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您”太医哆哆嗦嗦的,惊恐到极致,直接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花皇的恐惧加深,莫不是他逼出这两根银针,反倒加重了身体的伤势?
“再不道来,朕杀了你。”花皇怒火中烧,煞气腾腾。
“皇上,您之前的周身气血被银针封住,臣以为简单的用内力逼出银针就可,可刚才一番查看臣发现,您若再逼出银针,您的身体就犹如撤去房梁之柱,只剩——坍塌。”
花皇一震,连杀人都忘了。
他怔怔的看着大夫,半晌都没回神。
逼出银针犹如撤去房梁之柱,只剩坍塌?
也就是说,银针一旦尽数出体,便是他的死期?
可若是不逼出银针,他接下来所面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欧阳妮妮”待回神,花皇咬牙切齿的唤着凶手的名字,恨不得嚼烂了她的骨头。
——
次日一早
四国在行宫门口汇集。
欧阳妮妮一出现,众人便发现,她眉宇都是疲倦。
花坞若有所思的扫了神采奕奕的诸葛瑾一眼。
花皇看着欧阳妮妮,神色怨毒。
诸葛瑾牵着欧阳妮妮入了马车,这才上了马。
马车里早已铺好软被,搁上枕头。
想到昨夜的放肆,欧阳妮妮便腰疼。
她现在脑子有些糊涂,便往软被上一躺,便睡了过去。
——
金皇见花皇还死死的瞪着欧阳妮妮的马车不打算走,便忍不住嗤笑“哟,花皇这脸色,很不好啊。”
花皇不理金皇,抬步就走。
“金皇,这身体里的银针取出来了吗?这身体里七经八脉的,你可不要不当回事啊。”金皇看出花皇神情里的痛苦与疲倦,故意撕扯他的伤疤。
花皇脚步一顿,浑身都绷紧了。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真会杀了金皇以解心头之恨。
“唉,也是可怜。”金皇叹气,语气带着惋惜,更带着幸灾乐祸。
花皇眉心一抽,眼眶都气红了。
——
“听说金皇找太子要两千万?”乾引看着金皇恨不得气死花皇,不由勾唇。
“本太子若是掏空乾国,你觉得,你还能得到什么?”乾陵反问。
乾引想登至宝座,首先是乾国还得存在。
要是他胳膊肘往外拐,趁火打劫。
即便是除掉乾陵,乾国到他手上也没用了。
乾引沉着脸质问“父皇是你伤的,还是诸葛瑾?”
“你若觉得你这条命贱,不想活,你就想说什么说什么。”乾陵冷笑。
乾引皱眉,所以,父皇的伤,还真跟有关系?
“那是你父皇,你怎敢?”乾引压低声音怒喝,到底是不想外人知道。
“我没失心疯,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如此了。”乾陵拧眉,不耐烦。
“是诸葛瑾?”乾引沉思一瞬又问。
“先皇后一家死绝,诸葛瑾怎会放过他,你缺少的食指,可是已经不疼了?”乾陵讥诮。
乾引咬牙,不自觉的看向食指。
那里缺口,对他皇子身份来说,是个难以磨灭的耻辱。
“即便我不跟你斗,宫里那些人在得知父皇被废的消息时,会不把矛头对准你?”乾引讥诮。
“斗就斗,乾国完了,谁也没有好下场,都一起陪葬。”乾陵冷着脸,若是那些人不争气,那他也破罐子破摔。
都不是人,那他也没必要为人。
乾引一愣,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之前一直内讧争太子,倒是忘了,如今父皇废了。
这乾国,要如何才能主持大局。
——
回到城内,诸葛瑾便直接带了欧阳妮妮离开。
金皇觉得宫内水太深,也不愿意再入宫。
花皇也借口推脱了。
乾陵若有所思,想起花皇身体里被摄入银针的事来,如今看来,银针还未取出。
所以,他们留在宫外,都是为了找欧阳妮妮。
想起欧阳妮妮,乾陵又忍不住想到诸葛瑾,这两人,让他头疼。
先皇后之事未了,他们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见乾陵神色难看,乾引忍不住嘲讽“怎么,怕了?”
“刺激我,对你没好处。”乾陵回神,看向乾引的眸子带了冷意。
乾引觉得好笑“比起跟我为敌,你讨好我,让我助你平定不是更好?”
“哼。”乾陵陡然一声冷哼。
乾引不悦“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你还能对我不屑,你还真有底气。”
“乾引,是不是本太子不杀了你,你就一直觉得本太子是个好人?”乾陵冷笑。
乾陵的话令乾引深思。
做太子以来,乾陵一直很温吞。
杀人?
似乎真没有过。
“你们只管来挑衅,杀人而已,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不过顺手。”乾陵狂傲离去。
徒留乾引在地,有些回不过神。
——
欧阳妮妮睡得正香,被人一动,她几乎瞬间睁眼。
“吵醒你了?我本打算抱你回去睡的。”诸葛温柔解释。
欧阳妮妮揉了揉眼睛,茫然又无辜。
诸葛瑾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他将人抱起,搂在怀里,深情呢喃“妮妮”
被唤,欧阳妮妮伸出胳膊,圈住诸葛瑾的脖子“你抱我下去,我不想动。”
“好。”怀里的姑娘不但身体娇娇的,说话也娇娇的。
她的妮妮没想到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诸葛瑾抱人下马车。
堂堂皇上,被人抱在怀里,也不怕失了威严,镇不住群臣。
黑纱看着主子,欣慰之于,也觉得主子折腾的人太狠,不然怎么下马车还要人抱?
“主子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大夫?”章天看着被抱的人,担忧的问黑纱。
“没有生病,不过是操之过急了。”黑纱意味深长。
“什么操之过急了?有什么严重的事吗?”章天傻傻的问。
黑纱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我问你话呢?”章天追问。
“他脑子有病,想的事情跟你不同,别学他不正经。”安离训斥章天。
“你为什么不正经?你说主子坏话了?”章天质问黑纱。
安离跟欧阳庄静也看着黑纱。
黑纱感觉到他们视线里深深的恶意。
顿时有些后悔调侃欧阳妮妮了。
要是主子知道他说了这些污言秽语,怕是要扒他的皮。
尤其,这些人还有可能告状。
“皇上乃欧阳之主,我敢说她坏话吗?”黑纱无辜的反问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