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你真这么怕他吗?
  小胖子耿直的说:怕,尤其是你不在的时候,他老是盯着我看,怪吓人的。
  小胖子一眨眼:咦,他走了。
  我回头,只看见个王洵的背影。
  小胖子:他胆子真大,还没下课就走了。
  我抿了抿唇,推着他往回走:好了,他走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王洵最先回了教室,他坐的笔直,我看见他毛刺刺的后脑,与小胖子有说有笑。
  一下午他都没来找我,小胖子沉迷于做各种习题册,带的我也做了几页。
  最后下课的时候,我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东西,王洵却意外的叫了我一声。
  他问我:你真的很烦我?
  我用手摸了摸书包袋子,却难以像今下午那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
  王洵淡淡的看着,他背上书包:那好吧。
  他抬脚比我先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和他走了相反的楼梯下了楼。
  几天后,王洵又像来时那样,不过这次却是林巍和白岩松一起帮他把东西搬回去。
  来搬东西的那天正好是放学,我因为去办公室交作业,晚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另外两个人帮王洵搬东西。
  我站了一下,最后还是面不改色的去座位上收拾书包。
  我走的时候,林巍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白岩松却含着笑,像是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我从来最厌恶他那种神色,就像是整个人被剖开了,放在他面前展示一样。
  后来王洵真的搬走了,连小胖都看出这个人不是很一般了,按他的话来说,还没人能在学校里面把班弄的跟搬家一样自由。
  最近和小胖子熟悉起来了,他一个劲的问我王洵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我把他错了一堆的习题册扔过去,他自然就闭嘴了。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终于渐渐的步上了正轨,像个正常的中学生一样,每天上学放学,做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少的可怜的假期时间,不在一个教学楼里,平常也和王洵遇不到,我上课从来是踩点到,连在小区里头都没见过他。
  我只知道王洵的某个亲戚可能来他家了,一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晾衣服,看见同那日他从京城回来时候一样的小车驶在楼下,王洵坐了进去,小车开走后,很晚才回来。
  王洵、白岩松、林巍,就像是三个存在于我过去的人,我整个心思扑在学习上,渐渐的快将他们几个给忘却了。
  可是事情永远不会真的像我想的那般好,我忘记了他们中间某个人的本性,这是当我在回家的途中被敲了闷棍后才后知后觉的一件事情。
  我当时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然后倒了下去。
  耳边是骂骂咧咧的声音。
  敲的会不会太重了?
  不会,力道注意着的。
  白少爷只是说让我们把人弄过去,会不会过分了一点。
  狗屁,怎么弄,他万一叫人怎么办。
  我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在失去意识前听到了这番话。
  哪个白少爷?
  我认识的人中,好像就一个姓白的。
  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的意识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像是箱子一样的东西里,周围四四方方,嘴里被塞了东西,脚是那种跪坐的模样,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感觉那处的血液不通畅,麻的像是失去了知觉,上半身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徒劳的动了两下,最后我只有靠在箱壁上,努力让自己的脚好受一些。
  脑子里飞速转过在失去意识前耳边那两个人说的话,排除了自己被绑架的可能性,当然,我家境一般,也没有什么被绑架的价值,我咬了咬牙,又是白岩松搞的鬼。
  一想到那张脸,我更是用力的挣了挣,奈何发不出声,动弹不了。
  我默默的想,这也算是绑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袋终于没有像之前那么的难受了,外面也传出了些动静。
  门被打开了,我听见几人交谈着走了进来,我可能在一个房子里面的某个房间中,但是我听得见外面的交谈声,那几人的声音是我所熟悉的,我一听,心中更是凉了一截。
  过了几分钟,我被关进去的那扇门被打开了。
  白岩松:给你看个东西。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我一怔,那是王洵的声音。
  冷冷淡淡的,像是更加的冷漠了。
  白岩松:上次不是你过生日我没送你礼物吗?今天补给你。
  王洵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了,下次没送就算了,别这么折腾。
  白岩松嘻嘻的笑了一声:保证你喜欢。
  我听见王洵问:你送什么,这个大个?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白岩松说的那个礼物,就是我啊
  我一下子被他奇怪的举动给搞蒙了,他这是干什么?把我当作礼物送给王洵,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丝怪异。
  我忽然感觉到万分的羞怒,居然有一天我会被当作礼物送给别人,况且这还是二十一世纪!
  我特么心中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脸瞬间涨的通红,恨不得马上出来把白岩松给活剐了。
  王洵走了几步停下来,没有要再上前的样子,白岩松:去啊
  王洵:算了吧,没心情。
  白岩松:就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保准你开心。
  他又说:等等,我出去以后你再拆。
  说完他很快的跑了出去,把门关上,王洵哼了一声,笑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只有短短的几秒,我却出了一身的汗,我微微挣扎了一下。
  王洵听见微弱的碰撞声,自言自语道:还会动???
  我听见稀稀疏疏拆东西的声音,身体微微的抖着,眼角不知怎么的,居然还渗出了一两滴水珠。
  我我
  头顶徒然一亮,我长时间在黑暗中呆着,突然一见到光,眼睛煞时闭紧了。
  我侧过头,也听见四周的动静一止,蓦然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
  宣传个预收《不要请丢掉》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不要
  一千万!
  emmmmmm
  一千五百万!
  好!
  但是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梦里。
  刘川贝的确离开了郑宪,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对方有个不成全他俩事情的母亲大人,而是因为他某个不争气的亲戚裹了人家的钱跑了。
  刘川贝气的不行,你说我大款都傍上了,还差那点小钱?就算是差,也要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啊!
  最后他人才两空,连精心塑造的白莲花形象也没了。
  骗吃骗喝的安逸日子过去后,刘川贝接手了隔壁老娘的煎饼摊子做起来生意。
  忽然某一天,他看见了那个从来只出入各大酒店,穿的人模人样的前男友(金主大人?)站在他的摊前。
  酸甜酸甜!
  作者有话说:咕咕咕咕咕咕!
  第71章 爆发
  嘉裕
  我从来没有见过王洵这幅呆滞的模样,强光刺激后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淌过。
  他忽然慌了,倾过身子擦我的眼泪。粗粝的手指擦的我眼尾通红,我看见他喉咙动了动。
  王洵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看了一眼我,骂了一句脏话。
  门外传来白岩松的嬉笑声,他笑的肆无忌惮,我眼眶通红的,气息蓦然粗重了起来。
  王洵快速的将纸箱给拆开,他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厉害,他抿着嘴唇,看我的目光闪躲不已。
  我那一刻居然出奇的平静,等纸箱都拆开后,慢慢的伸了伸麻痹不已的腿,轻轻闷哼一声。
  王洵却垂着手,像个木桩子一样。
  我抬了抬眼,冷冷的说:给我拆开。
  王洵恍然,连忙将我身上的绳子给拆开。
  白岩松送了他一份好礼啊,纸箱子包装的华丽漂亮,就连绑着我的绳子都是丝绒带子。
  他侧身去帮我解开身后的束缚,像是一个极其亲密的交颈的动作,我微微偏头,就可以看见他一片通红的耳朵。
  王洵闷闷的说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
  他拆一头,另一边就很快的掉了下来,我却是没理他。
  等他拆完了,我冷着脸下来,脚下一软,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住,王洵低喝一声:小心点。
  王洵整个将我抱住,我几乎是挂在他身上。
  王洵的手在我腰侧,我一动,他又握紧了点,我皱皱眉,轻轻推了推他:你松开。
  王洵动了下,他说:对不起。
  我:恶作剧而已,我都知道。
  我的态度过于平淡,王洵像是更慌了一点,他伸手过来拉我:嘉裕,我
  我笑道:没事的,我不生气,你别管我了,我刚刚都听到了,他是想让我们和好罢了。
  王洵听闻之后,目光却是小心翼翼的在我脸上扫视,见我真的没生气后,才松口气,缓缓的松开了我的手。
  微微颤抖的手却将我出卖了,我转身,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阴霾不已。
  我从未像这样生气过,就像是五脏六腑被搅碎了,散在我的腹腔中。
  王洵:是他们的不对
  我送你回去吧。
  王洵从来是这样,无论白岩松他们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总会用类似于是他们不对、你别生气了这样的话草草的敷衍而过。
  明明他都看在眼中,每一件事情都都历历在目,上一世我再难受,也会笑着,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笑的牵强又尴尬,可是他只会说,你别气了。
  事情周而复返,从未变过。
  王洵当然不会为了我而与他的好兄弟们闹的脸红,因为在他们心中,谢嘉裕就是那么一个可以被轻易对待的人。
  我打开了门,白岩松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吴子玉不在,就他和林巍二人,门被打开后,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的脸色自然不好看,阴郁又苍白,林巍看到我后一愣,问白岩松:他怎么在这里?
  白岩松转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心中那股一直绕来绕去的怒意,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从身体的每个毛孔中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那一刻,我的脑子彻底的空白了。
  直到事后我逃之夭夭,之前的事情,都好似在梦中。
  当我在王洵和林巍惊诧的目光中扑到白岩松的身上,手紧紧的卡住他的脖子时,我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讲的是有个在学校被长期校园暴力的孩子,长期的容忍被施暴,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最后猛然爆发,在一次被霸凌中反杀了施暴者。
  白岩松涨的通红的脸在我的眼前晃荡,我死死的掐着他,耳边的声音光怪陆离,还有手在扒开我,但是我都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用了全身的力气卡着他,就像是世界上就剩下我和他。
  我想,也许我也到了一个临界点。
  我喜欢着王洵,爱着王洵的时候,我那该死的恋爱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他朋友施加在我身上的暴力,不在乎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可是当这份爱意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之时,我彻底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当时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如今看来是多么的恶劣。
  白岩松,林巍,王洵的脸在我眼前如幻灯片似的放映过去。
  我想到我死之前,林巍在王洵面前嘲笑道,谢嘉裕喜欢你知不知道?恶不恶心啊?
  我那份在心中小心珍藏的爱恋,被人说出,恶心,恶心死了。
  就连我现在想起来,便都觉得反胃恶心。
  王洵说的对啊,关系不错而已,好好做邻居不好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份爆发比我想的还要猛烈、疯狂,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使出这么大的力气,白岩松开始翻白眼了,他最开始还努力的与我抗争着,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到最后,却渐渐的微弱下来。
  我感受到了生命从我收下流逝的感觉,猛然一颤,微微松手。
  其余的两人抓住了这个空子,把我扒开,我被猛地拉到后面,跌坐在了地上。
  白岩松侧倒在沙发上,猛烈的咳嗽着,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林巍上前去看他,白岩松一手指着我,一边对他说:谢嘉裕疯了、他疯了
  我嘶吼着向前扑,却被王洵用力的抱住,他声音不稳,气息颤抖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喉咙中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啊!
  啊
  豆大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面涌出来,我真的疯了。
  王洵:谢嘉裕!你冷静一点。
  他的话像是奏效了,我颤抖着转身看他,泪流满面。
  王洵擦着我的眼泪,我哽咽着:王洵
  他:嗯,我在。
  我:放开我。
  他却摇头,惊恐的更加用力的抱住我。
  我从没这么失态过,像个疯子一样的在他的怀中嘶吼挣扎。
  混乱之中,我的左手微微脱离了他的臂膀,随手抓过一个东西,砸向了白岩松。
  我投球都没这么准过,那个东西当的一下正正的砸在他的脑门上。
  瞬间留下了个大口子,血流如注,糊了他满脸。
  白岩松的声音从喉间挤出:疯子
  他瞪着眼睛,晃了两下,从沙发滚落在了地上。
  那东西也是,当当的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滚在了一边。
  是一个铁制的烟灰缸。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