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海边,天空骄阳依然似火,缓缓的照射在海滩之上,虽然说是暑热天气,不过在海风的吹拂下,反而显得凉爽。
虽然眼前的敌人武艺不如自己,可是斗志却非常顽强,厮杀不久之后,王杰却感到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沉重起来,虽然这对自己体力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想快速解决敌人的打算要落空了,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捕杀,原本十几个的敌人已经只剩下八九人。
而敌人的首领似乎也认识到张信的重要性,大声提示手下,准备强行移动朝张信方面行走,不过却死死的被锦衣卫们缠住,而负责保护张信的两个锦衣卫,自然也明白敌人的打算,早就拉住张信躲在远处了。
如果不是张信认为随行人员太多,容易被官员们发觉,只带着十五个锦衣卫出行,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结束战斗了,就在僵持之时,忽然几支利箭破空而至,嗖嗖几声把几个敌人射杀在地,而王杰也趁着敌人惊慌失措之时,错步挥手将几人砍伤。
眼看敌人只剩下三五人,不过他们依然没有放弃顽抗,眼睛之中流露出寒光的杀气,绝望的吼叫向锦衣卫们扑去,可惜这时远处又射来几支长箭,虽然他们有所警惕避开,却被锦衣卫借隙刺杀,战斗已经呈一边倒趋势。
“卑职疏忽,让大人受惊了。”从一人胸前抽出腰刀后,不顾鲜血溅在自己衣服之上,王杰匆匆忙忙的走到张信请罪起来。
“这不怪你,没有想到这些作渔民打扮之人居然是匪徒。”张信皱起了眉头,随后关心问道:“王杰,你们没事吧。”
“卑职安然无事。”王杰低头观看自己情况,虽然有几道口子,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不由洒然笑道。
“那些匪徒可留有活口。”张信轻声问道,莫明其妙的被人攻击,不问清楚情况怎么行。
“大人,这些人身受重伤也要负偶顽抗,卑职只好全部结果他们。”王杰有些无奈说道,刚才有人临死反扑的那刀到现在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害怕这些人再危及张信,干脆不留下任何活口了。
“你做的没错,你们两个,去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张信淡然一笑,吩咐一直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个锦衣卫说道,还好这次众人只是受伤而已,并没有人死去,不然张信会感到不安的,两个锦衣卫应声,随手从包囊中拿出布条和伤药,熟练的为众人包扎起来。
“大人,却不知道刚才射箭的是谁?”昴头灌了口淳酿,王杰觉得浑身顺畅起来,渐渐恢复了逝去的精力。
“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过来了。”张信微笑说道,顺手指着前方。
“来者何人。”王杰立即放下酒袋,横刀警惕说道。
“在下俞大猷,泉州人士。”来人长得粗眉大眼,二十年左右,体格高大,双臂有些长,一身武士装扮显得十分精神,背着一张铁制长弓,腰间还别着一个箭囊。
“刚才可是这位壮士出手相助?”俞大猷?张信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直到对方不好意思的避开他的视线后,张信这才微笑拱手说道。
“在下路过此地,忽然见到这些贼人与诸位厮杀,心生不愤,没有与诸位招呼一声便贸然出手,还请诸位见谅。”俞大猷还礼,有些羞赧说道,没有招呼就射箭,是谁都会惊吓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贼人,而我们是好人呢?”张信轻笑说道:“如果情况刚好相反,你岂不是误杀好人。”
“这位先生说笑了,在下虽然眼拙,但还是能分辩出谁是贼人。”看到十几个武艺高强之人紧紧围绕在一身儒服打扮的张信旁边,俞大猷自然明白眼前之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有些拘谨的说道:“这可以贼人手中所执的刀判断出来。”
虽然说血腥一幕已经过去,张信也镇静下来,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没有去观看那些匪徒丧命的场景,况且刚才心情紧张,也没有注意那么多的细节,经过俞大猷的提醒,张信强忍欲作呕吐的感觉,转身朝匪徒尸首望去。
“倭寇。”熟悉而微弧的刀身映入眼帘,明朝沿海地区特有的名词一下子出现在张信的脑海之中,可是张信马上就疑惑起来,虽然眼前的尸体面目全非,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日本人啊,无论是衣饰发型,还是刚才那听不懂的口声,都表明这些人应该是大明子民。
“在下从他们手中的倭刀,便可断定他们定是贼人。”俞大猷微笑说道。
“他们是倭寇?”张信说出自己的疑问。
俞大猷轻微摇头,解释说道:“这贼人是海匪,并非倭寇,只是因为朝廷的禁兵令,没有官府开出的凭证,他们无法买取兵器,所以与倭寇勾结在一起,通过交易从倭人手中购置倭刀。”
“这里经常有海匪出没吗?”张信释然,夺贡之役还没有发生,大明还没有取消宁波的市舶司,倭寇还不至于这么嚣张横行。
“海匪平时一般在宁波台州泉州一带活动的,因为这里离南直隶较近,驻军守卫相对森严一些,他们平时不敢前来骚扰的。”俞大猷轻叹说道:“近日来这里发生大海潮,平时驻守在这里的金山卫军户已经撒离,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消息,所以这才敢在这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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