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的眸子在欧阳妮妮的唇上定了一瞬,眸光一动,起身出了寝殿。
小豆子看见国师,点了下头,就欲进寝殿。
“站住。”
身旁传来幽幽的声音。
小豆子脚一顿,疑惑的看向国师。
这是叫他站住?小豆子抿唇,他好歹是皇上的贴身人,国师这么牛气的说话,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哼。
即便心里不满,小豆子还是好脾气的上前问“国师可是有事?”
诸葛瑾不语,只是往前走了一节。
小豆子疑惑的看了看寝殿,这才跟了上去“国师?”
“皇上跟于统领走的很近?”诸葛瑾看着远方,询问小豆子。
小豆子默,皇上的事,他怎么能随意说给别人听,要是皇上知道他背叛了,茶杯就得砸到他脑袋上了。
“以前倒是不曾见你这么护主。”诸葛瑾见小豆子半响不语,冷嗤回头睨着小豆子。
小豆子瞥到诸葛瑾眼底的冷冽咽了咽口水,他低头解释“国师,小豆子就是一个奴才。”
所以国师想要知道什么,要么从皇上嘴里得知,要么,就去问那些不怕死的奴才去,反正他小豆子怕死。
诸葛瑾没在勉强小豆子抬步离去。
诸葛瑾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找了于洋。
于洋正思索着欧阳一事,便得知国师找。
于洋眉头一跳,思索着还是去见了诸葛瑾。
“不知国师找于洋有何事?”于洋自问自己跟诸葛瑾没什么交集,提起诸葛瑾,这名字很忌讳,有人说,他是宠臣,得罪他没好处,但长公主欧阳庄静确实明目张胆的跟他作对,皇上态度更是模棱两可。
于洋觉得,这几人心思很深,不易招惹。
“于统领也到而立之年了,怎么还不婚配。”诸葛瑾问。
于洋被问,顿时古怪的看着诸葛瑾,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突然被问婚配?
“国师,我婚配否,何时婚配,跟国师没关系吧?”于洋不是蠢的,他才跟皇上接触没两天,诸葛瑾就亲自找上门来,如此毫不掩盖的迫不及待,已经很说明他的心思了。
诸葛瑾默,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于洋的手上,于洋看着诸葛瑾的眸,蓦的感受到了对方想砍手的欲望。
于洋背脊发寒,这诸葛瑾,真是渗人。
“听闻于统领的母上已到花甲之年,于统领还有个弟弟,两个侄子?”诸葛瑾似笑非笑,眼底清冷如秋。
于洋眼神一凌,紧盯诸葛瑾“国师这话何意?”
“没什么。”诸葛瑾眉毛一挑神情有一瞬的戾气。
都威胁到面上来了,还说没什么?
于洋不是蠢的,自然懂诸葛瑾的来意。
只是于洋觉得诸葛瑾思想有问题,他不过是个统领,与皇上过了两招,他就像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也太可笑了。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诸葛瑾对皇上?
于洋眉毛一挑笑问“国师还有何事?我还要去为皇上办事,怕是不能久待。”
于洋似有似无的挑衅令诸葛瑾眸子微眯“既然于统领忙,那本国师就不打扰了。”
诸葛瑾抬步离去。
于洋看着诸葛瑾的背影,眉头微皱。
欧阳妮妮醒来,眉心的痛散去。
听到动静,小豆子带着丫鬟进去伺候。
“皇上,药,一直温着,可要现在喝?”小豆子小声问。
“是药三分毒,不喝了。”一点小感冒就喝药,会损害自身的抵抗力,欧阳妮妮可不想成为药罐子。
“皇上可还难受?”小豆子担忧的问。
“没事了。”欧阳妮妮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是这酒量,着实不行,她得好好练练。
皇上自己都说没事了,小豆子也不敢再多问,便低声吩咐人把小厨房的药毁掉。
“备水沐浴。”出了一身汗,浑身都不利索,欧阳妮妮有些嫌弃自身的味道。
“皇上,沐浴时就别泳了,不然待会儿又得难受了。”小豆子啰嗦叮嘱,这天还没到夏天,水里折腾久了,冷风袭身,可不就得风寒么。
欧阳妮妮简单的沐浴后,便起身穿了衣裳。
下午一觉睡得久,这一番折腾,已经快到黄昏。
夕阳无限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书里,欧阳妮妮挑眉,不由疑惑自己的将来。
“皇上,长公主求见。”
欧阳妮妮回神,眉尾一挑,这个欧阳庄静,又有何事?
寻声看去,欧阳妮妮冲人招了招手。
欧阳庄静赶紧上前见礼。
“什么事。”欧阳妮妮打断了欧阳庄静麻烦的礼节。
“回皇上,云城县官张硕尚在牢狱之中……。”欧阳庄静提醒。
“你不提,朕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小豆子,去把人带来。”欧阳妮妮若有所思。
“奴才这就去。”
沉默的空档,欧阳庄静时不时看向欧阳妮妮,欲言又止。
欧阳妮妮也懒得理会欧阳庄静那些小心思。
小豆子从牢房里将张硕提出来,一路上都心惊胆战,天高皇帝远时,他一直都觉得现在的皇上是个没主见任人拿捏的,可朝堂上,她弄死僧人的手段让他实在胆寒。
求子庙的事,他实在是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多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此事要是传出去,云城怕是要闹出好多笑话。
“皇上,奴才把人带来了。”小豆子荣禀。
一听到小豆子开口,张硕的腿便砰的跪了下去。
他也不管地硬不硬,那撞击声,小豆子即便是听着,都觉得肉疼。
“臣张硕拜见皇上……。”张硕大礼,神情惶恐。
欧阳妮妮喝茶,神情平静,屋子里很静,静的人心慌。
张硕紧张的咽口水更不敢抬头,也不敢再出声。
“小豆子把张大人之前写的奏折找出来,给张大人自己过一遍目。”欧阳妮妮捏着茶杯,眸子看向张硕。
小豆子麻溜的找出折子递给张硕。
张硕颤颤巍巍的接过打开,上面一字一句,他之前觉得写的甚是完美,可现在,这些字,像是要命的勾魂字,让他整个人都恐惧不已。
“张大人把奏折上的内容再念给朕听听,朕想听听,张大人那些与有荣焉的底气到底是哪里滋生的。”欧阳妮妮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