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绝望的还有岸上的足利义持，他做梦也没想到，大明钢铁战舰的火力如此之猛，强度如此之高，己方不仅承受不住对方的攻击，也攻不破钢铁战舰的乌龟壳。
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海战。
足利义持也终于醒悟过来。
上当了！
朱棣不是不想海战，是想海战，而自己误判了钢铁战舰——但这能怪谁，这玩意儿就像当初出现在亦力把里的泰山号一样，都是一次在战争上露出獠牙。
谁知道它的威力如何。
现在知道了。
但也晚了。
尽管知道晚了，足利义持还是下令水师撤退——能保住几艘是几艘了。
其实足利义持心中明白。
水师有可能要全军覆没。
日本危在旦夕了。
没了水师拱卫，大明如果后续舰队还是这种钢铁战舰，那么他们的登陆将是无可阻挡的，哪怕没有这种钢铁战舰，由宝船和四百料、两百料战舰组成的舰队，也能保护他们的运输步军的船只迅速靠岸。
因为己方没有战舰，无法在海上形成堵截。
而陆地上的火炮……
数量更少。
足利义持心中无比绝望，他终于体味到了吴哥王朝、亦力把里、漠北和女真、金帐汗国那些国家面对大明大军入侵时候的感受了。
绝望。
只剩下绝望。
强大。
无比的强大。
这样的大明，是不可战胜的，这样的大明，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这样的感受，不知足利义持。
岸上的其他拥有望远镜的将领，也有同样的感受，但感受最深的，却是在海上和大明钢铁战舰鏖战的日本水师。
一百多艘钢铁战舰，在经历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海战后，已经只剩下三十多艘了。
虽然依然对钢铁战舰形成包围。
但没有用。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己方的战舰不断的被大明钢铁战舰吐出的地狱火焰吞噬，甚至有三艘己方战舰靠近了对方，却发现根本无法攀登上去。
也就是说，无法夺取敌方战舰的控制权。
然而……还有比这更绝望的事情。
钢铁战舰上，出现了一排大明海军士卒，人人手持三眼火铳，对着己方的战舰就是一阵疯狂射击，旋即退开，又是一排海军士卒出现，三连射后再退下，继续换上……
形成了不间断的射击。
大明神机营的三段射！
而己方的火铳，对对方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还有一个更疯狂的事，就是一直有几个海军士卒坐在战舰的几个位置上，操作着一种特殊的机枪，不断的持续的疯狂的射击。
子弹如雨一般淋在钢铁战舰下的日本战舰上。
甚至可以直接洞穿木板！
子弹过后，一片狼藉。
日本士卒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日本水师指挥官知道，从望远镜里看到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重的叹了口气。
亦力把里一战，大明妖臣黄昏，就是凭借这种叫机枪的神器，利用泰山号的机动性和强大防御力，硬生生弄死了亦力把里两万大军。
现在己方这点兵力……
不够看了。
撤吧。
趁现在还有三四十艘战舰，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然而……
大明岂会如他意。
本来朱棣更改战略，就是一次海战全歼日本水师，这个时候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更不可能放你日本水师战舰离开了。
于是日本水师剩余战舰的士卒惊恐的发现，首先是应天号，竟然直接将一艘在它下面的日本水师的一艘海盗船给碾压了过去。
太暴力了！
太强势了。
这根本不是焦灼的海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日本战舰想撤。
朱棣不同意。
五艘钢铁战舰主动出击，为了节省弹药，但凡是靠得太近的日本战舰，钢铁战舰都是直接撞过去，而距离远的，则是火炮密集轰炸。
五艘钢铁战舰，有如五只饿狼进入了的羊群。
无所阻挡的肆意收割战果。
而日本水师的士卒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跑不赢大明的钢铁战舰，那个冒着黑烟的怪物，似乎根本不需要借助风力就能快速行驶在海上，拖着长长的尾浪不断的靠近己方。
不断有战舰被火炮摧毁，被钢铁战舰撞沉。
战争便彻底没了悬念。
五艘钢铁战舰不再保持一字长蛇阵，散开之后，相互配合，不断的追击四散溃逃的日本战舰，而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五艘钢铁战舰舰长的能力了。
一边要审时度势，发出命令如何攻击，一遍还要看海图，避开松浦外海的各种暗礁。
幸运的是。
大明的海军是郑和亲自挑人，都是能人。
没有一个舰长拉胯。
不过郑和拉胯了——他悄悄给舰长室的海军士卒下了个命令，咱们的旗舰跑慢一点，让其他四艘战舰当先锋，咱们在后面收割就行。
他有他的考量。
一则，怕太近了，站在舰首的陛下出意外。
二则，他要保护好主力重炮。
主力重炮实在是太贵了，万一损坏一门或者两门都损坏，心疼，而且这玩意儿没有补给，后续的宝船和四百料两百料的战舰都没有。
不怪洪继来。
军器院能造出两门应急，都算是不错的了。
绝望和死亡成了这片海域的主旋律。
一个时辰后，大明五艘战舰在这片海域拉得极开，彼此之间至少间隔了十余里之远，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尸首和破碎的木板。
随波浊流摇晃着。
浓郁的火药味也渐渐在海风中散去。
阳光依然灿烂。
火炮声也渐渐稀疏，最终全部消失，海面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无尽的尸首和破碎的木料，在无声的诉说着这场必将载入史册的海战。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近代海战，嗯，单方面的。
日本水师还停留在旧时代。
海岸线上，日本军队一片寂静，哪怕没有望远镜，所有的士卒也能隐约看见这一场海战的走势——己方竟然对大明五艘战舰毫无威胁，也毫无还手之力。
全军覆没了！
不，准确的来说，其余还是有十多艘战舰跑了，毕竟溃败的时候到处跑，大明五艘钢铁战舰追得也辛苦。
但有什么意义。
只剩下十多艘，对大明的水师再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威胁。
包括足利义持在内的岸上的日本军队，几乎是全员懵逼，绝望和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心头上，大明水师如此之强，那么在外扩战争中战无不胜的大明步军登陆之后，己方又拿什么去抵抗？
要灭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