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飞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他摸了摸自己内衣袋的移动存储器,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
从萧云飞的双脚踏上m国领土的那一刻,他就早已经没有了选择,在这条路上,他已经孤独地行走了四年,如今,终于要到走到终点了。
出租车司机打开了车载电台,很多电台节目都在播放发生在纽约市郊外公路上的激烈枪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件事情已经闹开了。
出租车司机嘴里嘟囔了一声,关闭车载电台,然后打开车载dvd,清雅中似乎带有一丝忧郁的轻音乐回荡在车内,出租车司机满意地笑了笑,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
这就是简单的快乐吧?
萧云飞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首轻音乐萧云飞很熟悉,他曾无数次听着这首曲子入梦——《the-road-to-freedom》(汉译:归途)。
归途吗?或许吧……
“师傅,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吗?”
“当然……”出租车司机递过了他的手机。
萧云飞拨通了罗旭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立马接起。
“萝卜,我现在正赶往肯尼迪机场,应该很快就能够到达了……”
“我们在肯尼迪机场入口处的高架桥下等你,你注意安全。”
“你们?还有谁?!”
“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萧云飞挂断电话,不由得感觉到一丝茫然,罗旭到底和谁在一起呢?
萧云飞将手机递给司机,客气地说道:“师傅,麻烦你在机场入口处的高架桥下停车……”
出租车司机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了。
出租车很快在机场入口的高架桥下停了下来,萧云飞透过车窗一眼便看到了路边两个熟悉的人儿,他的心里不由得猛然一颤。
推开车门,萧云飞走下出租车,轮椅上的罗旭合上笔记本电脑,然后看着他笑了笑。
看着那个推着轮椅越走越近的人儿,萧云飞的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她的脸上虽然荡漾着微笑,但是她精致而无比消瘦的脸庞同样挂满了眼泪。
萧云飞走上前,轻轻将女子拥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师姐,四年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薛雅尼感受着这个令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呼吸,回想起这四年来自己忍受的巨大痛楚,于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紧紧搂住萧云飞的腰,嚎啕大哭了起来。
“师姐,对不起……”
“师姐,对不起,对不起……”
“师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萧云飞越是道歉,女子哭得越是厉害,他顿时感觉手足无措,只得任由怀里的女子肆无忌惮地流淌眼泪。
出租车司机拍了拍车窗,显得有一丝气恼:“嘿,先生,你还没付我车费呢。”
萧云飞冲罗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罗旭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额面值的美元递给司机:“不用找零了,谢谢你……”
“姑娘,他只是出国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如此伤心,”出租车司机接过钱看着萧云飞笑了笑,“先生,祝你一路顺风……”
望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萧云飞不由得喃喃道:“谢谢……”
罗旭指了指自己的腿:“我一个人不方便,一时间又找不到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就只好把雅尼找来了,你们先聊一会,我到花台那边去抽支烟……”
萧云飞感激地冲罗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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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看着在花台边抽烟的罗旭,眼里留下一行泪水:“旭,原谅我,我不能让爷爷一辈子追逐的梦想破碎,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爷爷,但是他依然是给予我生命的人啊!”
女子掏出手机拨了一组电话号码:“他们在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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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尼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这四年来了,薛雅尼虽然不止一次偷偷地哭泣过,但是她却从未像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感,这次流下的眼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再见他时的喜悦。
薛雅尼压抑了近四年的情感伴随着眼泪突然宣泄了出来,她的心里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萧云飞的衣服上留下一大片泪痕,当然,他右肩的伤口处也渗出斑斑血迹。
薛雅尼看着眼前这个更加成熟、满脸坚毅的大男孩,她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抹痛楚,这四年来,他走过的路定然凶险万分,他吃过的苦常人必然难以体会!
薛雅尼伸出右手轻轻拂过萧云飞的右肩,眼睛里蕴含着一层雾气:“还疼吗?”
“还疼吗”?这是薛雅尼间隔四年后见到萧云飞说的第一句话,虽然仅仅只有三个字,但是萧云飞感觉到自己的心立即被某种异样的温馨填满。
萧云飞摇了摇头:“不疼……”
薛雅尼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这四年来,你有没有想起过我?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不辞而别?你可知道这对我有多么的残忍?”
萧云飞用手指擦去薛雅尼脸上的眼泪:“师姐,正是因为我关心你,所以我才不敢主动联系你,我走的路太过凶险,我怕你受到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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