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头能够苦苦支撑到现在,全靠想亲眼看着三皇子最后的下场。
陈虎就对邓大头说道:“你尽管放心,你肯定会看到的!你也肯定会长命百岁地活着,跟着我一起享受着这人世间的富贵荣华。”
其实邓大头知道,他是活不了这么长久的,可见陈虎这么的信心满满,邓大头也不想扫了陈虎的兴,同时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陈虎的内心里也是很害怕的,害怕他也早就被三皇子给下了毒手,可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三皇子下场呢,他不能够让陈虎先自乱了阵脚,他得要稳住,想清楚了的邓大头就抬头对着陈虎笑道:“你说得对,这人世间这么的美好,我怎么能够死?即使是要死,也得是我自己活够了。”
陈虎看邓大头的精神气猛然间大涨不少,他的内心里就不由安心不少。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邓大头的肩头,说道:“你能够这么想就是对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自己没有活够之前,绝对不能够低头服输。”说着,又跟邓大头说了不少宽慰的话,随后他站起身来,跟邓大头说他得要向四皇子那边复命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估计等明天的时候,我也就不再是我们军营里普普通通的士兵了。”
邓大头目送着陈虎离开,“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可等陈虎离开没有多久,邓大头就突然趴在床铺边吐了好几口的血,红当中带黑,一看就是中毒很久了的样子。
四皇子的营帐里。
蒋御医跟四皇子说着邓大头目前的身体状况,“他目前不会死,但想要他死,也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四皇子说道:“先让他活着,让他死得太轻松,也太便宜了他。”
等陆衍之进入营帐里,向四皇子汇报陈虎那边情况的时候,四皇子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还说道:“陈虎这个人……呵呵,还是挺有心机的嘛,这种人简直就是一条善于蛰伏的毒蛇,随时都会被他反咬一口,也不知道我那三皇兄是从那里挖到这种人呢。”
陆衍之、蒋御医都没有说话,他们静静站在下首,听着四皇子吐槽三皇子。
等吐槽完了之后,四皇子开始说起了最近皇宫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父皇跟三皇兄的矛盾是越来越大了,三皇兄竟然隐隐有逼宫的意思。当然了,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轻易让三皇兄逼宫,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说在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准备,省得哪天三皇兄真的走了什么狗屎运逼宫成功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就棘手了,更何况我们远在边疆,对于皇宫那边的事情,即使我们有很多应对之策,可也是鞭长莫及。”
陆衍之知道,四皇子这是打算想要悄悄潜伏回到京城里去,免得被三皇子给抢夺先机,真的逼宫成功了。
四皇子的这个思路是对的,只是当初皇帝下诏书让四皇子来边疆监军,在没有皇帝的传召下突然又悄悄潜伏回去了,这……如果放在普通家庭里的普通父子上面,这个当儿子的突然从外地回到家里,父亲即使不太会高兴,但也不会拿自己儿子怎么样,顶多口头上训斥几句,可在天子皇家里,这父与子就不单单只是普普通通的父与子,那可是有着阶层分明的君臣区别。
这四皇子悄悄潜伏京城,那就跟三皇子想要向皇帝逼宫一个意思,全都是图谋不轨。
皇帝一生起气来,虽然不至于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跟随在皇子身边的臣子们那可就遭殃了,不说砍头、流放吧,还会连累到家里人。陆衍之宁愿自己走在满是尸骨的荆棘路上,也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家里人,只是四皇子自然都这么当面问他们了,显然是已经有了想要悄悄潜伏回京城的打算,而且在这段日子的相处当中,陆衍之也算是摸清楚了四皇子的脾性。
四皇子看着的确蛮是敦厚,也很是好相处的样子,可四皇子到底从小出自皇家,又怎么可能没有点手段呢?
一旦他已经决定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也不过是表明他的态度,跟随他的人只需要附和就行。
陆衍之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他就说道:“四皇子,您说得对,三皇子那边既然已经有了逼宫的举动,如果我们不尽快潜伏回去的话,如今的龙椅说不准就要换人了。只是我们要回去,也不能够直接回去,总得要有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
四皇子会重用陆衍之,除了当初陈虎、邓大头刺杀他的时候,陆衍之舍命救过他。
最最重要的还是陆衍之这个人会懂得他的心思,不会因为摆放在面前的困难,而直接打退堂鼓,然后拒绝了他。
于是乎,四皇子就问陆衍之,“那你的意思,这个理由我们该怎么找?”
陆衍之徐徐说道:“陈虎不是刚好杀了赵宗,打算将赵宗的死推在匈奴军身上吗?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呢?这赵宗可是三皇子身边的人,赵宗如今又死在了匈奴军的势力范围呢,指不定是赵宗背着我们向匈奴军透风报信,继而被陈虎识破。陈虎是个忠肝义胆的人,他虽然是效忠三皇子,可他忠诚于朝廷,坚决不肯跟着赵宗一起背叛朝廷,跟匈奴军有任何的瓜葛,于是他悄悄弄死了赵宗,然后拼着命地跑回军营向我们透风报信,我们继而才知道,原来三皇子为了能够顺利向皇上逼宫,登上皇帝的宝座,他早就在私下跟匈奴军勾结。”
四皇子听着,嘴角跟着慢慢往上扬起。
他顺着陆衍之的话,说道:“没错,赵宗是三皇兄的人,他代表三皇兄向匈奴军通风报信,结果却被陈虎给识破。”
说着,他还微微一叹,“这陈虎真的是忠肝义胆的好将领呀!他只做个区区的百夫长,真的是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