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不许!”
该死的,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惩罚她身边的人,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仍受人欺辱的傻女吗?
澄澈的眸子噙满泪水,云轻舞从巧云身后走出,将流枫,流云和巧香拉在一起,张开双臂,既害怕又无畏地对上云汉文的视线,结结巴巴地道:“坏……坏人,不许……不许欺负……”
熟料,不等她道完后话,云汉文一掌拍在身旁的桌面上,喝道:“九小姐顶撞长辈,张嘴!”
几年不见,一个傻女也学会袒护身边的人了,还真是长进不少!
坐在一边的大夫人给身边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就见那壮实的老妈子走到厅中央,面向云汉文福身一礼,便转身去执行命令。
“敢碰我家小姐,死!”
流云,流枫上前一步,挡住云轻舞和巧香,而后“刷”地一声,长剑出鞘。
“反了天了!”四爷云汉修从下人口中得知儿女被打,撂下公事,匆忙由衙门一路骑快马赶回府。
云轻舞眨着小鹿般受惊的眼眸,故作害怕状,打量着似一阵风般迈入正厅的挺拔男子。
“是!”厅中护卫高应一声。
“呜呜……爹爹……舞儿要爹爹……”见侍卫一步步靠近,云轻舞扯开嗓子大哭起来:“爹爹……呜呜……”
巧香跟着也“呜呜”地哭出了声:“大爷,四爷,你们不能不讲理,我家小姐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也知道,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是五少爷和七小姐,八小姐欺负我家小姐在先,而我家小姐只是无意中乱扔泥巴玩,谁知就打到了几位少爷和小姐,怎就要无端端地受杖责?”
云汉文没有说话,毕竟被打的不是自个儿女,而且,云汉卿有爵位在身,若因今日之事,与其完全撕开脸,于他来说尚不是时候。
但云汉修却不然,嫡出儿女不同程度受伤,他这做父亲的不做些什么,往后在下人面前,还有何威严可言?
因此,他目光森寒,冷喝道:“拖下去!”
就在这时,云太师厚重威严的声音从正厅外传进:“都聚在此作甚?”围拢在厅门外的下人,齐身子一颤,跟着很快各自退散。
厅中就坐的各位主子,起身恭敬而立。
云太师坐上主位,对诸人问礼完全没有理会。
静,四周围静寂一片,仿若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云太师?这大宅中最大的主子,出现的可真是时候!”云轻舞脸上挂着泪,怯怯地注视着那坐在主位上的老人,颤声道:“你和坏人是一起的吗?你也要欺负舞儿吗?舞儿要爹爹,舞儿不是傻子,舞儿不是蠢货,舞儿很乖的……”
澄澈的眼眸中噙满泪水,她在试探,试探这大宅中最大的主子,对她是否有那么一丝丝亲情。
傻女散碎的记忆中,对上座之人,对各房叔伯,婶娘几乎无任何印象。
也是,于那些人来说,谁见得一个傻女时常在眼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