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锅啊,小子!
是谁将人家的爽灵吓丢了,结果生生傻了十年。
冯玉京又吃了一口凉面,催促道。
“看我做什么,吃面呀。”
“这凉面可好吃了!”
宋延年收回目光,扼腕的叹息了一声。
果然,大白和小青变成了男蛇。
这大白和许仙也不能成了。
宋延年遗憾又惆怅:“没什么,吃面吧。”
……
冯玉京说这凉面好吃,那是半点不夸张。
细长的黄面条煮熟后用凉水浸泡,吃起来有韧劲又弹牙,钱婶往面条里搁了陈醋汁,蒜末,芝麻酱等调料,再拌上青翠多汁的脆瓜条。
炎炎夏日吃上一口,清凉又爽口。
宋延年最喜欢里头的酸豆角花生碎,尤其是那面筋块,一粒粒的面筋吸足了汤汁,咬在嘴里,酸咸香,各色滋味在嘴里爆发。
很快,一大盘的凉拌面便被他和冯玉京分吃完了。
钱婶忙完活过来时,瞧见的便是只剩一些酱汁的盘子和碗碟,她乐得合不拢嘴。
“还合口味吗?”
宋延年点头,“好吃。”
钱婶简单的将桌子收拢,一边忙活一边唠叨。
“玉京也爱吃,呵呵,回头钱婶将做法说给你听,你让你娘做给你吃,这样啊,你在东湖也能吃上这一口。”
宋延年推拒,“不要了钱婶,这是你做生意的方子。”
钱婶故作生气,“跟婶儿还这么客气!”
“再说了,就算是我做生意的方子,你还能贪婶子这点东西吗?自己家吃有什么要紧!”
宋延年失笑,“那便多谢婶子了。”
……
第二日,皇宫。
述职完后,老皇帝看了宋延年好一会儿,喟叹道。
“宋爱卿是个有大才的,东湖交给你,果然没错。”
宋延年做了个揖,“陛下谬赞,微臣惶恐。”
老皇帝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咱们俩就不说虚的了。”
接着,他便问宋延年道,“宋爱卿,有没有考虑回京城。”
宋延年愣了片刻,随即婉转的拒绝了。
“陛下,微臣出生乡野,这皇城热闹繁华,但微臣却志不再此。”他顿了顿,继续道。
“臣想为天下百姓做更多的事,贴近他们生活的事。”
他抬头看向上座的老皇帝。
许是秋白道长药丸子静心养神的作用,亦或者是道家典籍的熏陶,瘦下来的老皇帝精神头比以前更好,清癯的模样在一身黄袍下,除了威仪,也有几分的出尘之意。
宋延年顿了顿,继续道。
“而且,回云京前,臣还答应了一个人,一定会回东湖州城。”
老皇帝愣了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想不到,咱们宋大人也是红尘中人,罢罢罢,就依了你。”
省得回头还有人唠叨他是摘桃子的人。
哼!
宋延年心下一松,“多谢陛下体恤。”
待宋延年退下后,老皇帝和秋白道长说起这事还一脸的好笑。
“师兄,你是没瞧见他那模样,说起还有一个人在等他,连耳朵尖都红了。”
“啧啧,真是瞧不出来,宋大人居然是这样的人。”
秋白道长不解,“谁等他啊!”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随即泄下一口气,摆手道。
“算了算了。”他和一辈子不解风情的牛鼻子老道有什么好计较的。
老皇帝没好气,“什么人,当然是心上人了!”
“嘶!”捻胡子的秋白道长掐断了一根白胡子,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疼的,他的面皮抽了抽。
“什么?”
“心上人?”
“他怎么能有心上人!”
“怎么就不能有心上人了。”老皇帝将他撅了回去。
“我这状元郎生得又好,又有才识,年纪又不像你这般七老八十的,当然能有心上人了。”
秋白道长难得的讨饶,“是是是,是我失言了。”
他不无得意的补充道。
“还有啊,我可不是七老八十,你师兄我啊,前几十年前便过了百岁的寿诞了。”
老皇帝羡慕得不行,最后只能眼红的来一句。
“当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唉……”
秋白道长:……
看来,这修身养性的药丸子,吃得还不够多啊!
……
第208章
走出皇城,宋延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皇城金碧辉煌,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着富贵又权势的光芒,飞檐斗拱,仙人跑兽,这是人世间最奢华,也是最厚重的地方。
宋延年转身出了宫门。
……
离宫门数百步远的下马碑处,一位紫衣官员看着变形的车轱辘,重重的叹了口气。
车夫老周有些惶恐,“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是一个有些矮小的汉子,这么一紧张,菜帮子似的老脸皱得更厉害了,瞧过去有些愁苦。
他家大人没有说话,只是瞧着那车轱辘皱眉。
老周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
他愁眉苦眼的看着这变形的车轱辘,就差指天发誓了。
“大人,我出门前真的看过,东西都好好的,早晨送您来时,想着这是咱们府上新打的车厢,我也都有好好的赶马车,这一路都特意避着大石头了。”
老周瞧着那变形得厉害的车轱辘,自己也傻眼了。
“这这,这不应该啊。”
周礼痛苦的闭上眼睛,摆了摆手。
“算了老周,这不关你的事。”
“去吧,去附近给我叫一辆马车来。”
老周:“哎!”
他应下后,转身便朝市集方向跑去,那儿有家车马行,运道好还是能喊道车马的。
想到这,老周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
宋延年听到动静,侧头朝下马碑的方向看去,看到紫衣官袍官员的脸时,他顿了顿,抬脚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道。
“周大人,好久不见。”
……
周礼正着急,突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朝自己打招呼。
这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两分笑意,就像是山涧间流淌过的一道清泉,炎炎夏日,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他回过头,看着来人诧异不已。
不论男女,时光总是优待美人的,这话半点不假。
三年多的时间,眼前这人褪去了青涩,带笑看来时,自有一股风流雅致在其中。
他今日穿着绯红的朝服,头戴五梁朝官,宽袍簌簌,衬得来人愈发的面若冠玉,龙章凤姿。
当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
周礼失声惊呼,“宋大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