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鼠不过是普通野生鼠,只是活得时间久,开了些智。会些修行之术,而你却强行占用了身体。就像是占用周柏的身体一样。
说到这儿,梁惊尘的目光更冷,你会袭击小北?同样是源于仇恨与妒忌。白天你见齐少言对小北颇为意动,并主动给他名片,心生妒忌,你便附身在这只老鼠身上,前来袭击小北。
巨鼠一双眼睛盯着梁惊尘。
齐少言的事我们会继续调查。而你,留在这里也是祸害。梁惊尘的声音无情无绪。但叶新忽然就大叫起来,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超生。
他这一路不仅是在追齐少言,而且还要躲避各路天师。
梁惊尘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巨鼠已感受到一股让他生畏的力量。
北哥!单北去拉梁惊尘的袖子。叶新的一生可怜,可恨。但留着巨鼠还有别的用处。
梁惊尘的目光落在单北的手上,眼神瞬间柔和。周柏的落水,和他也逃不了干系。齐少言不过和你多说几句话,他就过来袭击你。而周柏的落水我猜,或多或少也有他的参与。
阿飘周柏忽然想起什么:是啊。我会游泳。我落进水里的时候,被水一击,忽然就有些清醒,就拼命地往上泳,可不知什么,怎么游都游不上来,双脚像是被谁死死地拉住一样。我知道了,是你这只死在浴缸里的水鬼,拉着我的是不是?
梁惊尘冷哼:纵然是死在浴缸里,也是水鬼。总是要找替死鬼的。
叶新这个亡灵说,我不要超度我不要超度。我要找齐少言!
有一个可以将功赎罪的办法。单北面向巨鼠,你现在回到周柏身上,明晚上把齐少言约出来。
如果巨鼠所说是真,那么齐少言身上至少已背负了两条人命。
单北央求地看向梁惊尘。梁惊尘沉默几秒后,方点头。
巨鼠刚才巨烈跳动的心才平复下来。他真怕梁惊尘给他超度了。
......
几个人都散了。时小海准备问单北要不要他去前台拿些药,但一见到梁惊尘一直抓着单北的手不放,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
惊尘的手一直抓着单北的胳膊,目光落在单北的伤口上。没事。单北看着自己有胳膊。
对不起。梁惊尘说。
梁哥也是有事才出去的。单北想到什么,问道,梁哥发生了什么事。
梁惊尘淡淡地说,遇到了那只白狐狸,只是让她跑了。
至于怎么跑的,梁惊尘却没好意思说。他难道要告诉单北,狐狸精幻化出了单北的模样,让他一时愣神,才会让其逃脱?
不过,这似乎也暴露出个信息,这只狐狸对他与单北并不陌生,至少在暗中窥视过他们。
真有只狐狸?单北只是吃惊。
这个影视城的灵异事件还真是多。阿飘周柏,巨鼠叶新,现在还真有此白狐狸。
现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那只巨鼠沾了叶新的尸气。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画几道符,化成水喝下去就没事了。处理尸气这点事,就不用劳烦他梁哥了。
把嘴张开。梁惊尘轻声说。
啊?单北不解地看向梁惊尘。
但并没等单北反应过来,梁惊尘的头就低了下来,凑上前,跟着嘴唇压了上来。
单北一下子就蒙了,脑子一片空白。但自己的嘴与牙齿被梁惊尘的舌头撬开。一个什么东西跟着一下子滚进了嘴里。
梁惊尘已直起了身体。
单北晕晕乎乎,整个人像是中了雷击,一动不动的,张着嘴,愣怔地盯着梁惊尘。
如果没弄错的话,刚才梁惊尘是给给他渡了什么东西。只是
单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梁惊尘刚才渡给了他什么东西?一会儿是刚才梁惊尘所用的方法。
这是吻吗?不算吧。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的力量与气息,顺着咽喉到胸膛,再到自己的腹部。
小腹那个地方开始发热发烫。里面像是放了个火球。又热又却很舒服。
热气在小腹中停留了一会儿,开始顺着脊梁爬升,然后汇积头顶。从头顶下来,又到了胸口,返回到小腹。大概就是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这种热气在身体里转了几圈后,单北混乱的脑子,开始有了清爽的感觉。
别说晦气与尸气都涤荡得干干净净,连刚才与巨鼠打斗的疲乏之感,也都烟消云烟。
同时,单北的脑子也开始能思考问题。
梁哥,你是丹鼎派传人?单北奇道。
梁金城当然是厉害的,但是厉害到哪一步,怎么厉害,像是没有止尽一样。
单北对梁惊尘充满了好奇心。
玄学各个法门中,致力于得道成仙一派就是丹鼎派。这个派系又分为内丹派、外丹派。外丹就是用各种矿物质,烧制长生不死的金丹。但事实证明,这种长生不死的丹药非但不能让人长生不老,而且因为含有致毒物质,反而会造成身体损害。于是,又有了内丹派。也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炉鼎,以自身的精、气来炼制药物。
某种程度上,一些动物的修行,也是属于内丹派。比如那只半夜吐珠的狐狸。
只是对单北的猜测,梁惊尘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单北也明白过来,他梁哥刚才不过是在向他度药。也就算是给他做了个人工呼吸,他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单北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净化得差不多了,把嘴张开。梁惊尘说。
单北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人工呼吸。然后闭着眼,乖乖地把嘴张开。
只是他梁哥要高出他半个头,单北便微微仰着头,梁惊尘可以清晰地看到单北粉红的舌头与洁白的牙齿。
但更让梁惊尘呼吸困难的是,单北这个样子,充满了不自觉的诱惑,是一个索吻的姿态。
梁惊尘盯着单北三秒后,伸手把他揽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含住单北嘴唇,开始辗转吮吸。
梁惊尘
梁惊尘无比肆意地在单北口腔里扫过,忽然意识到什么, 松开了单北, 轻声说:呼吸。单北憋着的一口气才一下子全吐了出来,一双水汽蒸腾的眼睛拼命拼了几下。
眼前的梁惊尘又清晰又模糊。
梁惊尘拉住单北的两只手, 让他环住自己的腰, 等单北喘了几口气后,再次俯身。
单北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梁哥
他想说什么, 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脑子里全都是梁惊尘, 以及他现在的举动。单北整个身体无法动弹, 两只手无处安放的手,只有死死地抓住梁惊尘的背部。
梁惊尘从唇舌上撤离, 凝视着单北好一陈儿, 单北整个人还是呆呆的。张大着眼睛,看着梁惊尘。
梁惊尘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抬起,抚了抚单北肿胀得充血的嘴唇, 张嘴想说什么, 但声音嘶哑,只能发出单个的音节, 小北
单北眼珠这才一转, 像是回了魂, 梁梁梁哥, 我我我觉得好奇怪, 大壮和小兰好好像不不见了,我我刚才
梁惊尘依然揽着单北的腰,凝视着他,是我封了他们。
哦,原原来这样啊。单北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对着梁惊尘,是受惊过度,也是不知所措。
他的嘴唇还是麻的,脑子嗡嗡作响。从整个脸与脖子都烫得吓人。梁惊尘就是这样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他,也让他晕头转向,摸不着方向。
刚才这是个吻吗?应该是了。
他梁哥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吻了他。
为为什么封单北的脑子再次用力挣扎出一句话。
如果不说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只想找条地缝躲了进去。
不想让他们打扰到我们。梁惊尘一只手去抱住单北单薄的肩。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没动。眼前这个人居然发些发抖。抱歉。我只顾考虑到自己,才让你处于危险中。
单北忙摇头。
梁惊尘也没想到会有那只大老鼠光临。这只是个意外。而且,就巨鼠那种程度,就是来十只,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
打扰到我们?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我先给你伤口上些药。梁惊尘放开了单北。一时间忽然没了全部支撑,单北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梁惊尘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便送来了棉球与精酒。单北缩在沙发上,对着自己的胳膊发愣。
一只袖子被撕得七七八八,但胳膊上也确实只是几道非常浅的抓痕。渗出的血现在已凝固在上面。平时这种伤,他不过是在冷水下冲冲。何况,刚才梁惊尘用他的内丹,给他去了尸气。
梁惊尘抓了单北的胳膊,可能有点疼。痛得很的话,就告诉我。
单北胡乱地点头,依然没有抬头。
梁惊尘用棉球小心地清理胳膊上面凝固的血迹,疼吗?
不疼。单北小声说。他的意识根本集中不到自己的胳膊上来。满脑子都是梁惊尘。
梁惊尘动作十分小心。酒精棉球落了下来,单北只觉得一股凉意在胳膊上掠过。心里突突地又跳了起来。
清理完毕后,松开了单北的胳膊。单北依然低着头,连眼神都不肯给梁惊尘一个。
梁惊尘心里叹了口气,柔声说,我去洗澡,你先睡去。
于是在单北张大的眼睛中,梁惊尘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单北的汗再次涌出,他不知道是上床睡觉,还是就这样等着梁惊尘。
但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就这样站着,梁惊尘都是避无可避。他梁哥刚才亲了他那么久,一会儿还要和他同睡共枕,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而且心跳一直到现在都不能平复,呆会儿怕不是要从嘴里跳出来。
脚边传来一声喵的叫声。
单北循声看去,那只黑白的流浪猫还藏在沙发角,一双棕黄的眼睛,瞪视着单北。单北的脸更烫了。没了小兰与大壮,这只猫却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小黑。只用了一秒,单北给小猫取了名字。
单把小心翼翼地把小黑从犄角抱了出来,咳,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单北接触的都是通灵的妖魔鬼怪,在他的下意识里,小黑也具有灵识,看到什么也别告诉小兰,大壮啊。
但小黑只是瞪着一对乌漆漆的大眼睛,幽幽的,像是什么都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他。
梁惊尘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单北抱着只猫窝在沙发上。他的头低着,下巴埋在猫柔软的背部上,露出一截后颈,与一小片背部,依然是通红一片。
梁惊尘的心里也是起起伏伏。他进浴室的目的之一,也是想给单北一点时间,希望在他洗澡的这十几分钟,单北能明白他们之间发生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他不仅只是他的梁哥,也不是与时小海一样的存在。
只是,看着现在缩成一团的单小北,梁惊尘又觉得,单靠单北自己消化,领悟实在是奢望。
一听到梁惊尘的脚步,单北猛地抬起,梁惊尘已走过来,拎起了猫脖子,把猫扔到一边。
小黑!
小黑?
我才给它取的名字。
梁惊尘无言以对。
该睡觉了。梁惊尘柔声说。
啊,哦。好。单北迅速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逃窜了出去,几步奔到床边,撑开被子,背对着梁惊尘,钻了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梁惊尘心里百味杂陈,迈步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单北对背着他,腰弯成了个虾米。
梁惊尘坐了会儿,双手伸进了被子,握住单北的腰,把他整个人都翻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单北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小北。你讨厌我吗?梁惊尘的声音又干又糙。
单北的眼睛再次闭上。
梁惊尘等了十几秒,又像是等了十来分钟。才听到单北弱不可闻的声音,不讨厌。
梁惊尘的手盖在了自己脸上。再奢侈的问题,他不敢再问。只要单北并不讨厌,他就能满怀希望。
梁惊尘的嘴角不可遏制地扬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单北的睫毛一抖,才瑟瑟地把眼睛睁开,对上梁惊尘的眼睛。
梁惊尘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梁惊尘本来打算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让单北度过一夜。毕竟那句不讨厌,已足够让梁惊尘在心里回味很久。
单北埋在被子的脸,以及绯红的耳朵,让梁惊尘又有些意犹未尽。
他扯开单北的被子,挤了进去。单北还来不及翻转过身体,梁惊尘抱住了他。
这样呢,讨厌吗?梁惊尘低沉的声音,像是加了别些的味道。
单北没吱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眼睛一垂。如果梁惊尘就这样不动的话,他其实可以接受。
如果,再进一步
可再进一步是什么?亲吻?单北的背部又是一热。
自己能不能接受?
跟着梁惊尘温湿的嘴唇已再次覆盖了上来。唔单北忽然开始害怕,想说什么,但根本张不了口。他去推梁惊尘的肩膀,但手落了上去,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终于,单北的呼吸猛地灌了进来。嘴唇张了张,但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可这再进一步是什么啊?
单北努力挣扎出一个思想。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警报大作。由远及近,瞬间就到了酒店外面。
梁惊尘这才停了下来,头跟着才抬了起来。确认了一会儿,现在不仅是警车的声音,人声,脚步声,各种嘈杂声汇成一股股热浪,窜了进来。
我去看看。梁惊尘轻轻地从单北身上移开,下床,走到阳台,就见下面已停了几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梁惊尘这才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此时,单北才坐了起来。惊心动魄。魂不守舍。明知道下面出了状况,但注意力却无法集中。
两分钟后,梁惊尘才放下手机,从阳台返回。单北已坐了起来,拥着被子,支愣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偷偷地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