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婆婆满脸狐疑地打量了一阵希洛凭空出现的未婚夫,本来还心存疑虑,但见切萨雷紧紧握住希洛的手,希洛表现得也很放松,两人之间的松弛又黏腻的氛围并不是能够假装出来的,也没说什么。
希洛提出帮忙做饭,她连忙摆手说道:“你去桌上坐着,我马上就好。”她是真的喜欢希洛,白白净净又那么好看的小姑娘,就应该娇娇的,远离厨房。但是切萨雷主动拿碗碟盛炖锅里的牛肉时,她也没阻止,这下就希洛一个成了闲人。
不多一会菜就上桌了,主食是白面包,凯瑟琳婆婆用新收小麦做的,香喷喷,配上土豆炖牛肉,还有小甜点。并不是很精细的做法,也称不上摆盘精致,但比起希洛曾经吃过的珍馐美食,里面有特别的属于家的温暖味道。
晚餐过后凯瑟琳婆婆要去教堂告解,这下家里只剩下希洛和切萨雷。切萨雷很想和希洛亲亲抱抱,但是顾忌着希洛现在并不认识他,他也只能克制住。
希洛看出了他的隐忍与难受,但她乐得见对方克制的样子,也没有点破,继续假装着还不了解他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假装到了晚上。
凯瑟琳婆婆屋子小,平时就她一个人居住,故而只有一个卧室是常用的,连给希洛容身的地方也是现收拾出来的,不过打扫得非常干净温暖,被子盖着也很舒服。现下多了一个人,又是个异性,就不太好安排了。
她年纪大,睡得也早。从教堂回来洗漱过后凯瑟琳婆婆便准备再打扫个房间安置切萨雷,然后再去休息。她觉浅,晚间偶尔起夜,早上醒得又早,怕吵醒希洛,便没邀她同睡。
“小伙子,来帮我搭把手,拿柜子里的东西。”凯瑟琳婆婆道。
切萨雷还没来得及动手,希洛便问道:“婆婆您做什么,您平时这个点都该休息了。”
“给他打扫下阁楼那个房间,总不能让客人睡沙发吧。”凯瑟琳回道。
“没关系,我睡沙发就行,您不用麻烦。”“您快去睡觉,他和我一起睡就行。”切萨雷和希洛同时开口道。
见希洛都这么说,凯瑟琳婆婆笑着拍了拍头说道;“对啊,是我想岔了,你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然后慢慢走回了房间。这下窄小的客厅又只有希洛和切萨雷了。
切萨雷耳朵尖红扑扑的,他没想到希洛可以心无芥蒂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未婚夫,但还是窃喜能够与朝思暮想的人共枕而眠。他现在身份是希洛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再小姐小姐的叫,太容易穿帮露馅,只好叫她希洛。
“希洛,你现在要洗漱吗?”他平时极少直呼她的名字,高贵的小姐就该是天上的月亮,不应该被人摘下,现下称呼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希洛听起来同样不习惯,倒不是她喜欢切萨雷原来的叫法,而是希洛两个简单的字从他的唇缝吐出,多了丝说不清到不明的缠绵悱恻意味。
“嗯,我现在就去。”希洛回房间拿好贴身睡衣走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她能感受到对方带有侵略性的视线,黏黏糊糊,若是以前她自然会邀请他一道进来,但现在,她一个人动作迅速的冲洗好身体。还好凯瑟琳婆婆这里装了花洒,洗澡也方便。
短短的一刻钟,切萨雷却感觉过了很久,浴室里不时传来水流声,提醒着他希洛的确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和他在一起。
水声停下,希洛从雾气腾腾的浴室走了出来,不少打湿的发丝黏在了纤细的脖颈上,两个脸颊也红扑扑的。同记忆里的她一样,不过此时的房间没有那么富丽堂皇,希洛身上的裙子也没那么精致柔软。
“我洗好了,你要去吗?”希洛刚洗完澡的声音带着丝舒适的慵懒,勾得切萨雷心里痒酥酥的。他呆愣愣的点点头,让希洛去休息,不用管他。
希洛躺在床上久久都没等到人,打开房门一瞧,洗漱后的切萨雷和衣躺在沙发上,显然并不打算和她一起睡。对方刚闭眼一会,还没睡着,于是和卧室门口的希洛四目相对,借着她屋子里昏暗的光线,切萨雷能看出希洛的表情不太好。
“你怎么不进来,在外面睡觉是想感冒吗?”希洛走近道,不由分说抓起切萨雷的手让他起身。
她不用使什么劲,切萨雷也会乖乖跟着她走。“抱歉,我怕你会介意同我一起睡觉。”切萨雷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我们不是早晚会成夫妻吗,一起睡有什么大不了的。”希洛回道,表情中带有丝切萨雷熟悉的狡黠。
希洛自然而然的上床躺下,切萨雷还呆呆站在床边,说道“但你现在并不认识我。”
“可我知道你是我熟悉的人,你瞧,我一点也不抵触你的靠近。”希洛起身挪到床边,揽上了切萨雷的腰,这是两人见面后的第二个拥抱。
温软纤细的身体主动贴上来,几乎是下一秒,切萨雷便习惯性回拥。虽然希洛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但只有这种紧密相贴的接触,才能让他感到难以取代的实感。
“我真的很想你,希洛。”切萨雷瓮声道。两条手臂使得劲让希洛感受到了隐隐的疼痛,但她不在意,小声回道:“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这个拥抱持续到希洛因夜晚的凉意打了个喷嚏而告终,切萨雷连忙松开她,让她躺进温暖的被窝,于是希洛看清了他还没来得及擦掉的泪珠,她抚过切萨雷的眼角,说道:“别哭啊,我不是还在吗,我也会慢慢想起你的。”
切萨雷胡乱擦了下脸,也在希洛的旁边,说道:“晚安。”他不敢靠希洛太近,青年人的身体火热滚烫,尤其夜晚是欲最容易滋生的环境。他并不确定希洛的身体情况,要等看了医生才知道如何,所以最好还是离她远点。
但身边有这么个火热的暖炉,希洛哪里有不靠的道理,她习惯性缩紧切萨雷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下,回了句:“晚安。”
所有的欲望在这瞬间都消融掉,切萨雷心里充斥着几个月未曾有的安宁祥和。他一动不动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希洛虽然身体情况暂时还很稳定,但她需要较长的休息时间,所以很快就睡着了。见她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切萨雷才敢稍微挪动手臂,把她脸上的发丝别过耳后。唇瓣小心翼翼贴上她光洁的额头,切萨雷终于放心睡下。
在这个并不富丽堂皇的房间,久违的恋人睡得却比以往都好,一夜无梦,安枕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