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吃味地道:“名字都能叫错!碧池,又是你的哪个红颜知己啊?”
陈玄丘苦笑,人家不知道这词的意思,自己说的暗爽,貌似有点龌龊了。
陈玄丘摇摇头道:“我只是故意叫错罢了,瑶池仙子,我实未想到,你竟成圣了,实在了不起。”
“倒是拜你所赐!”
瑶池娇笑,想到自己能成圣,这机缘就着落在陈玄丘身上,怨尤之气稍去。
只是想到“拜他所赐”的过程,又不禁嫩脸儿一红。
她从没试过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激情,以至于食髓知味。
尤其是有孕之后,欲念较之平时更强,常令她回味不已。
陈玄丘惊讶道:“拜我所赐?
什么意思?”
他从来不知道,曾有一段成圣的机缘,曾经伴随着他,又悄然而去。
瑶池不想再解释这件事,只是凝视着陈玄丘道:“我今已成圣,你是无论如何反不了盘的,我要纳你为后,你可愿意?”
陈玄丘道:“我倒没想到,天后娘娘你能对在下一见钟情。”
瑶池嗤地一声,道:“不要自恋了,本圣人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怀了你的孩子,不想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父亲罢了。”
陈玄丘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甚么。”
瑶池摸了摸腹部,感受着小生命在其中正茁壮地成长,脸上忽尔闪过一抹柔情。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对你,没有阴谋!本座贵为圣人,也无需用什么阴谋诡计,靠拴住你,来征服三界豪杰。
你答不答应?”
陈玄丘怔怔地看着瑶池,想到了二人如梦如幻的一幕。
他没想到,自己极难得到一个子嗣的修士,居然是在和她误打误撞的一番云雨之后,有了自己的骨肉。
这个震憾,让他一时无法自持。
瑶池瞧他震惊的模样,不禁嫣然一笑,道:“如何,可已有了决定?”
陈玄丘清醒过来,摇了摇头。
瑶池,不过是另一个昊天罢了。
也许更强大,但本质有什么变化呢?
何况,他是男人,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
瑶池娥眉一挑,旋又轻轻放下,安抚地道:“罢了罢了,本座答应你,立你为后,不纳妃嫔,一帝一后一双人,如此可好?”
陈玄丘摇摇头。
瑶池眸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你嫌丢人?
那本座立你为帝夫,不称天后,这总可以了吧?”
陈玄丘道:“如果,你放弃帝位,不会变成另一个昊天,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会答应接纳你。”
瑶池气往上冲,俏面生寒,冷笑道:“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一厢情愿地替我安排我的一切,也不管我开不开心,还一副对我莫大恩惠的样子。
不管是你,还是那所谓的道祖,不管是谁,都不行!用无上神通压我,不行!想用孩子胁迫我,也不行!瑶池,永不屈服于人!”
陈玄丘道:“我怎么总觉得,你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偏要为反而反呢?”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了!”
瑶池并指如剑,在陈玄丘身上隔空连点了三指,三道劲气,化作三口道锁,锁住了陈玄丘一身修为。
瑶池道:“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如此的不识抬举!那你,就进大牢去,好好反省反省吧!来人!”
“小神在,请天帝吩咐!”
一个唇红齿白、俊逸潇洒的神将应声而入,持枪立定。
瑶池妙眸一转,忽地双目一亮。
她上下打量几眼,见那小神将垂首而立,状极恭谨,便踱上前去,用手指轻轻勾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果然是个极俊俏的少年,和陈玄丘相比,别有一种韵致。
瑶池的目光更加柔和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神张友仁!”
南子回答着,心思渐渐安定下来,师父传授的这魔道变化之术,果然是其他各门修士所不熟悉的魔功。
瑶池已经成圣,居然也未看出我变化了形貌,吓死我了都。
既然瑶池没有看出她的真身,南子便放松了下来。
“张友仁,不错,不错。”
瑶池轻佻地用玉指在她颌下一勾,转眸看向陈玄丘,乜视着他道:“我可给你机会了,你最好仔细想一想,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然的话,我就把张友仁纳入后宫,你可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陈玄丘道:“当然不会。
我见过婆雅、毗摩芷多罗、萝茜陀,还有一众阿修罗族女将,莫不面首成群。
同为太古女仙,你有她们一样的想法、作为,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瑶池见他油盐不进,根本不受威胁,心中也甚是无奈。
瑶池冷哼一声,挥手道:“将他押进天牢,好生看管。”
“是!”
南子恭应一声,门外,一众天兵肃立。
瑶池将被封了修为的陈玄丘押出去,在众天兵的护送下,赶往天牢。
陈玄丘一路思虑重重,却还是无一计可出。
在他原本的计划之中,其实是有考虑过圣人出面干涉反天之战的。
但是圣人囿于鸿钧的严旨,顶多是有限的干预。
就像娲皇召集天下群妖支持天庭,西方二圣以舍利子救他一命,但他从未设想过,会有一位圣人纡尊降贵,自任天帝。
面对这绝对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一切阴谋诡计都没办法发挥作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商,似乎是成了一个笑话。
还有,就是孩子。
他没想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让瑶池天后怀了他的孩子。
因着这一层关系,即便他能想出一些针对瑶池的毒辣计划,也不能不有所忌惮了,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如今的天牢,空空荡荡。
巫妖等各族反天庭,把天庭镇压的叛逆全放出去了,然后塞进去一些反抗他们的囚犯。
瑶池招抚了昊天上帝的部属,于是又把这些人放出去了,两轮下来,天牢空空,不见一个犯人。
如今的陈玄丘,承包了整座天牢。
陈玄丘被关进天牢,张友仁身边,只剩下两个天兵了。
这时,张友仁忽然道:“天牢条件简陋,不过,友仁会尽量满足陈公子一应需要的。”
陈玄丘心中正自烦躁,所以只是淡淡地道:“不必拍我马屁,我是不会臣服于瑶池的。”
张友仁恍若未闻,依旧笑道:“不知道,陈公子喜不喜欢喝茶呢,友仁游历三界时,曾得到一罐好茶,若公子喜欢,可奉与公子。”
陈玄丘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必了,你去吧。”
南子站着不动,道:“公子真的不想尝尝吧?
这是友仁游历人间时,从西岐都城淘来的听雨巷南氏茶坊的镇宅之宝,茶曰‘嘉鱼’,口感鲜嫩柔和,回味齿颊留香。”
陈玄丘蓦然一怔,紧紧盯向“张友仁”。
张友仁白玉似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道:“正所谓,茶如隐逸,酒如豪士。
酒当结友,茶当静品。
公子独居于此,静心静性,若品一杯好茶,必定心旷神怡。”
陈玄丘目光闪动,却无法窥破面前这小将的真面目。
但是,他的话,他的神情陈玄丘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天牢的栅栏,道:“既如此,那倒多谢仙君了,这南子茶,我想喝!”
张友仁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西岐听雨巷南氏茶坊的嘉鱼茶,说不定,公子在人间时,曾经喝过的?”
陈玄丘道:“喝过喝过,还不只喝过一次,确实是好茶。
小小绿尖,遇水承叶,一杯清茗,沁人心肠,芝兰之气,叫人回味绵长啊!”
张友仁脸上的红晕更甚,红着脸儿点点头:“好,那友仁回头就给公子送来。
公子放心,既然友仁负责此间,一定会照顾好公子起居饮食的。”
陈玄丘眼角余光看到张友仁身后的两个天兵,也知道此时不宜多说。
于是点了点头,道:“有劳仙君。”
张友仁深深望了他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陈玄丘怔立在原地,半晌心情难以平复。
他不明白,当初南子一走了之,怎么今日竟然化作了这般模样,成为了天庭的一员?
而且,她现在是什么修为?
以我准圣大圆满境的修为,竟然也看不不!不只是我,瑶池已是圣人,竟然也没有看穿她的真面目!陈玄丘忽然觉得,自己与南子虽然已有肌肤之亲,可是沟通的显然还是不够深入。
她身上,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叫他也看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