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岳搂紧了她,“我说过了夏夏,他不会有事,相信我,如果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我就不叫个男人了。”
千夏被他安慰着,可是心里仍然难掩害怕,她的眼泪簌簌地掉。离开的那五年,她从没有打听过儿子的消息,也没有回去看过他一眼,是因为,她觉得他会过得很好。生活无忧,一个年轻有为的父亲,优越的生长环境,还有处处对他好的陈波。
可是现在,自从几个月前与儿子的第一眼相见,她便知道,她再不可能扔下他。再不可能看着他受冷落,可是现在,他被云方绑了去,千夏对着那未知的后果,害怕不已。
“夏夏,相信我。”
钟离岳把她纳入了怀里。
千夏在他怀里呆了好半晌,钟离岳才把她松开。他开着车子载着千夏回了家。
云熙已经被带过来了。此刻就在云家的大厅里,双手双脚都绑着,绑在一把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块手帕。
千夏还未进屋,就感受到了一种未知的异样气息。她迈步进了客厅,才看到那绑在椅子上的人。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熙哪有受过这种对待?从小都养尊处优,即使在法国的那几年,身边也有好几个人伺候着,回国后,又被钟离岳保护得很好。被人连个重话都没话过,更别说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在椅子上。
见到钟离岳和千夏进来,她那被堵住的嘴开始发出唔唔的声音。双眼往前凸着,目眦欲裂。
“哥哥,她怎么会在这儿?”千夏扭头问身旁的人。
钟离岳道:“他父亲绑了我们的儿子,我只好绑了他的女儿。”
千夏道:“那要是他不在意呢?
钟离岳道:“不会不在意,云方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很。”
千夏听了,火气冲出胸口,她走到云熙的面前,照着云熙的胸口踹了两下,
“云熙,你们这一家子强盗!”千夏最最厌恶云熙那虚伪的嘴脸,现在更因为他父亲绑了小瀚的缘故,对她恨之入骨。
“夏夏!”钟离岳拽住了她。
千夏被钟离岳拽开了,她看到云熙憋得通红的脸,似乎是要把眼睛瞪出来,更似乎在骂她,但是钟离岳对李婶说:“带千夏小姐上楼去。”
“不!”千夏吼了一嗓子,一把推开了李婶。
“钟离岳你想把我支开,你来跟云熙温存吗!”
钟离岳被千夏这突然冲出口的质问给问愣了。反应过来,他眼神流露出无奈,走过来,揽了她的肩道:“走,我跟你一起上去。”
他揽着不依不饶的她上了楼。
千夏愤愤地推开了他,接着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钟离岳,你滚开点儿!云家丧心病狂,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小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钟离岳那火辣辣的脸庞急剧地抽搐起来,他知道,她显然又是误会他了。“夏夏,小瀚在云方那里,我们不能伤害云熙!”
千夏怒吼:“要是没有你,小瀚也不会被他们绑走!”
钟离岳语塞了。
千夏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再也呆不住了,“云熙,她的命能跟我儿子的命一样吗?她是个贱人,死不足惜,可是我儿子不行!”千夏对着钟离岳怒吼,“我儿子不能死!他的命不是云熙可以比的!”
千夏失去理智了,心爱的儿子在云方的手里,被人控制,而她却只能这样毫无办法的站在这里,而钟离岳,他不去想别的办法救儿子,却让仇人的女儿,安然地呆在楼下。
千夏不能忍受了。
她吼完了,拔腿就往外面走。
但是钟离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夏夏!”
“你滚开!”千夏对着钟离岳的腿就是一脚。她穿着皮靴,那一脚着实是疼,钟离岳嘴唇抽动,一把将毫不安分的千夏扯了过来,“伊千夏!”
他叫着她的名字,焦灼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
“儿子被他们抓起来,我比你还要急!”
他瞪视着她的眼睛,“但是你也要冷静一点儿,蛮干不是办法!”
千夏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别跟我说蛮干!我要救儿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钟离岳胸口又吃了她一拳,他不担心自己胸口疼,他却攥住了她的手腕,“夏夏,手疼了吧?”
他深蹙了眉,满眼的忧虑,千夏这才感到手指,手背、甚至手腕都折断了似的疼。
她攥紧了自己的手,恨恨地挣开他,“别在这里假腥腥的!钟离岳,我儿子要是有半点闪失,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钟离岳满脸无奈和心疼地看着千夏走进卧室,啪地关上了房门。
云熙刚刚被千夏踹了两脚,嗷嗷叫着,嘴里的手帕都吐了出来。
“钟离岳,你真狠!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她在楼下嘶哑着嗓子大声地喊着。
钟离岳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他一双深眸射向那个目眦欲裂的女人,云熙又骂道:“钟离岳,你把我放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都忘了吗!”
钟离岳走过来了,深色的西装,衬着英挺的身材,明明英俊儒雅,却眼中如淬了冰。
“你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对你足够好,就连你背着我,跟着别人怀了孕,我都不曾揭穿你。”
他在一个属下拉过来的椅子上坐下了。
伸手指弹了弹裤子上一点褶皱。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现在,我们就把‘你对我的好’都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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