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有了单榕的叮嘱,沉尧给白溪做了不少措施,所以现在白溪除了想自闭之外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但就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只想一辈子睡下去。
醒了就起来。沉尧没给白溪赖床的机会,把人直接抱着竖了起来。
白溪看了眼自己紧紧抓着的沉尧的手腕,装作若无其事地松开受,揉揉脑袋干笑着说道,师尊你回来了啊。
虽然白溪尽力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眼中的心虚和躲闪实在是过于明显,沉尧想不发现都很难。
我回来多久了你不知道吗?沉尧盯着白溪的脸,眼中含着几分打趣的笑。
白溪避开沉尧的目光,耳尖烧得通红,低下头盯着被子,试图说些什么来转移沉尧的注意力,只要别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说什么都可以。
白溪的目光很快被脖子上的储物项链吸引,脑海中灵光一现,忙不迭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修改了储物项链的阵法吗?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它删掉?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沉尧一只手握住了白溪的指尖,冰凉的灵力像一条灵活的水蛇一样溜进了白溪的体内:这样你可以看到有关于我的一切。
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阵法,但却像是一个安装在沉尧身上的无死角摄像头,可以看清他所做的一切。
但白溪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毕竟这个摄像头曾经对着的人是他。
你以前也是这样看到我的吗?他问道。
沉尧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慎重考虑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保证道:偶尔一次。
白溪抿了抿唇,偶尔并不是一个准确的字眼,他拿到储物项链这么长的时间,沉尧就算偶尔看一下,恐怕也不会少于十次。
白溪把储物项链放在掌心,十指收拢缓缓合上,他抬头看着沉尧,慢吞吞地问道,你偶尔看到了什么?
沉尧的偶尔是真的偶尔,除了在开邳城,他几乎没有再用阵法看过白溪,于是诚实地地交代自己见过白溪曾经在绣坊和绣娘们撒娇的画面。
提到绣坊两个字,白溪顿时警惕起来。
他最不想被沉尧知道的就是那个做到一半的毛毡小猫,可既然沉尧就见到了他去绣坊,是不是也见过了他准备的礼物?
白溪挑了挑眉毛,语气变得咄咄逼人,那你是不是也看见过小小溪了?
沉尧愣了一下,表情复杂,眼神顺着白溪的脸缓缓向下。
白溪被他这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顺着沉尧的目光看去,一巴掌打在沉尧的手背上
狗男人,我说的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第70章 魔尊出关
白溪满脸羞红, 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似的。
他狠狠地瞪了沉尧一眼,可是白溪自以为凶巴巴的眼神却宛若撒娇一般, 宛若一个小钩子似的勾得沉尧移不开眼。
眼看着沉尧不但没有在他的威胁之下有所收敛, 反而更加专注地望着他, 白溪的脸彻底红了, 骂骂咧咧道:你为老不尊!
少年的声音因为害羞显得更软了,哪怕是骂人的时候也仿佛娇嗔一般, 没有半点力度,除了让对方更加亢奋之外毫无作用。
沉尧真心觉得白溪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打不得骂不得,还成天仗着自己喜欢他胡作非为, 把他从上到下地撩了个遍。
我哪里?他无奈地说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溪涨红了一张脸,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眼角微红, 一副被欺负哭了的模样。
沉尧被他这副模样勾得心痒痒, 忍不住多逗两下,故意说道:我不知。
沉尧的模样装得很像,就好像真的不知道白溪在气什么一般,眼睛里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困惑,一点不见往日里洞悉一切的模样。
白溪看着沉尧的这副模样, 声如蚊呐:你说小小溪的事情。
沉尧压下喉咙中的笑意, 仍旧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模样:那你说小小溪是什么?
白溪自然不能说, 这是给沉尧准备的惊喜,若是说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可若是不说,似乎也不大对劲, 就好像是他心虚似的。
白溪憋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用一双圆眼睛瞪着沉尧,格外的惹人疼。
沉尧忍不住捏了捏白溪的耳尖,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咋呼的声音打断了他,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楮子煜大大咧咧地推开门进来,却没想到屋内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坐在他师兄床上的那种。
楮子煜的目光扫过白溪用被子遮住的下半身,目光缓缓向上落到他的脸上,顿时怒了:西西,你是不是也被他欺负了!
有了昨晚一起喝醉的经历,楮子煜自认为自己和白溪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从相看两相厌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看见白溪衣服被欺负的样子,楮子煜下意识地想帮他出头。
虽然开场非常的有气势,但对面的人毕竟是沉尧,楮子煜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谴责,说话的声音也没多少底气:师兄怎么照顾人的,西西都烧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楮子煜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根本听不见了。
白溪迷茫地眨眨眼,伸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虽然有点烫,但绝对不是发热的那种。
他仰头去看沉尧,仿佛用眼睛在问你师弟是不是有点瞎?
沉尧的心情已经不单单是坏字来形容了,他好不容易有了个能逗猫的机会,可偏有些不长眼的师弟闯进来打扰他们。
沉尧摸了摸白溪的头,手指顺着他的脸缓缓滑下,他掀起眼皮瞧了楮子煜一眼,嘴角向下,冷声道,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楮子煜顿时打了个寒颤,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缩着脖子地往后退了两步,明明才刚刚迈进屋内,还没来得及往里走就被吓了出去。
你凶他干什么?白溪喊了楮子煜一声,灵活地躲开了沉尧想要拦住他的手,掀开被子下床飞奔到楮子煜的身边,拉着他飞快地朝外跑去,离开时还不忘回头朝着沉尧喊了一声:你不准跟上来。
沉尧眼睛眯了一下,楮子煜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凉意,身上的汗毛不禁竖起,忍不住想要停下脚步,但白溪并没有容许他这样做。
白溪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带着楮子煜去哪里,把楮子煜叫出来只是不想再跟沉尧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罢了,
越说越离谱,狗男人果然就是狗男人。
白溪气鼓鼓地把楮子煜拽到了自己隔壁的小房间里,他不会放隔音结界,只能压低声音抱怨道:沉尧怎么这么讨厌啊。
楮子煜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有胆子抱怨沉尧,眼睛顿时一亮,满是赞同地点点头,他想要伸手试探一下白溪的额头,但抬起之后还是选择了放下。
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发热了?为什么脸这么红?他满脸担忧地问道。
白溪被他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但又不能实话告诉楮子煜,只能含糊道:可能是睡久了。
可楮子煜还是不太放心,找了点强身健体的仙丹塞到他的手里,我师兄是真的不太行。
白溪不知道怎么跟楮子煜解释,只能把这个尴尬的局面归在沉尧的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沉尧逗他,他哪里需要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沉尧哪里会知道自己又被白溪莫名其妙地记了一笔,而且还是毫无理由的那种。
把错归咎给沉尧让白溪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好转,他就知道楮子煜在沉尧这个话题上肯定会和他有共同语言。
他们都是长期被沉尧欺负的弱势群体,有的是话题可以开展。
他凶你你怎么不回嘴啊,你这样只会让他一直欺负你的。白溪认真地教育道:下次他再这样,你一定要硬气一点,别总是怂的像个鹌鹑似的。
楮子煜心想敢和师兄顶嘴的也就你一个了,就连危鸣和单榕很多时候都不敢和沉尧对着干,偏偏就一个白溪成天在沉尧的底线上蹦跶,而且还让沉尧一退再退,到现在他对于白溪那可叫做一个百依百顺。
楮子煜敢说若是他敢跟沉尧回嘴,恐怕他师兄直接会让他永远都张不开嘴,只是这话他显然是不能告诉白溪。
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无情了?白溪还记得刚刚楮子煜进门时候的那句话,忍不住好奇道。
你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吗?楮子煜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对白溪说道:他居然让我在院子里睡了一晚上,我今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幸好他回来得晚,我只在地上躺了一两个时辰吧,不然我肯定已经交代在院子里了。楮子煜一边说话一边揉弄自己的脖子,转过身给白溪展示他满脖子的伤药:你看,这都是托我师兄的福。
白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楮子煜为什么会觉得沉尧只让他在地上躺了一两个时辰,他隐约得沉尧似乎回来得挺早的,那时候他碗里的酒才刚刚喝完,而之后他又一直不肯放沉尧走,楮子煜在地上的时间恐怕不是那么的理想。
虽然不是本意,但自己似乎做了这件事情的帮凶,白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朝楮子煜咧嘴笑了笑。
他怎么可以这么见色忘弟。楮子煜低声抱怨。
然而他也就是敢跟白溪说两句,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楮子煜也不敢当面去和沉尧对峙。
两人关于沉尧的事情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一道声音在屋外响起,他们才收敛了声音。
子煜,你和白溪自己玩一会儿,我们有事情要商量。
白溪听出那是单榕的声音,回头趴在窗子边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不单单是单榕,危鸣也跟着过来了。
无定宗四个师兄弟同时出现的场合并不算很多,此时他们聚集在一起显然是有要事商议。
白溪回头看向楮子煜,对上对方同样茫然的眼神,白溪就知道了自己身后的这个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楮子煜应了一声,把白溪喊了回来。
你就算去问他们也不会告诉你的。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带我。尽管楮子煜不住地抱怨,但却没有提出要加入的话,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白溪呼出一口气,单榕和危鸣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连带着白溪也没有多少继续八卦的心了,不禁担忧起隔壁的情况。
可无论他心里怎么想,都只能等他们结束之后再去找沉尧问问。
白溪无事可做,只能从储物项链中取出了做到一半的小小溪,用这种简单但是耗时的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楮子煜好奇地看了两眼,立马就认出了白溪手上的小东西是一只金色的小猫。
小猫的形状已经逐渐明细了,只差最后的一点收尾工作,你在做你自己?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要送人?他问道。
白溪应了一声,埋着头干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满足楮子煜其他的好奇。
楮子煜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自己翻出了一本话本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只有楮子煜是不是传来了一阵嗤嗤的笑声。
和这边的轻松截然不同,另一个房间里却充满了沉闷。
虽然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加入了这场讨论。
危鸣对着面前浮现出的妖王的画面问道:你族中的事情可有眉目?
妖王面带凝重,闻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据早就被毁得差不多了,那是这么快就能查出来的。
距离妖王回到族里不过两三日的光景,更何况那还是二十年前的大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查清的可能。
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引它出现。妖王皱着眉说道,他沉吟了一会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为何不用?危鸣见不得妖王这副犹豫的模样:当年妖族的内奸保不齐就和魔尊有关系,难道你想要让当年的重蹈覆辙吗?
妖王没有说话,但沉尧却品出了几分意思:和白溪有关?
妖王没想到沉尧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危鸣顿时不说话了,他知道妖王把他那个宝贝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白溪冒险去把藏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
当年它留了溪溪一命,我至今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重新见到溪溪,它才会露出马脚。妖王语气沉重,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但他终究是舍不得让儿子趟一波浑水。
更何况,他不确定暗中之人会不会对白溪有害。
沉尧在周围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白溪听见:我马上要去魔界一趟,白溪不方便跟在我身边,无定宗是魔尊的重点对象,我不想让白溪留在这里。
白溪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他们都不清楚为什么白溪能够变回原形之后实力反而退化了一大截,但却自动把这当成是妖族的特点。
现在的白溪,不适合留在无定宗。
在妖族他才是最安全的。沉尧的一句话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
妖王安静了一下,他知道沉尧魔气的事情,能猜到他在这个关口冒险去魔界的原因大概和这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知道吗?
直接带他走。沉尧回答,我之后会跟他解释清楚。
妖王虽然和白溪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却从银钩狮口中知道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关于白溪和沉尧之间的事情。
沉尧这般决定虽然是对白溪好,可妖王不敢确定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临时,白溪会不会乖乖地走上沉尧给他安排的路,
妖王没有立马答应,只是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单榕看了眼窗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魔界最近不太安宁,小尧你注意安全。
尽管无定宗和魔界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可他们在这里都能看到魔界的情况,足以证明此时的魔界已经混乱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