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边,是你动的手?”
吕徽凑到单疏临面前,笑着问她道。
单疏临翻动书页,并未抬头:“你觉得如今还有谁能翻出这件事?”
京城中,有理由对皇后下手的人并不多,单疏临是其中一个。
既有能力,又有必要对她下手的人,单疏临是唯一一个。
吕徽心中有了答案。
单疏临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
西京大家,谁还在宫中没有几个眼线?
皇后的丑闻,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当然,众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谈论天家丑事,只是安过了个名字,说得稍稍隐晦了些。
不过,在皇帝的眼中,却是奇耻大辱。
戴绿帽戴得众人皆知的皇帝,大抵他是姜国的头一人。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最是风潮浪尖的时刻,皇后,跑了。
她这一跑,正好给了一个皇帝杀她的理由。
在皇宫中,皇后还是皇后,可一旦出了宫门,她究竟是不是皇后,就没有人能作证了。
梅宛之被暗杀的消息传到陈冬青耳中的时候,后者还有些不大相信。
她的记忆里,皇后从来是个理智且聪慧的人。
她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犯傻?
这件事的作风,完全不符合她一贯的处事风格。
“我在背后推了一把。”
单疏临瞧出了吕徽眼中的疑问,解释道:“她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皇帝的暗杀,只是给了皇后一个合理去世的理由。
也不知皇帝得到皇后已死的情报,究竟会如何作想。
不过,和吕徽也没有太多关系了。
她这些日子检查过地形,慢慢将手中权利下放给了宗元。
吕徽本就不能一直留在此处城镇。只是单疏临的到来,让她加快了进度。
在冬末之迹,她要和单疏临一起回西京。
他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单家少主同刑家庶女的大婚,即将举办。
单疏临同吕徽的大婚。
严寒时节,单疏临倒也没有急着让吕徽沿着原先的路线回西京。
他命车队绕了又绕,去了不少地方,将该买的东西,不该买的东西买了个遍。
吕徽不知道,单疏临素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性子,居然是假的。
“辞音,你觉得这东西挂在府上如何?”
单疏临举着一盏珍珠贝壳风铃,冲吕徽笑道。
这风铃算不得太贵重,但胜在小巧精致。
每一颗坠在细绳上的珍珠浑圆荧亮,上头刻着花鸟,最底下吊着红色打磨过的贝壳。
“不错。”
吕徽看着他们马车后面,堆着的珊瑚摆件,牛角笔筒,象牙屏风……默默叹了口气。
单疏临这家伙,骨子里居然流着败家的血。
看来自己库房里的宝贝得锁好,不能让这家伙谋去。
吕徽虽心中这样想,却着实没有太放在心里去。
她好东西见得太过,平常物件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这样想着,吕徽却站在一处店铺前停下,看着摆在外头的一件衣服,有些走神。
只见店铺外,挂着一件极其简单,却又极其鲜艳的衣裳。
它大红大红,很吸引目光。
民间嫁娶必备的用品之一。
一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