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电影院不大,而这个放映设备与座椅都显得老旧的放映厅只能坐一百来人。
大家几乎是挤在一起,观看着银幕中的一部恐怖血腥电影《小店之花》。
洛娜一边看,一边吃着爆米花,时不时看得乐笑几声,与周围气氛显得突兀。
电影中的血腥画面,比起他们经历的算不上什么,那场荒野战争就有够吓人的。
而挨在她旁边的顾禾,虽然不至于尖叫,则还是有点毛骨悚然。
电影什么的,他们也不懂太多,就看个热闹,完场之后,都到凌晨了。
“我们再看一部?不看恐怖片了,有什么比生活在这座城市还恐怖的。”
出了放映厅在售票大厅,洛娜看着海报墙上的那些午夜场电影,除了恐怖片还有别的片呢,她本来挺感兴趣,却见他提不起精神似的,就有些扫兴。
“那不看了,走吧。”洛娜往影院外面走去。
很快,两人走在寿惠街的霓虹街头上,两边的居酒屋、俱乐部等商铺还人烟喧嚣。
“怎么,今晚吃了哑巴药了?”她问道,“平时不是很会说话吗。”
“在想着些事情。”顾禾就说出了自己将要出席长野小姐和伊丽莎白的会谈。
洛娜才知道这回事,挑起眉毛打量了他几眼,“那我带你去找个刺青店弄一弄。”
“啥子?”顾禾一怔,“你又在想哪出。”
“我想哪出?你信不信明天一早,久美子就带着一个刺青师傅去鱼塘,给你整个后背都纹上东西?到时候你还缺少图案的选择。”
洛娜无奈地说,“地下室孩子是真的麻烦,一个麻烦,两个双倍麻烦。”
“彩音小姐没说要刺青啊。”顾禾疑惑地跟着洛娜走去。
“她的后背上,就有一只燕子展翼的刺青。她当年总是穿皮衣,有时候皮衣是露背的,她战斗的时候后背的燕子刺青就像飞起来一样,所以叫轻燕。这都是街头传说,但她现在穿无肩带上衣的时候,你留意一下,也能看到一些。”
听洛娜这么一说,顾禾是想起来了,是能看到彩音小姐背上的一些彩色花纹。
“刺青是雅库扎的文化。”洛娜转头又对他道,“你没有刺青,只会被人看不起,丢了丽彩的面子,也让长野小姐那边不好交待,你能没有刺青去赴会?醒醒吧。”
“你好像没刺青。”顾禾有点急了,还是不想刺青,怕痛,也不喜欢。
“我是骨血之女,这个就是我最大的刺青。”
洛娜嗤笑了声,现在已经不再避谈这个身份,“你呢,你是轻燕的人啊,轻燕又是什么人?雅库扎谈话你以为是在酒店宴会厅吗,都在澡堂。”
“你是说,长野小姐和红发莉兹要在澡堂泡澡谈话,由我陪着?”顾禾惊讶。
“我鬼知道!但她们密谈的时候,让你去澡堂跟其他人待一待,你怎么办?”
洛娜真是没好气了,“算了不怪你,你平时接触的那些人都不算正式的雅库扎,要不就都是些退下来的家伙,不然有得你鞠躬的哈。”
“你好像很懂哦?”顾禾问道。
“雅库扎当年支持过骨血运动。”洛娜耸耸肩,“之前有那么一阵子,我几乎都要加入雅库扎了,但他们不收,我也不是很想进去,就自己凑些血刀片混了。”
在歌舞伎町,要看到雅库扎的身影,不是一件难事。
除了那些切肉者,还有着很多普通的帮派人员。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看到从一间海鲜居酒屋走出来一伙男人,都身穿黑色西装,遮盖着身上的刺青,但在他们上衣的领口上,都戴有一个纹章,山菱纹章。
那是在菱形之中加上一个“山”字,线条硬朗如刀。
大战争过后,流光城还刚有雏形,银行都还没有形成统治,这只是个新兴定居点。
歌舞伎町还未像现在这样,而在流光湾的码头那边,一个奇人山岛吉为了对抗码头的公司而成立山岛组,之后又战胜、联合了一众帮派,成立雅库扎。
此后,雅库扎与歌舞伎町就是双生关系,都一直发展到今天。
“山菱生我生,山菱死我死”
这个山菱标志所代表的历史与极道精神,就是雅库扎赌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洛娜不管顾禾知不知道,彩音小姐还会怎么补课,都给他讲一讲。如果他赴会的时候搞出什么事,坏了规矩,断指还是事小,掉命也有可能。
别的什么玩意儿,洛娜也不懂,但这些街头事情,雅库扎的事情,她懂。
“你对雅库扎永远不要侮辱山菱。”她说道,“不然你活不出去歌舞伎町,久美子第一个砍了你。”
“不会,当然不会的。”顾禾连忙说,彩音小姐也教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了。
“那些是弘达会的人。”洛娜望着那些男人上车离去,“寿惠街是弘达会的地盘。”
顾禾去过弘达会总部,还见过弘达会长,正是因为那次潘多拉卖数据,几乎被个叫信治的特派员砍了。要不是北野老头出现,当时真不好收场。
“走吧,我们去找北野老头聊聊。”洛娜转了一个方向走去。
……
都是凌晨了,北野肉铺早已关了门,除了板田先生,老年人休息都很早。
但洛娜不管这个,她又不是雅库扎,不用守那些严谨的上下辈分的礼仪与规矩,一来就拍动北野肉铺的大门,喊道:“北野老头,我们来吃肉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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