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见司欢身着一身华服,又能自由出入这御花园,定然是哪个世家的小姐,便答道“这是陛下的皇子和公主”
司欢闻言倒是显得有些意外,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心中也生出了疑惑,这两个孩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像纳兰若尘,又怎会是他的孩子不是。
然而司欢还未来的及在问什么,一宫人就来传到权汐和纳兰若尘在宸熹宫等着她,司欢并不知晓宸熹宫是何地,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纳兰若尘和权汐会让她去哪里,他们两个一个为君一个为臣,有事的话自行商议便是,又何须带上她不是。
但想归想,司欢还是随着那宫人去了宸熹宫,在进了宸熹宫的院子后司欢便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整个院中都散发着幽兰香,那不就是叶令仪最喜欢的味道,难不成叶令仪就在这宸熹宫中?
秉持着这个疑问,司欢赶忙进了宸熹宫的殿门,在看到司欢的那一刻纳兰若尘愣了,等缓过神来后纳兰若尘一脸吃惊的问道“你没死?”
权汐看了看纳兰若尘,又看了看司欢,显然没想到他们以前竟然认识,但权汐也听出了什么,只怕纳兰若尘是并不知晓司欢的名字,甚至还以为司欢已经死了。
司欢见到纳兰若尘和权汐都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她,便道“是,我没死”
当年叶令仪他们几个从仙浮崖下山后温和想在皇城内开一家可收集情报的青楼,但在当年大周皇城内已经有一家极富盛名的青楼存在,且在风月楼刚开张之际那家青楼便对风月楼是百般打压,最后司欢以一个假身份混进那青楼之中给温和做内应。
也正是那个时候一举夺得了花魁之名的司欢结识了纳兰若尘,纳兰若尘觉得司欢无论的样貌还是气质都与小时候的叶令仪有些想象,便经常来青楼找司欢聊天,这次数多了便传出了不少的留言。
然而在一次查探消息中司欢不小心的被人察觉的行踪,甚至险些卷入一场贪污大案之中,为了帮司欢脱身,也为了不让人怀疑上风月楼,叶令仪便与司欢商议决定帮司欢死遁。
这也便有了后来的叶令仪当街怒杀青楼女子一时,此时司欢将当年所发生之事都说了出来,权汐和纳兰若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只不过相比起纳兰若尘,权汐的脸色已经算是极为的正常了。
纳兰若尘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年那么介意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终归是他对于叶令仪不够信任,纳兰若尘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石压着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哥,你们叫我来有何事?”司欢问道。
“你不是来接阿姐的吗?她就在这里”权汐不敢看司欢,轻声说道。
司欢闻言面露喜色“阿姐在这里,她在哪?怎么不出来?”
“在里面,你进去吧”纳兰若尘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
由于听到了叶令仪的消息,司欢开心的并没有注意到纳兰若尘的不同,现在司欢只想赶紧见到叶令仪,距离上一次见她真的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司欢只觉得自己做梦都在想叶令仪。
然而当她欣喜若狂的走到里屋时便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宸熹阁的内屋停了三具水晶棺,虽并未上前,但单从自己那剧烈疼痛的心脏她便知道了不对劲。
司欢不知道自己的怎么挪到水晶棺边的,她从左到右一个个的看过,当看到第一个水晶棺里躺着的人时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而然眼泪却是一滴滴的往下掉。
从左到右的水晶棺里躺着的是聂青阳、厉修筠以及最后一个双人棺中的暨飞翮与叶令仪,司欢在看到叶令仪苍白的面容后终是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阿姐”
这一声阿姐叫的可谓声嘶力竭,就算是在外间站着的两人都不由的红了眼眶,纳兰若尘不敢在待下去快步离开,权汐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好似在落荒而逃一般。
纳兰若尘能逃可权汐不行,权汐深吸了一口气往房间内部走去,入眼便见哭的已经没有任何声音的司欢,权汐很是心疼的走到司欢的身边轻声叫道“欢欢”
而司欢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失了神智,失了魂魄,只是嘴里喃喃着“阿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欢好似回过神来后问道“谁杀了我阿姐”
权汐看着司欢眼中恨意滔天的模样便觉得心中一阵钝痛“自绝”
司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甚至一度以为权汐在说谎“怎么可能,我阿姐不是那种心智不坚定的人,她怎么可能自绝”
权汐看着司欢疯魔的模样紧紧保住了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因为她亲手杀了暨飞翮”
司欢在听到权汐的话后愣住了,眼中还带着泪水,就好似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你说什么?哥,你别跟我开这个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阿姐怎么会动手杀大哥,她把大哥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她怎么会,你骗我,你骗我”
“司欢,你冷静一点”权汐对着司欢大吼道。
被权汐吼了一声的司欢才冷静下来,眼中无神的看着权汐,那哭到抽搐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司欢从小就是和叶令仪他们几个一起长大,在权汐没出现前叶令仪他们几个就是司欢的一切,哪怕现在权汐出现了,在司欢的心中权汐的位置也不能和叶令仪他们几个相比。
如今一夕之间见到四个自己的亲人没了呼吸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于司欢而言无异于世界崩塌,温和已死,现如今叶令仪他们四个又不在了,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六个人也独独剩了她一个。
那种好似被全世界都抛弃了模样让权汐觉得很是心疼,可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权汐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与司欢,司欢那愤恨的眼神逐渐化为平静,最后彻底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