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第二天一清早就醒来,冲了个澡,回到房间一看,深色的被子里探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和一只脚丫子。
他掀开她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看着她泛红的脸。眼皮有点水肿,应该是昨晚上哭的。他抚摸的手却被她一爪子挥开。
“老男人……”她还没睡清醒,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人。
他压上去:“骂谁?”
“陆沉啊……”她猛地惊醒,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得魂不附体。
陆沉捏着她的耳垂:“那……昨天晚上说好爱爸爸的是谁?”
她脸发烫,绝不就范。被子底下只真空套了一条睡裙,经不起这么折腾。
陆沉把女孩从被子里捞起来,抱到浴室,给她洗澡。即使是小时候也没有过这种亲密的待遇。她害羞得要死,挂在男人身上,眼睛往镜子里一瞥,吻痕齿印触目惊心。
她忍不住锤了两下陆沉的背:“你也太……”
陆沉含着笑,眼睛眯起来:“怎么?”
她被陆沉按在浴缸里,他已经洗过澡,仍然踏进来,把她按在腿上坐着。
男人的手从背后探过来,手指往下摸。她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那微凉的手指混着热水插了进去,那手指动作极其暧昧缠绵,扣弄挖出的不只是昨晚的残精,还有她再次动情而泛滥的清液。
“嗯……好酸。”她哼哼唧唧地,有些抗拒:“别弄了。”
她看不见他的脸,这会儿就更没安全感。
“不够。”他咬着她的后颈:“只吃一次,不够养兔成本。”
“资本家……”
她显然还无法接受这种身份的转变,他是她的养父……现在不是晚上,四周明晃晃的,背德感铺天盖地涌来。
陆沉脸上看着斯文又温柔,裤链一拉下来就真的能折腾死人。
而这样温温柔柔的被他抱着磨蹭,舒舒服服的高潮了一次,她挂在他身上,就又开始犯困。陆沉给她穿了衣服,抱着下去。
王姨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
她被这一声吓醒,更害怕别人的目光。王姨对她和亲外婆一样好,她现在,算是误入歧途了吧?人家会怎么看?
陆沉倒是很坦然,对着王姨说给小姑娘盛一碗粥,配腐乳和上海青,吃得清淡点。
她呆呆地喝完一碗粥,又被陆沉抱上楼,眼睛看到王姨五味杂陈的眼神。
“她知道,她会习惯的。”陆沉低低地笑,而她只觉得难堪。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陆沉倒是比她放得开多了,偶尔坐在桌前办公就把人捞进怀里抱着,她屁股不敢乱动,坐得也不舒坦。
男人的身体和她不一样,更宽更高更壮,肌肉漂亮,也很有力。她去看他的脸,他和九年前真的没什么变化,只是气质更内敛,上位者的感觉更浓厚了。血族都这样驻颜有方吗?
他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神,温柔地笑了一下,吻在她的眉心。她突然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为什么昨天……
那是吃醋,还是占有欲使然?这两个说法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总之她也问不出口。
她的情感也没那么纯粹,她敬他也怕他,那种爱是对美丽和权力的向往和崇拜,对监护人的依赖……她真的爱吗?
她回想起萧逸,那双苍绿色的眼睛仍然挥之不去。仔细想来,她和陆先生之间从来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时光。她在他面前总是不安,伪装,迎合,她小心翼翼地揣度他的心思,挑选他最满意的选项……
她从来都不懂他。她还是太年轻了,或者说这辈子她都只能看着陆沉的背影。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心灰意冷,跳下椅子,去喝果汁。
陆沉的身体不知何时贴过来,迫近,将她压在桌边,然后吻她。桃子汁被冰镇过,她的嘴又甜又凉。他摩挲着她的面颊,按着她微凉的小腹,低着头说:“少喝冰的。”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问:“陆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她的额头都印上了他胸口衣物的纹理,他没有回答。
直到铃声打断了这凝滞的沉默,他去接电话。
她明白过来,真的只是因为情欲。因为她被买来就是主人泄欲的工具,无论情欲还是食欲她都要照单满足……原来只是因为她的背叛让他感到尊严权威受到了挑战。
她想起昨夜的混乱和放肆,想起他一遍一遍的叫她宝宝。原来没有爱也能装出来是吗?男人都是这样吗?
陆沉结束通话,回头一看她已经不在门边,只能下楼去找,打开房门,看见她缩在自己的床上,裹在绒毯里团着。
他像是剥壳一样,让她的脸面对他。
她这么就这么多眼泪?
他静静地和她对视,她的眼睛通红,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你爱不爱我?”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昨天,只是因为……因为他挑战了你的底线,所以你才会和我……对不对?”
他点头:“那确实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
陆沉看着她,眼神很深也很平静:“标记以后就不会有别的血族伤害你,你在外也安全些。标记以后……被吸血不会很痛苦……而且,当时的气氛已经很成熟。”
她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凄惶:“你怎么都不肯,骗我一下?”
她抓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身体:“就没有什么东西,让你对我有一点爱吗?”
“我说过,我对你不会产生那样的感情。”他抽回手摇了一下头,他的笑容还是温柔的,让人产生被爱的错觉:“你是我养大的,我已经习惯。我会宠你,养你,不过别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
“宝宝,就连你自己都不敢说爱我,又怎么来要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