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石坪上的殿宇的石梁很长,元夜三人走了很长时间,还只走完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通往殿宇的路还很长,悬空石坪上的殿宇依旧可以只手横握。
宁缺和莫山山跟着元夜身后,一开始感受的渺小卑微感和恐惧感,随着行走这段时间,渐渐淡去。
三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行走中,元夜目光忽然发现不对劲,再次扭头看向脚下。
他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忽然出现了很深的线条,原本在他还在警惕四周的环境,免得又有什么陷阱,却没想到,不在意的看了眼脚下,却发现脚下另有洞天。
顺着脚下的线条,元夜注意到,那些线条深深刻进坚硬的石梁中,看似无规律的四处延展,有极小的石砾在线条里随着山风滚动,组合起来,竟是一幅线条很简洁的画,这些画笔力拙憨有力。
元夜仔细的观看,发现这些画,应该是由刀斧之内的金属兵器镌刻而成,看上去就像是极古老的某种岩画。
莫山山这时,也发现了脚下的异样,发出一声惊呼,指着脚下。
宁缺顺着莫山山的目光,发现了石梁上的岩画。
元夜看着汇聚而成的画,继续前行。
随着元夜三人脚步的移动,岩画逐渐依次展现在三人的面前。
元夜发现,岩画普遍很大,且不少。
第一幅岩画,画的是滔天的洪水,还有洪水边土崖,一个面目模糊的汉子,指天怒哄,批评苍天不仁。
第二幅岩画,画的是漫山的野火,还是几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身上穿着粗布织的短裙,手里端着一盆水,站在野火边的竹林里,对着燃烧的麦田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画,画的是遮天的大雪,数十个面目模糊的农夫,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根本无视头顶飘落的雪花,沉默而专注地修理着屋舍。
第四幅岩画,画的是震动的大地,千万个没有面目的黑点,站在伤痕满地的田野间,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们没有怒吼,没有哭泣,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元夜发现,这岩画上的每一幅岩画,画的都是昊天降落到人间,给人类带来无尽的灾难,画中的人类都是痛苦与拼争中与天搏斗,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
而岩画里的人们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人类的身份,与昊天抗争,活下去。
元夜一路上,看了不少的岩画,漫长的道路,在三人观看岩画之中,走完了。
三人很快走到了石坪,踏上石阶,元夜推开殿门。
殿门打开,露出的景物却是让元夜有些意外。
因为,开门竟然是见山。
只见着一座如山般巨大的石碑,矗立在殿宇的内。
“无字碑?”
莫山山似乎认识那座石碑,吃惊说道。
元夜和宁缺闻言,扭头的看向莫山山。
宁缺扭头之时,下意识问道。
“什么是无字碑?”
莫山山怔怔说道:“当年背叛昊天创立魔宗的那位光明大神官,曾经说过一句话,知我者罪我者,唯时光耳,所以他死之时,要求碑上不留一字,任由世人评说。”
“原来这座碑下葬的便是那位光明大神官?”
宁缺震惊抬头望去,旋即脸上神情变得更为震惊。
元夜闻言,有些诧异,旋即,却又是了然。
而让元夜一开始,有些诧异的是,无字碑上有字。
这还不是一行普通的字,而是一行不可一世的字,让人看了,久久难忘,还会猜想写字之人,在写字时,是何等的风采。
“书院轲浩然灭魔宗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