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玉脑袋贴在钱家禄的窗口，站了好一会儿。
等声音淡了点，她才呲牙咧嘴的说道：“药酒，活血化瘀，比书院提供的那个可好多了！”
早上那一两银子，现在可是用上了。
钱家禄鼻头都红了：“你说我怎么这么蠢……”
“你回去问问你爹？”萧存玉很认真的与他对话，“这都是你爹笨、不怪你。”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钱家禄心里气，气着气着又有些想笑，“我爹的确不聪明……哎，我今儿……被霍师父罚去站梅花桩，我在上头站，三师父在下面拿着棍子敲，为了不被打到，我只能跑桩，摔下来好几次，我觉得我骨头都要断了！”
“不过杭二……比我惨多了，他身子骨不好，下盘还没我稳呢，又心有不服，一会儿骂你一会儿骂卫枫和庄九郎，满嘴粗话，三师父也不让他闭嘴，但他每骂一句，三师父下手明显便狠了许多，他自个儿浑然不觉，比我还笨……”
提起那更惨的，钱家禄觉得自己……也还行。
“你这次真是将他得罪死了。”钱家禄又道。
“他都能找人杀我了，让他挨点揍还是轻的。”萧存玉哼了一声。
“你说他……”钱家禄瞳孔放大，“原来是他！活该！”
钱家禄气哼哼的，一瘸一拐的将萧存玉的药酒拿过去。
萧存玉没多留，又去别的兄弟那里逛一逛。
周景茂躲过了扎马步，没躲过别的，身上也有伤，萧存玉在“萧七与狗”院子里头，直接卖出了四份，入账八十两。
天罗地网那边的四个人，只有一个买了她的药酒，其他人对她毫不搭理。
她也不急，反正她这药酒分量不多，最多还能卖到明晚，爱要不要。
书院发的药膏也不错，第二日大家都能下地行走，只是昨儿一晚上，伤处瘙痒难耐，不似萧存玉那酒，温和清凉效果好。
知道了它的好处，一大早还没受罚，萧存玉那两坛酒便清空了，而且剩下那点，还是大家加价拿下的。
入学那日，萧存玉七折优惠，一坛二百，如今两坛，萧存玉却哄了五百两到手。
败家子的银子是的确好赚！
萧存玉这边转着银子，那边，庄九郎从屋里走了出来，目光严肃又有些懊恼，在萧存玉面前只沉声道：“猴儿酒，没了。”
“喝完了？这么快！？你也不给我留一口，太不仁义了！”萧存玉蹦了起来。
庄九郎似乎也咬牙切齿，“你昨儿说的失物，恐怕是它。”
萧存玉张了张嘴。
昨天下午被霍师父看得紧，她也就随便算了算，当时一起卦，确定他的东西已经丢了，让他回去之后自己瞧瞧，究竟是什么物件没了……
他回来后，说是不要紧的东西。
她自然也就没再管了。
“这就是你说的不要紧的东西？”萧存玉想要提斧头砍人了。
“不是，昨日回来，屋中没发现有失物，我想或许是那件衣服，便罢了。”庄九郎也有些尴尬，“清早瞧见坛子空了。”
那是猴儿酒，初得时，只是各饮了一小杯。
“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萧存玉眉头皱着，“不会是赢惠吧？他贪酒。”
“不可能，昨天他一直都在上课，且他是个酒鬼，一旦得了，根本忍受不住，会立即喝完，那猴儿酒的香气浓郁，昨日却不曾在他身上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