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夕被他拉着手,极快地穿过大厅,众目睽睽之下很是惹眼。
毕竟方才顾昀筝已经博得了许多人的目光,是以现在他这般亲密地挽着一个女子,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方才那个丢脸的女人却没有立即离开,再次见到他,则是坦然地迎上来。
“先生。”
一道声音让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顾昀筝剑眉微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居然还敢出来?
艾夕有些奇怪,她知道他有多受欢迎,但这当着自己的面,都还有人搭讪?
当然,她并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顾昀筝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眉宇都是冷淡的,旁人看了根本不再敢同他接近。
而那女人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往前迈了一步:“你以为我是来搭讪的么?”
说罢,自己忍不住笑了笑:“我只是想说一声,你不要太自恋了而已。”
方才虽说她的确动心了,但说实在的,也不过是想玩玩而已。现在被人伤了自尊心,自然是要将自己的面子找回来的。
顾昀筝有些意外,艾夕更是如此,她没想到有女人能活的这么豁达。
“对了,我叫木子。”说罢,女人便毫不留恋地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淡淡地看了艾夕一眼。
原来他喜欢这一款的。
顾昀筝剑眉一挑,没再理睬这个疯女人,将身边的小女子塞上玛莎拉蒂,为她系好安全带,才问:“去哪里?”
这里是一个市中心的商业区,人流量很大,说不定能有线索。
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游乐场,或许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艾夕这么想着,一边道:“前面两百里那个游乐园,先去试试吧。”
说实话,两个人就像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东西南办,也不清楚应该去哪里,线索是什么。
所以他们一头扎进游乐园,将那些小孩子喜欢玩的设施全部去了个遍,却找不到一点迹象。
顾昀筝看着艾夕担忧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只要她难过了,他就心疼。
旋转木马,有个小女孩正和妈妈一起放声大笑,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忧愁。
而艾夕看在眼中,却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呢?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一个人是不是很害怕?
想到这里,她“刷!”的一下,立刻站起身,继而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放在这边已经找过了,现在还剩三个方向。
顾昀筝看着她焦急的身影,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却只能在身后默默地为她档去人群,为她减少障碍。
这样的效率实在太低了,他一边护着艾夕,一边皱着眉头掏出手机。
“现在调人给我全城搜寻艾夕的孩子,把相关资料整理好了发给我。”电话接通,那边的女人礼貌地打了声赵虎就听到顾昀筝清冷的声音。
他对于萧蔷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所以这件事就直接交给她办。
而萧蔷一听要找孩子,当下便警戒起来,一边应下来,一边担心地问道:“艾夕她没事吧?如果孩子丢了她肯定会很着急的。”
听起来似乎很关心的样子,但实际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这边的顾昀筝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她今天身体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你给我尽快。”
说罢,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要撞到她,立时便长腿一迈,将那人与艾夕隔开。
艾夕没发觉,他一直都在默默守护自己。
顾昀筝挂掉了电话,见她脸色已经苍白,嘴唇也很干,当下拧起眉头,握住她的手:“够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身体不好,不要太劳累了。”
谁知对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甩开来,摇头继续大步往前。
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顾昀筝知道她很紧张,而且做事性格倔强,加上是孩子的事情,更是奋不顾身。
只好抿起薄唇,随她一起跟着人海流动。
这边,领了任务的萧蔷却正坐在舒适的办公室内,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悠闲地品尝着国外寄来的高档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都没有丝毫行动。
接了电话之后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顾昀筝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公私不分,甚至要她调动所有力量,就为了找那个不知是谁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更是反感与嫉妒,一想到艾夕跟顾昀筝在一起的场景,她就恨不得将孩子藏得更深。
那小孩是艾夕的,而且很有可能还是顾昀筝的,所以她才会想法设法将他给藏起来,生怕被顾昀筝知道了,会对艾夕更好。
虽然现在来说他对艾夕的在意已经完全出乎想象了,但若是能尽量破坏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倒也是个件好事。
想到这里,她悠悠地起身,给保安队打了个电话,又调动了几个地下势力,继续端坐在沙发上。
当然,她是会帮忙找的。
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萧蔷表面上很担心,很着急,但说实在的,她绝对不会为此花心思,所以现在十分消极。能让艾夕不快活一天就是一天!
思及此,她冷冷地勾起唇角,淡笑一身。
游乐园内,纤瘦的身影从北走到南,又从东往西走,一直穿梭于其中。而她后面的男人无时无刻都是保护她,为她减少所有的阻碍。
看着速度越来越慢的女人,他剑眉狠狠皱起,蓦然上前将她纤细白嫩的手腕抓住:“好好休息一下艾夕!”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人都还没找到,她就先倒下了。
而对方却不听,抽回自己的手:“不,找不到他我不回去!”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顾昀筝嘴唇一抿,终究是放下了手。
女人的汗水浸湿了衣服,耳畔的薄汗也将发鬓浸湿,粘着,让他很想为她拨开。
她对孩子的爱,超乎了他的想象,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