人所写了,反正不是想要害他之人。
二人坐在帐中饮茶闲谈,待雪下得不再那么密了,云天辰与商鸠一同骑马巡城,看见河道旁的垂柳都被覆上一层冰霜,垂挂在柳条上,结合周遭景象,又是别有一番风光。
“又是新雪挂垂柳,人间满飞霜,天辰可还记得当年儿时在寒阳落雁湖边,也是这番美景,可当时无心去静静观赏,就喜欢将雪揉成团,去击打挂在柳条上的冰霜。”商鸠叹道。
云天辰脑中回忆,笑道“自然记得,当年还是调皮,硬拉着温谨陪我一起闹,现在可不想去破坏如此美景了,希望银朔的美一直延续下去。”
“将军,铜雀城有人来报,让您亲自去铜雀城一趟,似乎是公输先生有事相谈。”陈卓骑马奔上前来禀告道。
“好,我知道了,我即刻就赶去铜雀城。”云天辰点头道。
商鸠微笑道“应该是公输先生研究出了结果,天辰此去铜雀,路上小心。”
云天辰拍了拍温谨的肩膀道“铜雀距离虞城不远,我很快便到,不用担心,温谨,我就不多陪你了,还请自便。”
“去吧,虞城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商鸠点头道。
三两句对话后,云天辰骑马带着一支精兵离开了虞城赶往铜雀,一个时辰后便到达了铜雀城,项凌在城门口接应,带着云天辰前去了议帐中。
刚进帐中,云天辰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眉头一紧,看着在议帐中站着的那个墨绿色身影开口道“韩先生?”
韩权正数落着莫小玄,眼看又要找戒尺了,莫小玄则是一脸淡然,根本不怕韩权,他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位老师的性子了。
听到云天辰的声音后,韩权转过身来,甩了甩衣袖理了理衣衫行礼道“云将军有礼了。”
韩权行礼后,坐上的人皆是站起身来行礼,云天辰见到了一个生面孔,是个胡须花白的老翁,虽然看着年龄着实是老辈了,可还是那般精神,挺直了腰杆站着,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衣,却也能看出不似一般人。
云天辰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是?”
老先生施礼回道“老夫乃公输一族公输印,久闻云将军大名,能得一见实属荣幸啊。”
云天辰略感诧异,这位老先生居然是公输一族的人,又怎会来到铜雀的?难道是韩权找来的。
“先生请坐,我是收到消息才来到铜雀城,没想到见到了韩先生还有这位公输老前辈,你们前来铜雀,是有何要事?”云天辰来到桌案前坐下道。
韩权饮下一口热茶,捧着茶杯捂着手道“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燧火弩一事,我知道云将军在命人研究燧火弩,便随公输印来此看看,这老家伙只是拿在手上看了看便得出了结论,你且听他说说吧。”
公输印站起身来行礼道“云将军,燧火弩自然是个危险之物,却也不是不可防御,比起炮石来说威力还是小了不少,可此物在于便捷,能够分发给众兵使用,可有利也有弊,燧火弩每一发燧火珠发射而出后,都必须立马补上新的燧火珠,这是在战场上需要时间来进行的,而战场上混乱无比,难免会在补换燧火珠时丢失性命,而发射燧火珠的机关也是有寿命的,老夫猜测,一件燧火弩最多也只能发射七发燧火珠,因巨大冲击与摩擦内部便会损毁,我想此物还并未制作完善。”
云天辰听后点了点头,公输先生分析得很是让人信服,不愧是老一辈得公输族人,拱手道“老先生,您可知如何防御?”
公输印继续道“老夫还发现制造燧火弩得机关内镶有一物,为了能够让燧火弩不会立刻损毁,那便是金刚石砂,金刚石砂坚硬,很是稀有,而且处于较为危险之地,那些冰川山脉之中,难以开采,所以老夫猜想,燧火弩的数量并不多。”
帐中众人皆是点头,至于金刚石砂,好像未曾听闻过,他们耳闻最多的也是用来打磨玉器的解玉砂,或许发现金刚石砂的人也很少,而公输印和制造此物得人知道,也是因为公输一族得身份,他们善用机关术,寻便天下奇物,那本偃甲术中,也一定有过记载。
而坐在公输印对面的公输鹄义一脸激动与热切,紧紧的盯着公输印老前辈,口中直念着妙这一字,心中更是激动难耐,他一定要拜公输印为师,潜心学习,将公输一族发扬光大。
“老先生的意思是?”云天辰问道。
公输印施礼道“竟然燧火弩并非完善过后的武器,云将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动用燧火弩,不如将这些燧火弩拆除,取出金刚石砂,将之打造成盾,燧火珠也难以击碎此盾,用来防御是个不错的选择。”
云天辰听后眼睛一亮,思索一番道“那便如老先生所说,将此打造成盾,战场上也必定有大用,不过,还得留几件燧火弩交给老先生仔细研究,看看是否能够完善。”
公输印与韩权都懂得云天辰的意思,公输印点头道“是,将军就将此事交给老夫吧。”
“先生来此路途劳累,还请多多休息,今日就议论到此,各位先去忙吧,韩先生,你我可否坐下来叙叙旧?”
云天辰留下韩权,自然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韩权消失了大半个月到底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