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张一春终于被释放了,秋以纯亲自从港岛赶来接他。
在自己的办公室,苏清越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张一春。发现他目光呆滞,整个人说话做事都慢了半拍。之前那种见到谁都仰着脸,蔑视的感觉,不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目光里有种逃避的感觉。
不清楚他在里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苏清越总觉得,这种人进去感受一下现实,可能反而是好事。他和张一春握手,微笑着说道:“欢迎归来啊,今天中午我带你去吃点顺德菜,算是给你洗洗尘,接个风。”
“嗯,好的。”张一春说话,目光闪烁,只有恐惧,没有埋怨的意思
苏清越请秋以纯坐下,又关切地问后者:“这么早到,昨晚没休息好吧?”
“没事,只要看我们家一春出来就可以。”秋以纯说,目光就没离开过张一春,她如母亲一般用手去轻抚张一春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感情。
苏清越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
没好打扰,只好给他们倒茶。
跟着,秋以纯又和张一春说:“咱们后天回去,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听您的,姑父呢?”张一春好奇地问。
“他身体不好,等回去了我们再说这个事情……”听到侄子提到何家华,秋以纯脸色一愣,跟着又道:“以后,你也要好好努力,争口气。”她话这么说,但却看向苏清越。
苏清越只是笑笑。
张一春回过神来,说道:“我明白了,姑妈。”
他们说着,给苏清越一种感觉就是何家华被抛弃了。
接着,秋以纯又喝了一口茶,再次转向苏清越,目光变成审视的态度,这里面似乎有恨意,不过很快也就恢复平静了,说道:“清越,我们谈一下之前约定的事情吧。”她语罢,从包里拿出一摞法律文书。
苏清越点头,给她倒茶。
秋以纯又道:“你可以找你的律师看一下,这所有的文件已经证明,我完全接手家族的公司了。”她说,把文件递给苏清越,又道:“至于控制权,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还有岳临岛该怎么样,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说,苏清越简单翻阅了一下文件,便给范胜男发了个信息。
后者一会儿便走了进来。
“你看看,确认一下。”苏清越说,把文件递给她。
后者说了句好的,转身出去。
紧跟着秋以纯又道:“但是清越,我也有我的要求。”
“您当然可以有要求,不过我认为不该和上一个交易叠加。“他说。
“当然不是叠加。现在具体的情况你大致也有了解,之前的事情我不管,悦道的控制权我也没有兴趣。我只是一个财务投资人,我要的是利益,其他的我不谋求也不感兴趣……”
苏清越没有接话,听秋以纯继续说道:“我可以把投票权给你。你自己的投票权,加上岳临岛和我们的,你是绝对的控制人,你可以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我们不会干涉。既然是财务投资人,我们关注的就是利益本身……”
“当然,您说说具体的条件或想法。但是我要强调的是,金融危机影响越来越大,延迟上市是必然的。整个影响,我们测算大约在五到八个季度左右。可我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夯实我们的业务,做好产品研发和布局。当大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他话到这里顿了一下,秋以纯看看他。
苏清越又继续:“当短期非理性的市场因素(过于乐观或过于悲观)退去后,投资者才会看到什么公司是具有真正投资价值,什么公司只是一些市场的题材炒作。也许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好的走向资本市场的时间点。”
“这个我同意。既然你有这么强的信心,我就直说了。我的要求是悦道必须在三年内上市,市值不得低于三十亿美元。如果无法达到,创始人(苏清越、岳临岛)必须按照这个额定价值回购我所持股份……”
他如此说,苏清越扬了扬眉毛,明白她是用老牌巨头盛世天城来要求自己,这个对赌协议,自己真的能做到吗?一时间他也有一些没底,简单估算了目前的业绩和未来的布局,想了想说道:“我和岳总商量一下,原则上没有问题。具体的我们在合同里细化。”
“好的。”秋以纯点头。
接着,他们又继续喝茶。
过了一会儿,范胜男进来了,说道:“苏总,没有问题。”
她语罢,按照苏清越的示意,将法律文书双手递给了秋以纯。
后者随后起身说道:“那我走了,我希望明天的董事会,能开得顺利。”
“当然,我也会尽快给您准确答复。”苏清越微笑回。
苏清越往外送她,正碰上杜楠湘从办公室出来,大家打了个照面。
苏清越还以为他们双方会多少打个招呼,没想到秋以纯就像是完全没看到对方一样,与对方擦肩而过,接着张一春也如此。
对此,苏清越有些无语,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送走了他们,苏清越回到办公室,开始继续工作。
他开始核算自己手里的牌,包括正在运行的游戏和即将做的产品,同时也包括了陈峰的《嘟嘟卡丁车》这些。苏清越认为,这件事不仅是公司本身的能力,同时也考验着自己对未来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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