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就有人在宫门口找太子要东西。
宫里的禁卫军觉得这人是来闹事的,就要抓起来。
但要东西的不是个怯场的,他冷笑道“你们最好去问问太子,是不是有我要的东西,不然,耽误了事情,后果可是难以估量。”
禁卫军见他如此笃定,想到最近是多事之秋,不敢大意,便连忙跑进御书房询问。
乾陵听到有人在宫门口要东西,脸色一沉,对身旁的公公低声耳语了几句。
“奴才这就去办。”
公公离去。
乾陵起身,来到了宫门口。
黑纱撑着伞,气场足,浑身都散发着渗人的死亡气息。
黑纱看到乾陵,也不行礼。
禁卫军呵斥“见到太子,竟敢不行参拜礼?不想活了?”
乾陵睨着黑纱,也没制止禁卫军的呵斥。
“我这人,只跪我主子,太子,东西可备好了?我家主子耐心不好,上次是手臂,下一次,估计就是人头,至于挂在哪?”黑纱看向宫门的城墙,满是威胁。
若是让黑纱将人头挂在了宫门口的城墙上。
那乾陵这太子,还有何威严可言?
“他到底,要把乾国,毁到何种境地?”乾陵咬牙,眼底是深深的怒火。
“太子,有资格说这话吗?”黑纱不答反问。
乾陵拧眉。
“但凡乾国把我主子当了自己人,如今这乾国,只会繁荣昌盛,而不是犹如地狱,乾陵,做了太子,又如何?做好君的本分,担上君的职责了吗?”黑纱嗤笑。
乾陵咬牙,睨着黑纱沉默。
“不过也挺好,乾国这烂摊子,还没主子跟着欧阳妮妮好,两人如胶似漆,要是日后女皇再为我主子生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比陷在这里幸福多了。”黑纱感慨。
黑纱说的随意。
但乾陵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炫耀。
乾陵拧眉“银雀何时能回来?”
“太子觉得呢?”黑纱蓦的反问“太子是不是一直没发现一件事?”
“什么?”乾陵拧眉。
“这乾国的皇子,都身处险境,唯有太子,什么事都没有?我家主子要杀谁,哪怕他不亲自动手,我也能替他解决了,太子,你猜,我家主子为何留你到现在?”黑纱高深莫测的问。
乾陵楞,蓦的想到与诸葛瑾一起回国的时候在客栈里。
他挑衅诸葛瑾,被他掐住了喉咙毫无反抗之力......
如今,乾皇都废了,乾国所有皇子被诸葛瑾掌控在手,唯剩他一个根本不是诸葛瑾对手的,还存在,担着“大局”?
“为什么?”乾陵沙哑着声音,询问理由。
他也想知道,诸葛瑾徒留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以说,你有什么资格担这太子的名头呢?”黑纱不答反问,眼神轻蔑。
与主子的脑袋相比,这乾陵着实愚蠢。
“太子.....”公公一路从宫内跑到宫门口。
他的怀里抱着盒子。
黑纱见状,上前单手一扣,就将其夺了过来。
公公也不敢质疑。
毕竟,能逼太子的人,又岂是他们能撼动的。
夺了盒子,黑纱转身就走,走了几步,黑纱蓦的回头对乾陵道“乾陵太子还是好好想想,目前什么事情最重要,太子若是早日捉了凶手,指不定我家主子仁慈,放乾国一条生路,不然,如今这被大雨侵袭的乾国,能存在多久呢!嗤。”
——
黑纱离去,乾陵茫然的回了宫。
他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乾皇的寝殿。
乾陵到的时候,乾皇睁着眼睛。
看见乾陵的瞬间,乾皇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不想看见他。
乾陵也不去在乎这些小细节,他坐在乾皇的床边,挥退了所有奴才丫鬟。
“父皇,乾国应该要完了。”乾陵声音平静。
乾皇闭着的眼睛一颤,蓦的睁开来。
他看着乾陵的背影。
“外面大雨了,下了好多天,乾国成河,好多地方出了事,诸葛瑾抓了所有的皇子逼迫当年的真相,如今的乾国,乱成一锅粥,儿臣无能,有些无力.....”
乾皇听了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乾陵絮叨了一会儿,看向乾皇。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像睡着了一般。
乾陵不由想起乾皇的过往,虽然他多疑暴戾,但朝中政务,一直处理的甚好。
乾皇在位几十年,乾国一直国泰民安。
如今他一垮,这乾国,也跟着像他一样,要垮掉似的。
——
黑纱带着盒子,回了宅子。
书房里
黑纱将盒子摆在诸葛瑾面前。
盒子打开,诸葛瑾一张一张的看。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恩怨。
但都是关于先皇后的。
诸葛瑾的脸,越看越冷。
黑纱能察觉出,主子是看出了些什么。
随着一张张纸看过去,诸葛瑾冷冽的眼,能结出霜来。
黑纱默默站在一旁,不免担忧。
——
乾陵从乾皇的宫殿离去,便劲直去了齐娟的宫殿。
宫殿大门落了锁。
整个宫殿寂静无声,显得有几分凄凉。
“打开。”乾陵面无表情道。
公公上前,打开锁。
乾陵走进,入地的首先是地上的血。
他视线环顾了一圈,在找到角落里的齐娟。
她躺在地上,面色潮红,唇瓣干涸出血。
“太子,皇后好似病了,奴才去请太医来。”公公说罢,就要离去。
“不用了。”乾陵开口。
不用了?
公公楞,就那么无措的站在原地。
“去准备一个盒子来,要大些。”乾陵道。
“是。”公公虽然不解,但还是赶紧去了。
乾陵上前,将躺在地上的皇后扶起,他亲昵的唤“母后?”
齐娟脑子恍惚,但隐隐听到了有呼唤声“母后...母后。”
一声又一声。
齐娟没忍住,流泪的刹那,也睁开了眸子。
对上乾陵温和的面容,齐娟眼眶泛红“陵儿,母后真不是故意的,母后想帮你,但没想到惹恼了花皇,他派人羞辱了我,还羞辱了你。”
乾陵拧眉,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
“母后,儿臣再问你一遍,先皇后之死,是你吗?”乾陵笑问。
齐娟的神色微僵。
“原来,真是你啊。”乾陵眼底的痛苦消散,神情有了几分解脱。
“母后,你不是一直说儿臣温吞吗?你说,成大事者,必须心狠,你说.....”乾陵理了理齐娟的头发,温和却又无尽凉薄的一笑“母后,那就,再帮儿臣最后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