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洵好好在宾馆睡了一觉,醒来后处理了些财团里的事务,他到西弗来,等同于带过来支小团队,遥控指挥注定有诸多不便,好在掌管潘家十来年,他手上建立的管理体系已逐渐完善。
  百位花使有十多位到了身边,或明或暗活动于漠卡城中。
  潘洵稍稍休息了下用过晚饭,起身将才换下来的那套脏衣服又给穿了回去。
  风信子得令已经前往棚户区进行准备,剩下的紫罗兰和木棉面面相觑,奇怪道:“您这是做什么?”
  潘洵穿好了衣服,低头看着沙发前的那双脏棉鞋沉思三秒,抬手让木棉将自己的皮鞋拿过来,直到换好鞋子又到全身镜前再三检查,他讳莫如深的对着下属们道:“蹭睡。”
  “......”木棉还是不解。
  紫罗兰却问道:“您今晚也不回来睡了?”
  潘洵打了个响指,看上去心情不错,“不只是今晚。”
  “您的意思是?”
  “冯金还要在医院住多久?”
  “大约再有个两天就出院了,”紫罗兰一直关注着,“本来也没被打的太严重。”
  “困扰了啊,”潘洵耸了耸肩,别有深意道:“我希望他能在医院多住个把月。”
  紫罗兰“嗯”了声,很快道:“属下想,他会的。”
  潘洵满意了,扭头看着木棉示意道:“车钥匙。”
  “您现在就走?”木棉将车钥匙从桌上拿过去,关心道:“需要属下送您吗?”
  “不用,”潘洵挥挥手,握上门把手后突然想起什么般交代道:“你把那双鞋子给我扔远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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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眠打扫过店门口,见没有车再开过来,对一旁从地上捡烟屁股抽的陈留招呼道:“下班了!”
  “哦也!”陈留伸了个懒腰,捶着自己的后背发牢骚,“真他妈累,好在今天温度高了点。”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白浅眠自顾自收着水管,偶尔应上两声。
  “老子这双手迟早得废了。”一年四季都泡在水里,冻疮好了又烂,陈留晃着脑袋,眼前的头发又长了,遮挡住眼睛干活很不方便,可若用上发夹那也太娘们了,他乱七八糟的说着话,突然爆发出一句低声的骂娘,“草!”
  “怎么了?”白浅眠直起身,店里的水管已经收起大半。
  “妈的,这个点来洗车,有毛病!”被耽搁了下班,陈留很不高兴。
  白浅眠回过头去,远处确实有车灯照过来,他也无奈,跟着长叹口气。
  “真是倒霉!”陈留再骂一声,下一秒面上已挂起大大的笑容。
  白浅眠将水管又拉出来,那车子径直停到他们门口,大灯熄灭后,白浅眠能看清车的模样和牌照了。
  “您好!”陈留看白浅眠突然愣住,忙自己跑上前招呼客人。
  潘洵从车上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团黄绿交杂的“稻草”,陈留这一头极有个性的染发让他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
  “留子!”白浅眠回过神来后喊了声。
  “啊?”陈留刚要扭头,身前体型高大的男人就冲他笑了笑。
  “我不是来洗车的。”潘洵语气和善。
  陈留松了口气,“那您来这里?”
  “我来找他。”潘洵手指点了点白浅眠。
  “啊?”陈留愣了下,跟白浅眠在一起工作也有年数了,他可从来没见过对方有这么位朋友,能开得起车的朋友?
  “不好意思,”潘洵点点头,客气道:“打扰到你了吧。”
  “不不不,”陈留隐晦瞥了眼车标,脸上笑容更大了,恭敬道:“我们本来就准备下班了。”他搭着话,一时居然没有退开的意思。
  潘洵心中不耐,面上却半点没表现出来,他看白浅眠弯下腰去收拾水管,嘴上不冷不热道:“那您忙?”
  “哦哦哦。”因为他突然冷下来的脸,陈留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脑袋。
  有他加入,白浅眠的收尾工作快多了,潘洵打量了圈洗车店,发现店面的位置不是很大,他脚踩的地方也全是水。
  “你去外面等我。”白浅眠边干活边出声。
  潘洵“哦”了声,老老实实往外走。
  他一走,八卦的陈留立马控制不住了,凑到白浅眠身旁去,“这谁啊?”
  “朋友。”白浅眠不愿多说,只是若什么都不说,他清楚陈留的脾气不会善罢甘休。
  “我艹!”陈留又爆了句粗,挤眉弄眼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有钱朋友呢。”
  “嗯。”白浅眠依旧是往常的敷衍。
  陈留却更兴奋了,撞了撞他胳膊,“你看到开的什么车了吗?极光啊!贼有钱,你这朋友住在主城区的吧?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不是很熟。”白浅眠语气淡淡的。
  陈留不相信,“得了吧,不熟能大半夜的来找你啊?”
  “熟的话,”白浅眠停顿了下手上动作,语气平常道:“我能半夜还在这洗车?”
  “呃......”陈留愣了下,自言自语道:“也是。”真跟这种人熟悉的话,不说给钱了,随口一句话换个更好的工作想来不难。
  “赶快干活吧。”白浅眠将收起的水管扎好挂到墙上。
  陈留安静了会,又不放心道:“那他找你干嘛?不会是有仇要对付你吧?我说浅眠,你该不会哪里得罪他了吧?”
  “我要是得罪他,”白浅眠将水桶都放到一起去,无奈道:“他应该用不着亲自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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