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等纪明的车离开他才出来,身着熨烫整齐妥帖西装的背影有一丝狼狈。
一颗烟后,他抿了抿唇,按开电梯。
电梯门打开入户,妻子正在沙发盘腿而坐,手边刚刚拆过的盒子。
“回来了?很快嘛。”陈忆柳微笑,“网上买的香薰到了,我刚去取回来。”
徐怀远点点头,走过去揉了揉靠在陈忆柳怀里的女儿的脸。
“啊——”女儿大张着嘴朝着爸爸喊,踢着小腿张着手。
求抱抱。
徐怀远心化了一半,对他们的女儿,他的阴郁无所遁形,心中刚刚结上的那层薄冰瞬间融化。
他洗了手脱了外套坐到陈忆柳身边,将孩子抱在怀里,女儿又去够茶几上的蓝莓,哇哇直叫。
“带上宝宝出去吃吗?”陈忆柳身上一松,站起身。
“好。”他眉目含笑,那些试探和怀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就算是没看错,也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他理解人性的复杂,人人都有七情六欲,没有谁可以抛下过去不谈,能够舍下过去的,要么是无情,要么是装的。
只要她还在,如此短暂的接触,他可以视而不见。
陈忆柳俯下身分别在丈夫和女儿额头留下一吻,回屋换衣服去了。
她身姿纤细窈窕,轻松而活泼,一点也不像是两叁岁孩子的母亲。
也难怪,自从孩子生下来,大部分都是徐怀远在管,不管徐怀远工作有多忙,在女儿前一岁的人生中,基本都是和爸爸度过的,他好像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这小家伙身上。
陈忆柳年纪小,大学毕业没两年就嫁给了他,又小他十几岁,说是养两个女儿也不逞多让。
他反而乐在其中,朋友打趣他是劳碌命,明明以前玩的比谁都疯,看着比谁都冷,现在回归家庭,竟然成了妻奴女儿奴,交际场合不仅是断了,就连下班都只会往家跑,开会开到一半儿也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女儿的小手抓住他的食指,左摇右摆当成了玩具,徐怀远边逗她边看向卧室。
他们一家叁口谁也分不开,这是他的家庭,他要守护这个家。
人到中年来之不易的自己的家。
陈忆柳换上修身无袖白裙,特意盘起了头,戴上珍珠耳环,她肤色白,如丝绸般闪着光,立体讲究的剪裁更是将她的身形展现的淋漓。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神女赋中的神女莫过于此。
人靠衣装,富气养人,她越来越迷人了,引人沦陷。
徐怀远爱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每一眼都满是惊艳。
他单手抱着孩子走上前,另只手揽住妻子的肩,在她脸颊留下一吻,“真美。”
陈忆柳偏头回吻,“谢谢。”拎过两人外套,她走在前面,又转过头提醒,“如果要喝酒还是让司机开车吧。”
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不怕她走,物质何尝不是柔软的牢笼,她离不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