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将酒递过去,让她喝。厌离仍是不碰。
  清酒道:“你若不喝,到茅庐前就冻死了,一叶和你师弟不得找我算账,说我言而无信,指不定把你丢在哪条山沟沟里不管。”
  厌离皱着眉头。清酒又说:“你要死就死,可别让我来承担这罪过啊。”
  厌离心头一震,张了几次嘴,说不出个什么来,最后还是将那酒葫芦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是不曾尝过的,厌离喝了一点便咳嗽不停。
  清酒笑意盈盈,又将她背起。
  厌离伏在她背上,一点一点尝着这酒。
  人人都道酒能消愁,今日她若能喝醉,是否也能忘了烦忧?
  厌离喝了不少,渐渐感到头脑晕乎,还真有这么一刻,让她忘了许多事,只感受到两旁呜呜的雪风。
  可下一刻,这雪风化作烈焰,她好似又站在燃烧的宫殿前,身边是师尊的尸体,一旁是那人模糊的影子。
  她怔怔望着那道影子,悲从心来,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到清酒脖子里。
  清酒嘀咕道:“怎么还哭了。”
  厌离喃喃道:“我将心都给了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你这人看起来古板,说话怎么这么肉麻……”清酒顺口一答,随后明白过来厌离说的是别人。
  这是醉了,这没喝过酒的人,还真是一碰酒就醉。
  厌离泪水盈眶,初此醉酒,那种失控感叫她没了平日的端严。
  她哽咽道:“你为何要骗我,欺我,让我做了不仁不义之徒。”
  “可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却恨不了你!”
  “雾雨,你不如也一剑将我杀了,算你最后待我的一点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