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沈玉棠是在为褚彧另娶他人的事而感到烦心。
实则,沈玉棠看得很开,她不是死心眼的人,伤心过后,就不会耿耿于怀了,今日是感觉心慌得紧。
更何况金虎在信上已经言明真相了。
褚彧是被火云魅术所控制了。
她问过同样学过魅术的梦筎,结果她也对此丝毫不知,她所学的魅术是狐媚之术,讲究一举一动带有魅惑之气,让男人见之心跳加速,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过,她现在很久没琢磨这些了,原本掌握的那些,虽然不曾忘记,但她在军中训练了这么久,身上更多的是杀伐之气。
魅惑他人的手段已经不再施展了。
除非是与相公在闺房作乐时玩一玩。
沈玉棠本想问问她对此有何了解,结果她这个怀着孩子的妇人啰嗦了一大顿,说的沈玉棠直接赶人走。
“临川,你会平安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她感觉褚彧出事了,这种感觉很深刻。
一闭上眼就瞧见褚彧大汗淋漓,痛苦不堪的模样。
她算了算时间,元泷已经到蕲州了,褚彧看到那些东西,定然心神动摇,他能不能摆脱控制了。
“还真是的,前面想着与他断绝往来,现在又担忧不已。”
“冤孽。”
看着墙壁上只剩下的半幅画,她又有些后悔了,好好的一幅画,就被她一冲动给撕成了两半。
“来人,去将陶大人喊来。”
“是。”
干脆让陶知重新画一下,他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吧。
次日。
北燕派遣来的使臣到了。
而同一时间,沈玉棠也收到消息,虞九倾被废除皇后之位,斩其头颅,送往了京城。
她笑着往向下方的北燕使臣:“你们的皇后已经被废了,还需要香染的解药吗?”
前来的使臣并不知道皇后被废的消息,听到此言,明显一愣。
江修文咳嗽一声,道:“朱大人还是先回驿站等候消息,我们陛下也是刚收到的消息,不过,确是千真万确。”
朱大人他们受命到南燕讨要香染的解药,他们也知道这药是给谁的,现在听说皇后被废了,那皇上还要不要解药啊?
皇后不是才册封没几日吗?
怎么就废了。
“外臣先行退下了。”
他们没法子,只好先回驿馆,等候皇上下一道命令。
下了朝,沈玉棠喊上谢韵她们在花园的凉亭,下棋消暑,吃着冰镇过的西瓜,别提多惬意了。
“陛下的高兴就差写脸上了。”谢韵道。
“是啊,是啊,陛下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嘴角上扬。”玄兔也在一旁补充着。
“朕乐意。”沈玉棠哼了一声。
“虽说事出有因,但是朕也不会轻易原谅他,除非他诚恳的道歉。”
谢韵啧啧两声:“想的还挺远的,要我的话,就这辈子不理会他,让他不当心中了别人的圈套,不知道清白还在不在?”
这话一出,沈玉棠脸色一冷,“你说得对,朕就该晾着他。”
“褚世子想必是历经辛苦才破了邪术,立马就处置了虞九倾,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到时候肯定会朝陛下说明缘由,可不要真的不理他。
我在知道这术法后,就四处打探了,还问了师父,知道火云魅术的厉害,他能破了此术,证明心里是有陛下的。”
玄兔连忙说道,这个误会好不容易才解开,褚世子也是真心喜欢陛下,两人可不要再闹什么矛盾才好。
“至于清白么,我相信褚世子,更相信陛下的美貌,这天下还有人能比我们陛下好看。”
沈玉棠被她的话逗开心了,“那就得看他的态度了。”
大元这边。
元雲得知消息后,气得肺都炸了。
本以为要成功了,虞九倾都成了北燕的皇后了,结果这才过了几日,沈玉棠那边连浪花都没有掀起来,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魅术就失败了,现在被斩下头颅,送来京城示威,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褚彧,朕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竟如此侮辱朕!”
元雲将那份信给揉成一团摔远了。
这是北燕昭告天下时,对大元的宣战信。
言语间不乏对元雲的辱骂,引经据典,不带脏字,却字字诛心,戳中她的痛楚。
褚彧在为师父举办了丧事后。
就拿着那箱从南燕送来的东西,玉佩被他发狂时打碎了,那幅画也受了损,只有发簪完好。
“玉棠一定很生气,对我失望了,不如她才不会将这些送来。”
他叹口气,让人找了一块上好的白玉过来,先前的玉佩碎的不成样子了,就换一块吧,重新雕刻。
金虎找了一个医者过来,“陛下,您的头发,还是得看看。”
哪有青年人一头白发的。
世子才多大,二十五岁的样子。
褚彧道:“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了,也是我活该,中了敌人的计。”
他在想如果当时见到虞九倾的时,心里面多想一下玉棠,或许就不会中了虞九倾的魅术了。
难道这么久没见她,已经没那么爱她了吗?
他越是这样想。
心里就越慌。
恨不得马上看到那个人。
“传令下去,明日点将拨军,攻打晋州!先拿下晋州,再夺宣州,届时与南燕在锦州汇合!”
金虎感觉到往日的主子又回来了,尽管一头白发,但依旧自信满满,意气风发。
沈玉棠在朝会上,也下了命令:“义筠,你与流埙带着人马拿下滁州,云将军在旁协助,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臣领命!”三人同时抱拳回应。
散朝后。
她那位在北燕受了伤的礼部侍郎总算回来了,还带了一箱子东西,箱子还是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换了些。
“陛下,北燕皇帝现在一头白发,年纪轻轻经历此磨难,怕是折损了寿命。”
元泷在北燕养伤这几日,每日被那些北燕将士拉着问东问西,主要是问两位帝王间的关系。
可他哪里清楚那么多。
他来陵阳的时候,褚彧已经在北境里。
之后,他们没再问这些问题,倒是开始想尽办法‘贿赂’他,让他在陛下面前为他们皇上多说些好话,一个个变脸变得倒是很快。
面对这些诱惑,他才不会屈服。
但是面对北燕皇帝的威胁加甜蜜的奖赏,他决定暂时屈一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