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欣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紧双臂。
汨司担忧地走到她身前,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来,穿上,这是我的毛做的,可御寒。”
罗欣欣捉起外袍披在身上,顿时是暖和了很多,可是她这种寒冷似乎不止是从外界传来的,还有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抓着汨司的手,颤抖着说:“我想回去……”
汨司蹲了下来安抚她,抱紧她的肩,“别怕。”
她依旧扯着他,“回去,我要回去……”
汨司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似乎被罗欣欣扰得有些心神不定。
老董正想说什么,只见罗欣欣“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往后看,花花娘子的手还定在罗欣欣的脖子处。
“你干什么?”汨司有些愤怒。
“哼,迟钝成这样,我一掌劈下,你都没有发觉,还好意思大吼,继续让她这样下去,你还要不要找人啊?”花花娘子第一次义正言辞地说话。
众人皆是一愕。
花花娘子“吱”了声,摇了摇头,男人真是靠不住。
汨司虽然很不满意她这样对罗欣欣,但不否认她说的很对。
他沉思了会,把罗欣欣放倒在龟壳上,给她盖上他的外袍。
“现在接下来怎么办?”他问道。
花花娘子看了一眼汨司,哼声道,“总算正常过来了。”
老董问道,“花娘,你修的是迷幻类的,你说罗欣欣的反应是因为被迷惑了吗?”
花花娘子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任何迷幻的东西。”
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罗欣欣,“她大概是被这深不见底的海给吓着了。”
茫茫一片,黝黑深远,是向下走,还是向上去……
“还有这片水的压力。”汨司说道,“越到下面,即使在龟壳内,我都能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总之就是她的修为太浅了。”花花娘子摊手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汨司没有做任何回答,继续问回刚才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老董说道,“既然不是任何迷幻术法,我们还是接续往下走一段看看……”
青衣打住了老董的话,“不用了,有人来欢迎我们了。”
他话刚说完,寂静如死的水中响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众人皆是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总比面对一片死寂不知如何下手的好,。
水中现在一个身影,她身形修长,一头绿色长发在水中纹丝不动,手拿一支树杈,“来者何人?”
老董几人均对视了一眼,最后由老董问出了口,“我们并没有恶意,是误闯进来的,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来人拧起绿色的眉毛,“误闯?”
老董深怕来人不相信,又接着说,“是的,我们是从深渊缺口下来,就直通到这里了。”
来人眉头一跳,那个深渊缺口他听说过,据说那里有着浓厚的瘴气,他们这些树人从不离开水面,所以也不太清楚。
“你们原路返回就可以了。”来人说道,既然不知他们是否有恶意,也不想麻烦,最好就是驱逐他们尽快离开。
汨司走上几步,站在龟壳的边缘,拱手说道,“我们有个朋友在这里消失了,能否请阁下帮一下忙。”
“消失了是指什么意思?”来人本来转身打算走的身形停下了,转过来问道。
“不满阁下,我们是来寻人的,追踪他的气息来到这里,然后现在所有信息都断了。”这次回答的是老董,他似乎觉得把理由推到寻人这件事上更让人放低戒心,而事实上他们也是真的有一半原因是来寻人的。
“哦……”来人挑了挑绿色的眉毛,拔高拉长了声音说道。
水中又出现了一圈涟漪,又现出了个差不多的人来,她看了站在龟壳上众人,疑惑地蹙了蹙眉,又看向另外一个人,问道,“什么事?”
先来的人凑到后来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汨司等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不知他们说完后会是什么态度。
后来的人听了之后反而笑了笑,走上前几步,“你们是从外边来的?”
外边?他们几人互看了一眼,应该算是吧……反正不是这边的。
后来的人见他们面面相觑都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她也不生气,再次笑了笑,“今天是我们女王的寿辰,各位远道是客,要不就随我一同去讨个吉利?”
他们几人再次互看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你们既然是来找人的,没有我们引路,你们在这水里是办不了任何事情的。不如就跟我们女王打声招呼,好让她协助你们。”
这句话她倒是说对了。
汨司说道,“那就有请了。”
先来的人见她这么说,似乎有些不满她擅作主张,说道,“还请宫主三思,这几个人来历不明……”
后来的人喝道,“说什么话呢,女王说了,海纳百川,来者是客,你怎么对待客人的。”
先来的人不敢多做辩驳,低着头直说不敢。
后来的人又转过头来对着汨司他们笑了笑,“我叫绿萝,这位是绿衣,各位请多多指教。”
老董替他们各人都做了介绍。
绿萝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请随我来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绿萝绿衣在前面走,汨司驱动龟壳跟在后面。
而花花娘子一直微眯着眼怔怔地盯着他们的脚,不,正确来说是尾,那是一条鱼尾。
这是说他们是鱼妖?
老董隔着水跟绿萝闲谈,“斗胆问句,你们是什么种族呢?”
绿萝娇笑了下,“我们是树人。”
树人?这个名词第一次听。
“你们呢?看你们的打扮跟我们的确是不一样啊!”绿萝反问道。
“我们……”他们有四只九尾狐和一个人类。
只是不知能否说真话。
“我们是狐族的。”
“是吗?”绿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躺在的那女孩似乎跟其他四人不一样。”
老董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他毕竟是老练的辣姜,装作恍然大悟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是的,她跟我们不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