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庞羲等蜀中官吏人士的恳请之下,决意为了汉室江山,收拾掉刘璋,挥大军连伐十余城,直逼涪城,日夜攻城不止,涪城告急,而张飞佯攻广汉与李异遥相呼应,南方数郡,拒绝出兵救援成都。
江阳郡太守王累重病卧床不能理事,郡尉吴兰起兵,宣布响应刘备之号召,成为了益州第三个造反的地方,永昌郡太守赵行欲领兵求援成都,却被部将李平纠集郡中诸吏所囚,而后,李平亦承认刘备为益州之主,建宁亦然,益州的乱势,越发的明晰了起来。
而焦头烂额的刘璋连连派信使往巴郡而来,只可惜,信使皆在半途被截杀,连一封都没有落到严颜的手里边过。至于陈祗,在江州的日子说不上逍遥,倒也不坏,与江阳甚近,来往书信也很方便,孙尚香更是干脆带着满了月的儿子,还有花蛮儿等姐妹一块来到了江州,让陈祗这个不负责任的爹好好看看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孩儿。
“祗郎,您都想了好些天了,到底咱们孩子要叫什么名字?”珠圆玉滑的孙尚香坐在一旁,看着乐呵呵地抱着儿子在那四下溜跶的陈祗,表情有些无奈地道。可她的眼里边,尽是说不尽的喜意,还有丝丝滴滴的母爱。
陈祗抱着这个白嫩嫩的大胖小子,乐的都快没边了,只不过这小家伙似乎不太习惯陈祗的亲热方式,不一会,小嘴一脸,哇呀呀的哭了起来,陈祗哄了半天,啥效果也没,只得悻悻地让候在身边偷笑的贞儿接了过去。
“再等等,儿子的名字,可是一辈子的事,绝对不能草率了事,让为夫再想想。”陈祗坐到了孙尚香的身侧,搂着她的香肩笑道。
孙尚香弯眸一笑:“由得你,反正你是咱们儿子的父亲。对了,这些日子,姐夫可是成日都在家中长吁短叹的。”
陈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我姐夫就是那样的人,不过,有我姐看着,料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如今他装病在家里边,也可以好好地想一想,昔日为夫跟他提过的事情。”陈祗没有说是什么事,孙尚香体贴地握住了陈祗的手,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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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的目光落在远处,心里边,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两天之前收到了鸽信,孙权已然悄然地向曹操服软,遣其弟孙匡为质入邺城,又将那晒盐之法以及千石神稻稻种献予曹操。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陈祗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孙权向曹操服软,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虽然陈祗在邺城与许昌的暗线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消息,陈祗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绝对是针对刘备而来。只不过,现如今,益州之战,正处于最为紧要的关头,昨日传来的信息,涪城已破,刘备已然领大军正向雒城进逼,而马超的精骑,已然悄然地潜往洛水下游而去,短则一月,长则三月,刘璋必降,但是,时间,不会留给刘备太多,虽然现如今,刘备要比历史上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和军队,但问题是,取了汉中之后,又从荆州抽掉了一部份的军力,而荆州也正在为刘备日后统治汉中及益州而忙得晕头转向,加上,他们的目光多注目于曹魏,却没有看到那昔日盟友已然渐渐露在了唇外的獠牙。
“不行,这事可等不了。”陈祗突然站了起来,倒把边上的孙尚香给吓了一跳,陈祗有些欠意地冲孙尚香笑了笑:“夫人在这儿坐坐,为夫有事要去办。”
“嗯,你去吧,一会,妾身给您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孙尚香体谅地点了点头,陈祗不由得笑道:“不用了,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从江阳到这里虽然不算远,可是车舟劳顿还是有的,嗯,贞儿,一会给夫人再煮些甜酒鸡蛋,姜可以少放一些,但是红糖可不能少,虽说出了月子,可是还是要注意一些,免得日后难过。”
“奴知道了,一定办好。”贞儿抱着小公子不便施礼,便点了点头应承道。
陈祗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是一所僻静的院子,就位于太守府左近,因为听闻了陈祗的妻子要来,所以,严颜这位世伯便使人将这个院子空了出来,也好让陈祗夫妻能不受人干扰的在江州继续呆着。
“公子,有什么事?”孟广美与陈忠已然步入了书房,等候在案前,边上,郭嬛正在研着墨,陈祗下笔如飞,嘴里也是不停地向二人吩咐着事务:“孟广美,你亲自去一趟梓潼郡,务必要寻到玄德公的屯兵所在,然后,把这封信亲手交到庞士元或者是法孝直的手里边,切记!陈忠,这封信,你交到我兄长甘宁手中,记住了,你告诉我那兄长,切切不可小视江东的将领,若是周瑜倒也罢了,若是江东换将,请我那兄长提高警惕,那是江东准备动手的信号。还有你,嬛儿,这三封信,你用鸽信,立即发往襄阳和江夏还有长沙,告诉那边的人,无论如何……”
干完这些事之后,陈祗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只要刘备能听得进,又或者是那关羽能听得进,那么,便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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