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琪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耳边隐约有着人声,她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接着,脑袋那种晕眩再次袭来。
这种感觉让林芷琪郁闷不已,她现在很想找个人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便宜爹的声音时,会一下子有种脑袋炸响一片空白的感觉,然后就全是那个六爷的声音在回荡,之前便是因为这样,让她还没说句话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如果说有什么可能会导致现在这个情况的话,似乎就只有当初被抓时毕夫人和那六爷对她所作的事有关。可是,再一回想,那次在掉下山涧前,她也是有直面便宜爹的时间啊,但那时候并没有这次的感觉。
难道这症状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强的不成?头痛啊!这比头痛还让人头痛。
“小姐,您醒了吗?”冬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怕吓到床上的人一样。
显然,就算林芷琪此刻在装睡,那眼皮运动的频率也太过频繁了,而且看样子也并不像是在做恶梦。
林芷琪无奈地睁开了眼,眼前自然还是一片的黑暗,但她还是把头向外扭去,似乎是想借此看到谁。
“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冬花轻轻问道。
林芷琪摇了摇头,“我……他在这屋里吗?”果然喊不出来。
冬花转头看向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过的男人,“恩。老爷在的。”
得到回答的林芷琪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冬花也没在这时再说什么,片刻后,林芷琪才直接问道,“我是怎么了?”只是,她的目光并不是朝着冬花,而是她感觉到的另一股视线所在的方向。
冬花很快便解释了起来,林芷琪这时才发现,冬花的表达能力和小橙子是一个样的。不过,她到底还是听明白了大概。
简单说,当初她在毕夫人那里闻到的那种香确实是一种催眠的道具,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想借此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暗示效果,来让她对杨伟德的存在产生恨意,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变成了林芷琪潜意识里排斥起杨伟德这个存在,又或者是在回避。所以,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便晕了过去,就像是自我保护一样。
林芷琪明白过来后对这反应有些无语,不由苦笑,“那倒是要庆幸现在我失明了,要不,你是不是都不能呆在这房间里?”如果只是听到声音都有这样强烈的反应,那么看到对方的人,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林芷琪没有听到对方回答,只是听到一声叹息,然后隐约有些琐碎的声音,她还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不过,片刻后,冬花倒是开口了,“老爷说,也许小姐的失明也和这种反应有关。”
“老爷还说,让小姐不用着急,那个毕氏现在已经被抓住了,很快会有解决方法的。小姐只要好好静养就好了。”
冬花当着传声筒,一句句的复述着男人写在纸上的话。
林芷琪就这样静静听着这或解释,或安慰的话语,看起来很平静,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在冬花读完纸上最后一句话后,房间里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
“扶我起来。”还是林芷琪先开口。
冬花给林芷琪垫了好几个枕头的样子,让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林芷琪自己也在枕头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只是,她这时的目光没有再“看”过去,而是仿佛没有目的地落在了前方,然后,再次幽幽地开口。
“他们说,你不是杨伟德,这个,我信。”林芷琪说着,又解释道,“因为杨伟德是没有亲人的,连族人也没有。可是,七叔……虽然你说他是我娘的族亲,可是……”
听着这话的男人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
而林芷琪说到这时也停顿了一下,接着却是又道,“他们还说,你喜欢我娘,甚至是从我的身上看到我娘的影子,这个我也信。虽然你几乎除来不提起来她,但是,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男人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眼中却有一丝波动。
“他们说,你为了得到我娘害死了杨伟德,我不知道。因为,在我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不了解,所以不清楚。”
男人脸上有了一些惊讶。
“他们说,是你害死了我娘,我不信。因为我记得你看到娘亲尸体时的样子,那是骗不了人的。”
男人的惊讶化作了一丝悲伤,试图想掩去,可是眼中的情绪却始终是化不开。
“他们还说,你不是我爹。”林芷琪这时再次将脸朝向了她感觉的方向,“你是我爹吗?”这一声有着期待,害怕,带着点小心翼翼。
“唉!”男人终于是站起了身,走到了床边。
冬花急忙让来,男人坐到了床沿上,林芷琪也感觉到对方的到来,目光定定着“看”着那里,接着就感觉有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头。看不见的她并不知道,男人在做出这个动作时眼中的犹豫与迟疑,最后只剩下无奈和欣慰。
“让你受苦了。”男人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而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理准备,林芷琪倒是没有什么晕眩的感觉,只是老实地坐在那里等待下文。
“我的真名叫林则昊。说起来,你的祖父林继善应该算是我的叔父,不过,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你娘其实是聂家的女儿。”
林芷琪点了点头,这件事,荣子期是告诉过她的,当时的猜测就是便宜爹利用了林贞娘的这个身份,所以,她才一直活着。
“当年入赘林家的人确实是杨伟德,可是,第二年他就因为一场意外而过世了。当时正有人在窥视着你祖父的家产,所以,我假冒了杨伟德的身份来欺骗了那些人,具体的事情,暂时还无法与你细说,可是有一点,我却是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虽然,你的出生是个意外,但是,毫无疑问的,你是我的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