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孟出云一进屋子就叫了一声。
过年的时候, 有亲戚的去串门, 没亲戚可串门的, 大都在家里闲着, 看看电视, 磕磕瓜子, 方萍这时候就没有什么事情, 难得可以休息一阵子，此时正坐着看电视，一看孟出云回来了, 便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孟出云应了一句：“嗯。”很快又把注意力投注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妈，前一阵子......大概是过年前, 有没有人上你店里闹事儿？”
“闹事儿？”方萍笑笑, “这哪来的话，我又没招谁惹谁, 什么人会来店里闹事儿？”
孟出云皱着眉看了看母亲的脸色, “真没有？”
方萍笑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出了趟门回来就好像沾上多大仇似的, 怎么还非得我说有人找事儿才好？”
孟出云一脸的狐疑, 到底还是没继续问下去，“没人闹事儿就好。”顿了顿又说：“梁子电话你有吧，要是有什么事儿, 找不到我的, 你就打个电话给他。”
“我知道。”方萍拉着孟出云坐到身边来，“来，你和妈说说，你和叶老师的事儿怎么样了？”
孟出云又开始不自在了，“哎，就那样儿呗。”
“什么叫就那样？”方萍把脸一板，“你可别想就这么应付应付就过去了。”
“唔.......”孟出云抓了抓头发，不自觉耳朵又红了，“挺好吧......”
“诶，”方萍又把儿子往身边拉了拉，压低了声音道：“你还没和人家上床吧？”
“妈！”孟出云有些惊恐地看过来。
“瞪我干嘛！”方萍眉毛一竖，“妈这是和你说正经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谈着恋爱就谈上床了，哪像我们那阵儿啊，彼此牵个手都得脸红的......”
孟出云扯了扯方萍的衣袖，“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方萍忽然微微叹息，“你们怎么谈恋爱，妈这个老古板也不掺和，但是有一点你可得听清楚了，不管怎么着，千万不能怀孕。”
孟出云一张脸终于红遍了，“我们这还很纯洁呢好嘛！什么怀不怀孕的......”
方萍微微一笑，“那当然是最好，我就是想告诉你，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养孩子更不容易，偏偏这个世道对女孩子更苛刻一些，所以你得体谅人家。”
“哎呀这个我懂。”孟出云有点不自然。这道理当然是明白的，但是被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出来教育一番，就总觉得别扭。
“你可千万别一时头昏脑热，兴致来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你看那些堕胎的女孩子，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嗯嗯。”孟出云只有点头的份儿。
“你就在这儿给我敷衍。”方萍也说不好是气是笑，伸手在孟出云脑门上杵了一下，“我知道你都懂，反正我就是啰嗦两句，你现在不爱听，到时候真正出事儿来了我可不向着你。”
“你看你儿子是那种人吗？”孟出云一挺胸，“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方萍瞅了他一眼，“听话就好。”
方萍的教育结束了，结果孟出云反而凑上来，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操心......还早着呢。”
“看看着急了吧。”方萍瞪了他一眼，“你别和人家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得多想想人家脑子里想些什么。”
孟出云本来也就是说出来当笑话和方萍闹一闹，听了这话也就嘿嘿一笑。
“行了妈，那我先出去啦。”
“去吧......”话没说完，又想起什么，“等一下！”
孟出云脚步一停，“什么事儿？”
方萍沉吟片刻，又把儿子拉过来了，“你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请叶老师来咱家里吃个饭。”
“咱家？”孟出云第一时间那眼睛把自家里里外外扫了个遍。
方萍看他这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小子怎么脑子就不够用，不管怎么说，带她过来走一趟，也算是表个态，总不能每次都在店里吃饭吧？”
孟出云犹犹豫豫的，一看母亲的眼神，到底点了点头，“成，不过我得看看时间。”
“别你看时间。”方萍瞅了他一眼，“人叶老师正经是个忙人，你也和她商量商量——不过怎么也得来一趟。”
她的确很忙，大过年的都没个时间。孟出云心里有点幽怨，但当着老妈的面还是十分坚定地应了一声，“那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没了，你去吧。”
方萍看着孟出云走了，表情有些愣愣的，满脸的心事，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叹了口气。
而孟出云一出门就直接拨了电话，轰了梁良。
“老大，这咋回事儿啊，刚走就给我来电话。”梁良道。
“你知不知道许立冬带人去了我妈的店里？”孟出云开门见山道。
“啥？”梁良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儿？”
“年前吧。”孟出云一听梁良也不知道，不禁抓了一把头发，“大概。”
“这事儿......阿姨怎么说？”
“她说没有。”顿了顿又道：“我看就是真有我妈她也不能说。”
“那我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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