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一瞬间抬眼。
  楼星散也皱起眉头。
  大晋长公主的事情,想必只要是在这块大陆上生活的国家,就没有不知道的。
  她在的时候,大晋风头正盛,所有人都知道要避开其锋芒,全都是因为这位有手段,有名望的长公主殿下。
  就连向荣能够登基,被人容忍到现在,很多情况之下,也是沾了向锦的光,就因为对方是向锦的弟弟,所以整个大晋都对着向荣容忍度很高。
  才让这个一看就是政治小丑,从小就没有接受过半点为君教育的向荣这么兴风作浪。
  也就是因为见识实在是过于浅薄,所以井底之蛙想出一星半点的想法来,也丝毫不管自己这想法是不是可以实行。
  就觉得自己已经是顶级厉害的了。
  一叶障目,不外如是。
  还觉得别人不赞同自己,都是看不出自己这个奇才。
  觉得别人是对向锦有滤镜。
  也就是因为向锦参与了点什么事情,就觉得向锦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觉得有这样思想的人才是错的,才是傻帽。
  大晋国内陪着这个帝皇好似在玩过家家,其他国家来煽风点火看热闹。
  就像是这一次,大魏跟大晋开战。
  本来大家说好了联手抵制大魏,将大晋推崇出来做挡箭牌。
  其实就是为了做个样子,谁还傻儿吧唧的真的去跟大魏搞这些骚操作的?
  不怕火炮轰你啊?
  但就是万万没想到,真有人敢搞。
  谁也没想到过大晋这么莽,被吹了几句,再来上一个盛元一掺和,直接就上头了。
  还真的敢跟大魏真刀真枪的上。
  周围国家,除了盛元,大多都是一边骂着是不是有病,一边跑了,试图跟向荣摆脱关系。
  现在大晋内的情况也不好。
  从小八飞走,到大白叛变,大晋已经陷入了极深的怀疑之中,士气萎靡,百姓丧气。
  也就是原本的基底还在那里。
  要不然你看看,现在的大晋会不会跟此刻一样,还这么安稳?能让向荣继续胡搞瞎搞。
  但如果要是这个大前提就是错的,那么向荣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噬,不言而喻。
  “你说的是真的?”
  还是容狄率先开口,“听你这语气,好像是知道,向荣这皇位来的名不副实?”
  毕竟仔细说来,当初大晋国内想要让向锦继位的呼声很高,其他皇子也已经没有了跟向锦争抢的能力。
  也就是向锦病逝,让向荣捡了个大漏。
  不过若是向锦的病逝真的有问题,他们之前没有确定的消息,嘴上却也不免随意谈及过这个问题。
  向锦这病逝,是不是有猫腻?即便平时劳累,却也总不能这么快就病逝了吧?
  但猜想终究是猜想,向锦那些亲手带出来的臣子们都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顶多感叹一句英年早逝,也就过去了。
  倒是盛谨,这个平时跟其他国家都没有什么来往交际的君主,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再加上盛元国师那些邪门的事情。
  惊讶之中,也就只有盛谨一个人注意到坐在高台上的容兮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好似听见了今天要吃什么东西一样简单的事情。
  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莫不是心中早有猜测,或者喜怒不行于色?
  盛谨心中打了个问号。
  “对的没错,八成也是本帝国师所为,前几年国师以开拓商路为名头,给正兴旺发展的大晋送去了一些玉器,虽然本帝已经努力阻挠过,不过盛元宗教信仰繁盛,就算是帝皇也不能轻易动摇,最后僵持不下,只得退步。”
  容兮抬手扶着下巴,对此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输了就是输了。
  即便这东西她再怎么毫无防备,再怎么来势汹汹,让她几乎几天彻底倒下不能动弹,也怪她对那母子俩信任度过高。
  低估了对方的演戏能力。
  还是到后来,身子彻底动不了了的时候,看见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前来‘关心’,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眼前彻底漆黑,身上难受至极,再睁眼,就已经换了人间。
  容兮想着,又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倒是来做个了解好了,趁着这个机会。
  “朕听闻,盛元国师是荒地的巫蛊师。”
  容兮慢慢开口,“想必是在那里面做了手脚。”
  盛谨点了点头。
  “本帝估计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势力太大,而且防备本帝,所以也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只知道其中一部分玉器,的确是送进了大晋的宫内,而且他的人还跟大晋宫内有人联系。”
  “所以,你想要什么?”
  容兮笑了,站起身来。
  “几乎算是孤身前来,盛元的帝皇,你倒是当真觉得朕不会对你动手。”
  “魏帝所研究的火炮,弓弩,不论是哪一样,在整个大陆,都能引起波澜,本帝实在犯不着来找魏帝麻烦,更不想要让国师将盛元拖下水。”
  容兮倒是不知道盛谨是这么个能缩能伸的人。
  “盛元国师因为对大魏久攻不下,已经是从盛元出发,前往大晋,魏帝应该能明白,这对于本帝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若是两国合作,必能双赢,当然,最后如果事成,盛元愿意对大魏称臣。”
  这话说出来,盛谨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自从继位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其实一路走来,看着大魏的弓弩兵,还有那火炮的传言,这话并不难说出口。
  容兮眯了眯眼睛,抬脚要走到他跟前。
  楼星散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将容兮的小身子挡住。
  干什么?
  容兮抬眼扫了对方一样。
  也不知道这人又哪里惹着这条疯狗了。
  疯狗脸上满是不高兴,要不是她拉着绳,估计都能咬人。
  罢了。
  “即是如此,来人,且带盛元帝皇下去休息……”
  此刻营帐被顶开,一声懒洋洋的低吼,让盛谨愣了片刻,扭头看过去,就见一只毛绒绒的大白老虎从外面钻进一个脑袋来。
  看见陌生人,大白那睡的懵懵的脑袋迟钝了片刻,嗷呜警告的低吼一声。
  干什么呢?离我家主人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