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叶念凝望了望乾明殿里。
她很想立即回去,可若她还未告退就直接走了, 只怕不合礼节。
秦季珣脸色一凛。
腿都快站不住了,还管旁人作甚。
他只管带着叶念凝往前走:“不打紧, 我会解决。”
“……”叶念凝低着头,也不想再浪费力气说话。
她心下乱得很。
皇上确实是中了毒。
但她还不敢告诉任何人。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也就看到了纸条的秦季珣知道而已。
只怕连太子都不知道。
若传出去皇上是被人下了毒才重病如此的, 只怕整个朝堂都要因此而震动起来。
上了马车。
叶念凝倦倦地靠着引枕,神色困顿。
秦季珣看得很是心疼。
早知便让她随便找个大夫学医,也不必卷入这宫廷风云之中,如此辛苦。
秦季珣沉默了半晌,还是希望能听到她能重新叫他秦哥哥。
便继续着那日的道歉。
“念念……那日之事, 我却是唐突,你……”
叶念凝抬起眸子,显然那日的火气还未消。
她故意板着小脸说道。
“我们之间,只谈国事,不谈私事。”
拒绝得有条有理。
秦季珣差点没被这小白眼狼逗笑。
竟和他谈什么国事家事?
秦季珣抿了抿嘴角。
“念念,那你说说,皇上到底中的何毒?”
叶念凝想了想。
秦季珣若是聊国事,她还是得理他的。
毕竟是重要的事。
于是她皱着眉头说道:“皇上中的毒,我也不知道名字,但是那毒很厉害,无色无味,银针都探不出来。而且那毒并不致命,若每日只吃一天,看上去是与常人无异的,但若是长年累月的吃,就会造成身体耗损,毒素日积月累,一日比一日厉害。”
秦季珣认真听着。
然后点点头说道。
“念念,你还在生我的气?”
叶念凝立马噤了声。
扭过头不理他。
娘亲说了,不要搭理秦季珣,他与那东西大街上的流|氓并无二样呢。
秦季珣见她沉默。
只好继续问道:“那皇上的毒要如何解?”
叶念凝身子动了动。
这个问题属于国事。
她必须得答,为了乾朝百姓也得回答。
叶念凝只好板着脸,声音故作疏离的说道。
“这毒没法解,除非找到下药的人。因为这毒是糅合了不同草药的药性制出来的,不同的药就有不同的药性,合在一起便会有不同的效果,必须找到下毒的人,才知道他用了些什么药,才能以此调出解药来。”
即便还生着秦季珣的气。
但叶念凝还是解释得极详细。
她虽然能看出点皮毛来。
但找到下毒之人这种事,还是得秦季珣来。
秦季珣回正了身子。
目光灼灼落在叶念凝卷翘的睫毛上。
因她专心回答着他的问题,所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凑了过来,温热甘甜的呼吸喷到了他的脸上,像羽毛轻拂,痒痒的。
“念念,你能否原谅我,我给你买三年的点心吃!”
秦季珣这回可真是夸下海口了。
可叶念凝听到一聊这事。
立马又偏过了身子。
拿自己的耳朵对着秦季珣,就是不正眼瞧他。
真是个死心眼的。
秦季珣无奈,只好又继续逗她说着话。
“那你说是何人给皇上下的毒?”
“……”叶念凝两只手勾缠了一下。
这个问题,又是国事呢……
好吧。
叶念凝回正身子,仔细思考过后回答。
“下毒之人肯定很精通医理,至少比御医要厉害,不然是不可能制出让御医们都发觉不了的毒。我听子苓姐姐说过,这种毒寻常人是不知道的,是很古老的制毒之法,大抵只有医药世家的人才知晓。”
秦季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念念,你可还饿?外头就是醉仙楼,可要下去吃点?”
“……”叶念凝偏过头。
私事一概不理不回应。
“念念,你明日可还进宫替皇上看病?”
“若子苓姐姐还未到乾京城,我就先去看看。”
“念念,那日我做得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许生我的气,可好?”
“……”叶念凝依旧不回应。
“念念,你若明日进宫看病,我来叶家小院接你。”
“……”
叶念凝想了半晌,这到底是国事还是私事。
若是国事,可她才不想他来接她。
若是私事,可又是提的去给皇上看病的事。
叶念凝纠结了片刻。
最后闷闷的说道。
“不必。”
秦季珣微叹一声。
“可惜了。今日小山替我在桂云楼订了桌鸳鸯炙,只怕我一个人吃不完,还想邀着你去吃呢。”
“……”
叶念凝继续沉默。
趁着外头正喧闹的声音,吞了吞口水。
她才不喜欢吃鸳鸯炙。
她才不稀罕呢。
默默祈祷秦季珣未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
“念念,那明日去郊外吃野兔拔霞供,你去不去?”
秦季珣又轻描淡写的问道,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叶念凝低低埋着脑袋。
此刻只想快点到家,跳下这辆马车。
不再听秦季珣嘴里蹦出的一个个字眼儿。
小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小兔兔!
她才不稀罕那劳什子野兔拔霞供呢!
马车终于到了。
叶念凝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
突然听到身后小山和秦季珣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