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郎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萧存玉故意收敛锋芒。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其中缘由。
萧侍郎快升尚书了,可也算不得势大,萧家一直以来也是中规中矩没太多风头,萧氏一族子孙虽然成器,但并非全走仕途,而且还都年轻,未来如何都不好说。
萧存玉作为萧家子弟,若真有才,按理说该与萧家其他子弟一样考功名,或是想法子弄个官做,努力向上爬,撑起萧氏一族。
但他却吊儿郎当一副不上进的模样。
萧存玉烦躁的跺了跺脚:“庄九郎你废话可真多!老子给你好东西看你还问东问西的,劝我上进如同杀我亲族,你莫不是欠收拾?”
说完,萧存玉冲着他挥了挥拳头,大摇大摆的走了。
庄九郎被她跳脚的样子惹得一乐。
没错,上进太苦。
还是,留他亲族。
接下来几日,萧存玉都规规矩矩的。
朱夫子的课摸鱼睡觉偷懒,蔺公的课才装模作样的听一听,周景茂坚持了三日便已经受不了了,萧存玉只得再次洗脑,将人一阵猛夸。
看这疗效,应当还能坚持一阵。
“庚远兄,你被他冤枉白白受辱,难不成什么都不做,由着他去?!”史廷见杭庚远从禽舍回来,那一身怪味实在可怜憋屈,忍不住问了一声。
不提还好,提起萧存玉,杭庚远那杀人的心都要有了。
之前春来坊只是倒了一天的夜香而已,而他呢?!
这几日一直要打扫禽舍,身上味道洗都洗不掉!而且这书院抠门,提供的热水都有限,想要更多的水只能自己烧!
他活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苦?!
再看萧存玉,他此时摇头晃脑像只花孔雀,一脸轻松就是来享受的!
“我如今人在长寿斋,被他压了一头,后日旬考,我便用武试光明正大的动手,到时候便是夫子也没有理由罚我!既能夺老大的位置,又能让教训他一顿!”杭庚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不止这些!
一个破老大,算得了什么?
萧存玉害得他受奇耻大辱,他怎能如此轻轻放过?!
旬考之后,会放一日假。
萧存玉肯定要回萧家的,而从书院到萧家这段路可不短,周边也有不少小道,发生些意外总是可以的吧?
杭庚远的怒气已经隐忍了好几日,如今一想到马上便能收几分利钱,这心里头才舒服些。
那么炙热的目光,萧存玉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回头看向杭庚远,然后咧嘴依一笑,抬脚走了过去:“庚远兄,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可否需要小弟帮忙化解?”
“……”史廷没眼看他。
他敢保证,自己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明知道庚远兄恨他恨得要死,竟还跑过来膈应人!
“装神弄鬼!”杭庚远砸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萧七你不要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我迟早让你跪下求饶!”
萧存玉恍若未闻:“啧,惨,真是惨,你命犯煞星,最近几日恐怕都有些灾劫,不过不要紧,你我同窗,我可给你打个折。”
二人各说各的,鸡同鸭讲。
如此情况,大家却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