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游荡在九天之外。
天道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更替。
随着新纪元的开始,总有被抛弃的先族。
九天之外虽荒凉,却从不缺少不甘的残魂。
终而执念成魔。
受到记忆影响的景木心中滋味万千。
恍惚间,他都以为自己成了那所谓的先族遗民。
而自知这轮回更替总会反往发生的他,心间更是蔓延上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就在此时。
盼麟不愿意安静了。
他还以为景木要同他玩闹,所以才静静的等了会儿。
可现在竟只是抱着他!这可就不好玩了!
圆溜溜的小眼睛朝着四周转了圈后,便见着了在后头的易南青。
悄咪咪伸出胖爪子的他勾住易南青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黑乎乎的长袍。
身子一个挣扎蹦跶,便朝着后头的易南青怀里窜去。
景木被这动静惊回了神。
心中那莫名带起的情绪眨眼散去,如惊弓之鸟般的他转身便迅速将那小胖娃娃拽回怀里。
而身前的易南青同时也伸了双手出来,此时正搭在他的手臂上。
还没来得及做出甚反应。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盼麟咿咿呀呀的笑了出声,且还抬手朝着两人接触着的地方拍去。
随后扭了扭被抱得略紧的身子,咿呀的开口招呼着再来一次。
不用瞧,便都知道这是玩得很开心了。
连着被小肉爪拍了好几下,景木同易南青都没有动作。
过了半晌,易南青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而景木亦将盼麟往怀中又紧了紧。
这一举动则是让小胖娃娃十分不高兴!
抬着胖爪子,鼓着脸嚷嚷起来。
忽然。
不远处传来了极小的动静,闷闷的,仿佛隔着石墙般。
细听,方能闻及,是有人在叫唤着‘魔主’。
易南青眉头微皱,缓缓站起身来。
刚迈出一步,又想起了些什么,方才转身看向景木。
抬手扬起,在景木眼眸闭上的那刻,他便已将对方同盼麟都半抱入怀。
随后为着睡下的景木调整了个姿势躺在床上。
见着盼麟活泼正欲挂往他身上,揉了揉那软乎的小脑袋后,轻轻点了点对方的眉间。
待睁大的清澈眼眸闭合上后,亦将其放在了景木身旁睡着。
将薄被单盖上。
他看着脸色发白的景木。
几念后,抬手轻轻在对方脸颊上抚了抚。
道“莫怕。”
说完。
又觉得自己所言甚是可笑。
景木怕什么,便是站在此处的他罢。
食指在对方眼眸上轻轻一抹。
又道“睡吧。”
而后易南青转身便往着殿外走去。
随着他一步又一步,殿中落起道道或布灵力或布魔气的禁制。
既是困住殿中人。
更是防着外头的邪魔。
待脚步声消失。
满布渗人魔气的宫殿煞静无比。
那铺着细软兽毛毯的床榻上正躺着合眼熟睡的一大一小。
殿中禁制运转不止。
双目紧闭的青年睫毛颤了颤。
缓缓流出了一行清泪。
第182章
着银白面具的易南青坐在天魔宫正殿上,视线冷冷的扫过下面议论纷纷的天魔。
“大主。”一身着水蓝长袍的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朝着天魔主行礼待殿中安静些后,方才开口道:“九天已将莫攸宁之子为超脱轮回者告知我等,门不日将启,应早些将此变数除去了。”
听到这话。
殿中诸多天魔也都被点醒,纷纷出言,献计于天魔主。
你一言我一语的,讲得倒是起劲得很。
易南青没去理会其他的天魔。
而是将视线落在殿中那水蓝长袍的男子身上。
这是曾在天变及修士突发灭杀中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个天魔之一,也是现下唯一知晓他在修真界中身份之人。
目光触及对方那似带着探究的视线,又听着耳旁那声声不止的议论,他也难得生出了心烦之意。
半晌后,他道:“聒噪。”
语气十分平淡。
却在天魔耳中犹如惊雷般。
刹那间殿中便安静得如死寂般。
见状。
易南青站起身来。
朝着殿外缓缓走去。
在进过水蓝长袍的男子身侧时,脚步一顿,瞥向微微朝他躬身的对方。
道:“我自有打算。”
听到这话。
男子冷静的朝着天魔主跪拜。
在修真界中的这数年,大主将一切都学得极好。
也就是学得太好了,方才让他心生不安。
他知晓大主是绝不会背弃他们,但感情是非常可怕的一种东西。
若是不能趁早画清界限,怕是他日后大主无法下手,甚至会阻碍到他们的大业。
与此同时。
循着天魔主痕迹的莫攸宁与顾依斐也早便到了南域。
再用血缘之术寻着,便见那方向直直指着天魔宫。
可魔宫四周防守太强,又都巡逻着数多密密麻麻的天魔。
天魔本就对修士有着极强的感知,他们若想闯进去,就必定会惊动数多天魔,届时他们怕是脱身都难。
二人踌蹴良久。
半晌后,莫攸宁方才眉头微皱的说道:“盼麟身上我落有一术,若受到伤害,会直接移到我身上,此有三次。现下孩儿还未曾被伤害,我们先去将景木寻来,看看他是否会觅到甚天机。”
心神急乱的顾依斐早已没办法安静下来思考。
听着心上人口中的话,过脑半晌,方才胡乱的点了点头。
只要能安全将胖胖带回来,无论做什么都好!
他也曾在胖胖身上施过一秘术,能连动‘母子’之间的心情。
那是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小术式,只能在‘孕育’这个阶段方能施展开来,也只能在十岁前方才有效果。胖胖还在腹中那段时日忽而想起,觉得有趣便用了。
思及此。
他便动用那秘术。
就感知到孩儿现下……略微高兴的情绪?
想起方才自家胖娃娃乐呵呵的朝着天魔主跑去扑在大腿上蹭着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随即,心底也浮起了丝丝疑惑。
胖胖平日里可傲气机灵着呢,除了待他极好又相处极久的几人外,都不怎会去理会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