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欧阳妮妮声音陡然一扬。
那带着冷意的声音让尚书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臣,臣一定将国库事无巨细的呈给皇上。”尚书赶紧道。
“嗯。”欧阳妮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她懒散的斜靠在龙椅上,手中捏着茶杯撇着茶叶。
明明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愣是倍给人压力。
“当初父皇将皇位传给朕的时候,就有那么些人,说什么女子不能为皇,不成体统,是笑话。”欧阳妮妮若有所思的开口,可说出的话却叫在场一大片人变了脸色。
“朕觉得众位大臣说的十分有道理。”欧阳妮妮慢悠悠的坐正了身姿,狭长的眼尾却带着凌厉。
众大臣咽了咽口水,察觉到了不妙。
“国师。”欧阳妮妮轻唤,声音毫无感情,一点不如曾经的亲昵。
“臣在。”诸葛瑾头一低做礼回话。
“朕觉着最近的朝堂乌烟瘴气,那些个一身正气的臣子却有意无意的露出狐狸尾巴挑衅朕,这样,你挑选些大臣,查他个底朝天,朕要摘他脑袋诛他九族,刚好下月要科考了,那些被杀的臣子官职就由新人替上吧。”欧阳妮妮轻描淡写的话,叫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往常的皇上怀疑谁,都是暗派人追查,可这个女皇上,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派人查?
这是要他们活在恐惧之中啊。
“臣遵旨。”诸葛瑾垂眸,掩盖了神情。
“国师记得不要偏颇,不然,你护谁,你护的人犯了何错,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朕,就将罪名过到你头上,让你,代替受罪,可明白?”欧阳妮妮睨着诸葛瑾的头顶阴狠的问。
“臣,一定秉公执法。”诸葛瑾十分平静的回话。
不愧是将欧阳妮妮弄死的人,就是够淡定,够沉稳。
“众位大臣也一定要藏好狐狸尾巴,不然,众位大臣真应了一句话,断子绝孙。”欧阳妮妮玩笑似的开口。
欧阳妮妮成功吓怕了所有大臣。
就连欧阳庄静心里都犯怵,皇上好像越发暴戾了,难道真是因为情感不顺心,所以才会如此?
欧阳庄静看向雷明。
雷明抿着唇,脸色也有些白。
“从今日起呢,奏折改由朕亲自批阅,所以,众位大臣写折子的时候认真些,小事,就不用上报了,你们自己处理,大事呢,也尽量写仔细了,要是敢什么折子都敢往上递,那朕,就得治你们办事不利的罪名了,反正科考一事,朕打算每年实行,那些个没用的废物,就给朕,滚蛋。”欧阳妮妮眼神嗖的一凌,阴狠的眸子睨了一圈,最后落在诸葛瑾身上。
欧阳妮妮此话一出,众臣很想哗然,但有了李建德盐运司还有尚书的前车之鉴,他们即便有想法,也不敢轻易出列,生怕惹怒皇上做了炮灰。
“众臣对朕的话可有意见?”明知众人有话不敢言,欧阳妮妮还故意刺激人。
“皇上英明。”众朝臣被问,赶紧恭维。
欧阳妮妮满意点头“既如此,有事奏,无事退,朕还要去看看,摆在朕岸上的那些奏折,都是些什么,也好逮着机会,清除些没用的废物。”欧阳妮妮冷哼起身,众朝臣赶紧跪拜恭送。
皇上一走,雷明便拉着欧阳庄静来到了角落“公主,皇上这一连两天发难,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也不知,这李建德盐运司尚书都是国师的人,皇上连连发难都是诸葛瑾的人,她这到底是生气,还是逼诸葛瑾就范呢?”欧阳庄静反问雷明。
雷明被反问,更懵了,他摇了摇头,十分为难道“我看不明白。”
皇上一连发难,都是国师诸葛瑾的人。
备受争议的非诸葛瑾莫属了。
“国师,国库一事,您看?”尚书一把年纪了,还跟诸葛瑾以您相称,足以说明他对诸葛瑾的恭敬。
“皇上的话,你照办就是。”诸葛瑾神情平静如水。
尚书脸色变了变,他也想照办啊,可是……。
“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自己把烂摊子抹平了,不然,即便我不查你,皇上也会逮着机会向你发难,你自己好自为之。”诸葛瑾警告了尚书一番这才抬步离去。
尚书咬牙焦虑的冲冲离去。
他真是没想到,糊里糊涂做了这么久的皇上,竟然突然要查国库,这叫他怎么做的丝毫不透风?
诸葛瑾一回到府中,就发现门口停了马车跟轿子。
看着熟悉的马车,诸葛瑾眉头微拧,有股想逃离的冲动。
但他咬了咬牙,还是进了府邸。
“公子,他们在书房。”小厮的眼神里有股恨,这些打秋风的着实可恨,打秋风也就罢了,但他们打的理直气壮,毫无羞耻可言。
公子被他们逼迫的步步退让,他身为小厮都看不下去了。
“啪…。”诸葛瑾刚进书房,一个杯子就砸在他的脚下,若不是他避了避,这个茶杯会直接砸在他身上。
“诸葛瑾,你混账,老子教训你,你竟然还敢躲。”高坐上的诸葛延五官近乎狰狞,见诸葛瑾避开他砸过去的杯子,他气得跳脚。
“叔,他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他原本就是被您带大的,可他自从做了国师后,不但单独立了府,也不回去向您请安了,就连俸禄怕是都没孝敬给您一点吧,你看看这国师府,小厮成群,护卫多威风,再看看叔您的宅子,那叫一个素,您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李建德惨白着脸讥诮怂恿。
小厮看不下去了,他指着李建德回怼“李公子,你如今是庶人了,见着我们国师不行礼就罢了,还敢冷眼嘲语的,你这无礼的行为,我们国师应当治你的罪。”
小厮的话成功惹怒了李建德,他抓起身旁的茶杯就向小厮砸去“你个狗东西,老子也是你配指着鼻子教训的?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李建德本想砸小厮,可经过一夜折腾的他,毫无力气,以至于茶杯飞出直接落在了他的脚下,那距离,又间接性的嘲讽了李建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