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默寒并未全部照实说,譬如乔颖如何赖上他,要他负责一事,他就没对叶老夫妻和乔家的长辈说起,至于他当时究竟是如何说的,以他后来对乔颖生出的好感,自然是把两人因何订婚的关键,落在自个身上。
“小颖聪明善良,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生出莫名的好感,于是,就设法和小颖确定了关系。”这是叶默寒言简意赅对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说的话。
叶老两口子想问他具体是用什么法子,把人小姑娘扒拉到身旁的,却没等他们开口,叶默寒直接起身走人,全然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见状,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只得忍住好奇心,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反正他们家小六给叶家拐回来一个那么好的媳妇儿,作为父母,他们还需要多说什么?嘿嘿!就让乔老头心疼去。
在乔家,叶默寒在乔老和乔邦国、乔天野面前,说起他和乔颖的关系时,与在他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说的几乎差不多,不过,他有将言语扩充了下,着重提到乔颖如何努力撑起一个家,听得乔家几人对乔颖姐弟仨越发心疼得不得了。
然,令他没想到的是,乔颖是因何与他在两年前订的婚,乔老几人竟都知道。
“小六,谢谢!”
乔老是从那封远到的信里面,了解到乔颖与叶默寒之间的关系。
信里面,那个已故去的老人,担心自家孙女日后受委屈,便在给结拜兄弟的信中,有提及孙女儿为了给家里找个依靠,不得不昧着良心赖上救命恩人,他有恳求乔老,如果叶默寒不愿履行和乔颖之间的婚约,就让那个口头婚约作罢,毕竟是他们家不对在先,怎能拖住人不放。
他还拜托乔老,一旦乔颖和叶默寒没了关系,就让乔老等到自家孙女儿长大成人,给帮忙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对象。信中的内容看得人心酸,看得人心里生疼,看得乔老无比自责,没能早些联系结拜兄弟,伸手帮上一把。
后来在看到乔颖姐弟仨,知道他们是乔家的孩子,是他的孙儿时,乔老愈发自责,愈发感到心痛。
十多年啊,那个瘸了一条腿,不想拖累国家,不想拖累部队的铁血汉子,竟在偏远的地方,养大了他乔家的孩子,这让他既感动又愧疚,尤其一想到已故的兄弟身受重伤,还不忘给三个孩子做出妥当的安排时,他的心就一阵阵钝痛。
假如……假如没有那封信,假如没有已故兄弟临去前为孩子们做出的安排,他极有可能到死都不知自己有三个孙儿在世,而且个个成长得那么优秀。
基于信中的内容,乔老在听了叶默寒的话后,由衷地对他说了声谢谢,谢谢叶默寒对那个困苦中的家庭的照顾。
叶默寒却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声谢谢,是,他是与女孩儿订了亲,也有给那个困苦中的家庭汇钱,但他却在两年中没回过那个家一次,更是在后面有好几个月没往那个家汇钱。这其中存在缘由,但不是他的借口,因此,他在乔老几人面前,如实说出自己自订婚那日离开后,没回过那个家一次,甚至有几个月没汇钱回去。
乔老听完叶默寒的自责,笑了笑,是这么说的:“你在部队那么忙,没回去探望,这不是你的错。至于你有几个月没汇钱,这其中必有原因,怨不得你。”在叶默寒起身离开之际,乔老有确认叶默寒对乔颖的心意,得到肯定回答,他含笑点点头,算是从心底接受了这个孙女婿。
而乔颖和叶默寒两年前就订了亲,这事何芬是从乔邦国嘴里知道的,记得那时她边听边抹泪,为乔颖的懂事感到很是心疼。
十来岁的孩子,为给家里找个依靠,不在乎被人非议,硬是违心做出那样的事,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眸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抹疼惜,何芬敛回不知不觉飘远的思绪,有所保留地对郝云和白歌说了下乔颖原先的生活,还有与叶默寒之间的姻缘,听得郝云、白歌两人禁不住也心疼其乔颖来,郝云说:“小颖真是个好孩子,这往后啊,你这做大伯母的可得多多关心她,疼爱她!”短短两年时间,就先后失去两位至亲,这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得承受多深的痛啊!
“颖儿好不好,哪用得着你说?”何芬眉梢上挑,笑着说:“我乔家就三个宝贝疙瘩,一家人可不得好好疼爱颖儿姐弟三个,”说到这,她顿了下,这才又启口:“刚才你说叶团长的家人有可能都是极品,这话我今个只当没听见。”
郝云拧眉,问:“怎么了?难道你有了解过叶团长的家人?”
“叶家的叶小六你可有听说过?”何芬没就她的话作答,而是浅声反问了句。郝云怔了怔,随之点头:“你说的是那位的小儿子。”
“没错,我说的叶家叶小六,就是你口中那位的幺子,而这个叶家幺子不是别人,正是铁拳团的叶团长。”
何芬话一说完,郝云和白歌当即目瞪口呆。
“叶团长是叶小六?”
半晌,郝云再次确定。
“是啊,叶团长就是叶小六。”何芬微笑着颔首。
郝云疑惑:“有这样的家世,为何军中没传开?”
“说到这个,其实叶小六和我家四弟年少时蛮像的,都不愿借助家里的人脉,年岁不大就远离京都,到地方部队靠自身的能力,一步步在军中发展。”何芬说着,轻叹口气,接着低语:“我四弟就是在离家那几年,与我弟妹偶然间相识,继而组建了家庭。却不成想,一次出任务,让他们夫妻终没再相见。”
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沉闷,白歌这时笑着说:“叶团长是叶家幺子,这么一来,倒是和小颖门当户对。”
“别,我们家可没有门当户对一说。”何芬摆摆手:“老爷子赞同和叶家结亲,最主要的原因小颖和叶团长的亲事、是我二叔和我弟妹亲口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