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顾青的话彷佛一击闷棍没头没脑地向白森砸来,他心中隐隐觉察到的一些东西被顾青一下子给揭开了,和晓娅的过去好似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地展现在眼前。 .....................
小时候的白森可没有现在的自信和勇气,很少会有女孩对他前呼后拥,他甚至一跟女孩说话就脸红。
父母经常在家里摔摔打打,吵架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白森的父亲是塑料厂里的一名会计,为人忠厚,母亲是厂里文工团的,年轻的时候据说很多人追求。父亲据说当年也是气度不凡,还写得一手好的书法,是当年厂里有名的才子。他们结婚的时候听闻有很多人同时伤心着呢。
白森父亲的老实忠厚,在厂里总受人欺负,他是全科唯一拥有会计师职称的人,在科里拿到的工资却是最低的,白森的母亲跟他的分歧多是在这里。不是感情不合,而是她需要他有更高的追求。
激情逐渐被琐碎的油盐米醋所代替,少了谈恋爱时候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再现实不过的生活展现在他们面前,最失望的是白森的母亲,当年白嫩的双手因为长期在厨房劳作而变得粗糙,指甲缝里是总也清理不干净的污渍,岁月的痕迹也悄悄地爬上了额头。
他们一家那时候住的是父亲厂里的宿舍,是平房,很旧,但是每家还都有个小院子,据说原来还都是高级领导住的,所以规划的很大。只是因为年久失修,地理位置太偏,又适逢换了新领导,他们都不喜欢老领导的格调,喜欢住在繁华的市区,不喜欢这里,这才便宜了他们一家。
白森还记得那天刚吃完饭,妈妈就把碗筷一摔,父母二人在家里又开战了,白森觉得胸闷得慌,他走出屋门,靠在门口的树上,开始百无聊赖的数着树上的蚂蚁。
一辆蓝色的大卡车停到了隔壁的门前。白森早就听说空置很久的隔壁的房子厂里卖给了别人。难道是新搬来的邻居么?他暗想,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态,张望着。
车上很快就跳下几个大汉,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人,中等身材,稍有些富态,她几乎是跑着去打开房门,她看见白森一直好奇看着他们,有些腼腆地冲白森笑了一下。
白森低下了头,没敢跟那个女人对视。装作关心其他事情的样子别过头去,又开始数他的蚂蚁,但实际上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张望着。他看到那女人因为忙碌而再也没有关注他,他索性靠着树坐了下来,一心一意的开始打量起新邻居来。
一个斯文的戴着眼镜的男人在指挥着,怕就是那家的男主人了,他从车前座上扶着个女孩下车,温柔地跟她说着话。
白森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儿,白皙的皮肤,齐眉穗,头发长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着粉色的小连衣裙,脚踏一双红色的小皮鞋,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拎着一个小箱子,看见白森,还冲他乖巧的招招手,展露一脸美好的微笑。
天使么?他有些恍惚。
第二天,新邻居就带着亲手做的柄还有些土特产,领着女孩来串门,女孩乖乖的,进门就喊叔叔阿姨,甜美的微笑着。
白森的妈妈也很热情地招呼客人。白森扭扭捏捏,怪她妈妈不给他介绍,自己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他妈妈这才想起来,“对,这是我儿子,白森,现在一中念初二。”
“哦,是么,我们家晓娅也要去一中念书了呢。比白森低一届。”
“以后要照顾晓娅妹妹哦。”妈妈笑着对白森说。
白森点点头,迎头对着晓娅微笑的目光,心里有一阵春风吹过的感觉,麻麻的,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