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鞗看来,宋兵太菜,太菜的原因有很多,诸如文人太过打压武将,诸如宋国的兵制,诸如宋军只是一无所有的雇佣军,诸如……
太多太多原因造成了宋兵的不堪一战,但这不代表汉人兵卒就真的懦弱不堪一击,不言汉唐之时威压四海强兵,就是十年后岳飞训练出来的岳家军就足以证明,当然了,赵构以“莫须有”罪名砍了岳飞后,如同私军的岳家军也就又成了不堪一战的宋军。
岳飞用了十年打造出来一支征战天下的强军,蔡鞗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这么久,毕竟岳飞再如何得宠,他的头上也还有个赵构,也还有一群拿着放大镜的文人,而蔡鞗则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一个能随时架空了内阁的强势帝王。
看着一脸失落的耶律延禧,蔡鞗不置可否笑了笑。
“岳父是对的,若小婿仅给了岳父千人,就算原辽中京、上京鞑靼投靠到岳父门下,也不过是期望获得更多好处,比如……草原小汗,比如钱粮、火器……”
“天下乱了,人心散了,偌大的辽国,铁骑数十万的辽国都能被岳父整没了,岳父也早没了军中威望,就算中京、上京投靠了岳父百万骑,那也不是岳父的兵卒。”
耶律延禧又羞又怒,最后又一脸失落不语……
“军队是把双刃剑,一旦控制不住,很容易伤到自身,鞑靼人也绝对不似小婿这么仁慈,当岳父无法满足鞑靼人胃口时,死在草原也一点都不意外。”
“这还只是草原鞑靼这些外人,背后的自己人呢?背后的族人或亲生儿子就不会剁了岳父的头颅?”
蔡鞗微微摇头,笑道:“西京有牧骑三万,各部统领大将都是小婿,是明国认可的草原小汗,是整个草原小汗,可现在岳父告诉他们,他们的领地没了,可以子孙继承的小汗没了,身在西京的小汗们会如何作想?”
“这还只是小汗将领们的不满,四兄呢?五兄呢?耶律一族的皇族呢?难道岳父要告诉他们,远征天竺的军队没了,万里远征的军队仅有西京一万牧骑。”
“一万牧骑……要面对西域回鹘人,要面对耶律大石所立西辽,要面对不知多少人的突厥人……”
“一万牧骑……”
“呵呵……”
蔡鞗微微倾斜身体,死死盯着浑身颤抖的耶律延禧。
“原本是一支十万骑、数十万边放牧边向西远征的强大辽国远征集团军,一支可以压服回鹘、西辽的强大军队,而现在岳父告诉四兄、五兄,告诉耶律皇族宗室说……强大的远征集团军没了!”
“岳父,您告诉小婿,四兄、五兄他们会不会拿刀砍了岳父?”
“若岳父不是妞妞的爹爹,若小婿真的想杀了岳父,若小婿想真的毁了辽国,小婿与岳父万人又如何?”
蔡鞗不屑道:“岳父军中威望不足,仅凭万人也绝对压服不了上京、中京鞑靼,更无法面对近侧的金国女直威胁!”
“当岳父发现无法压服鞑靼人后,岳父会怎么做?小婿敢百分之一百肯定,岳父一定会成为赵构、吴乞买第二!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死四兄,吞了四兄手中兵卒……”
“你……你胡说……”
“爹——”
就在面色惨白若死的耶律延禧颤抖辩解,一旁的耶律定猛然愤怒暴吼,又极度失望要抬步时,向抬头看来的蔡鞗深深一礼。
“这些日……这些日我族确实做了些混账事情,日后……日后绝对不会再有发生,还望……还望陛下恕罪。”
蔡鞗起身拉住耶律定手臂,叹气道:“战场上可以战败受辱,却不应该因兄弟阋墙而败亡,至于五兄的担忧……其实没那个必要,当日兄弟在洛阳与四兄言千年之事时,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虚君治国也好,实君治国也罢,将来都由各家自己决定,兄弟是不想管这些的。”
蔡鞗拍了拍耶律定肩背,叹气道:“兄弟自己一大家子就是春秋七国,哪个婆娘都不是省心的主,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屁事?”
“至于草原中京、上京鞑靼一事……”
“天下乱了,人心散了,此时的鞑靼人已经不是数年前的鞑靼人,已经成了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他们若是不多吃些亏,若是不被女直野人逼到绝境,是不可能真心归附咱们的,耶律一族也不可能真正得到数十万忠心远征集团军。”
蔡鞗拉着耶律定走在青石板小道,轻叹劝解。
“兵法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天时不对,鞑靼人又占有地利,若再引起西京四兄和一干小汗将领们不满,失了人和,此时强行入鞑靼人所占中京、上京,必然隐患不断。”
“所以咱们需要耐心等待,等个三五年,等鞑靼人、女直野人都疲惫不堪了,鞑靼人哭着喊着恳求咱们,那个时候才是水到渠成,正如赵构无罪杀大将后,明金两国各自屯兵百万对峙,兄弟却回返江宁一般无二。”
“兄弟断了辽东女直野人盐巴,女直野人只能去抢黑车子室韦的盐场,遭受重创的女直野人,也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压服草原鞑靼,只要适当的时候让四兄稍微支持一下,双方争斗就会成为势均力敌情形,而咱们则趁机多练练兵,多积攒些钱粮、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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