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您看那些碎片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狄承霆闻言赶忙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立刻发现了手心处那些破碎的木质人偶碎片中,静静的躺着一张白色的纸条。。
看到这张纸条的狄承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当打开纸条以后,一直压抑着嗜血气息的他,再也无法压制下去。
修长的手掏出了腰间的银色手枪,对着虚空一直按动扳机。
直到一梭子子弹全部被打完,他才睁着那双已经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这一刻的他仿佛像地狱的阎罗,整个人的气息已经不是冷酷可以形容的了。
邢伟伟觉得此刻的元帅,让他不禁想起八年前,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大头兵。
与华东军敌对的华北军来进行挑衅,老元帅不得不集结部队对战,身边跟着元帅以及狄家大少爷,那时候的元帅还很年轻,从小喜欢文学的他,并不想上战场,但还是被老元帅硬生生的拉到了前线。
有一次敌军偷袭营地,老元帅并不在,只有大少爷和元帅两人,大少爷奋起抵抗,本来已经快要胜利了,却发现自己的弟弟被敌军给擒住了,大少爷为了救弟弟,却死在了敌人的枪下。
元帅看着把自己救了以后,却死在战场上哥哥,瞬间变得疯魔起来,本来不会拿枪的他,直接灭了十几个想要逃跑的敌军。
这一刻的元帅,与那时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那时的元帅本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慢慢的变成了只会屠戮的机器。
他不免开始有些担心,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祈祷,希望北洱小姐不要出事。
狄承霆不知道邢伟伟在想什么,语气坚定的吩咐道:“刑副官,立刻去审讯白浪,问出那些人的具体位置,集结一整个连队的兵力,随时听候调令救人。”
邢伟伟金丝边框眼睛后闪了一抹坚毅的光芒,“好的,元帅。”
他离开后,狄承霆再次打开了手中纸条,看着上面写的一句话,他的心口又痛了了几分。
这一刻。
狄承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无能的。
——
北洱四肢被绑在一起,眼睛上被蒙起来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默默的在心中数了时间,明白这辆车经过了一整夜的颠簸才停下来。
有人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粗鲁的被人丢在了一个柔软的床上。
鼻翼轻轻嗅了嗅周围的气息,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环境是干净的。
还有淡淡的花香从不远处飘过来。
北洱嘴角不由上扬了一个弧度,很明显这一次想要见她的人,不是那些小喽啰了,想必是幕后的大boss要出现了。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她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天天晚上打扰他的好事。
应该是把这人逼急了吧。
明白这一切后,北洱反而不着急了,毕竟他现在也不会杀了自己,更不会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伤害她的便宜老爹。
一夜没睡的她,打了大大的哈欠,躺在这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带着黑无常面具的男人,把北洱与张荣盛安排好之后。
就走出了这栋比y国皇室宫殿还要大几倍的别墅,别墅的后面是一处占地有上千平方的大花园。
一个穿着随意的男子,正在用一把修剪花木的剪刀在修剪一颗常青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长相阴郁的男子,他的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黑无常的面具男,看到男子以后,立马恭敬的单膝跪地,“主人,人已经带回来。”
男子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表情认真的在修剪那颗常青树,那模样就好像这颗树是他的恋人一样。
半响后。
男子停下了修剪的动作,他身后穿着燕尾服的男子,立马走向前去接过他手中的剪刀,然后把托盘里的一方手帕递给了男子。
男子接过手帕,仔仔细细的把每一根手指都擦了几遍。
薄唇轻启,温和的嗓音自他口中响起,“虽然你们把我要的人带了回来,却没有完成我交代的其它任务。”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黑无常面具男立马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那颗头颅“砰”的一声磕在地上,带着恐惧与害怕的语气开始求饶:“主人,对不起,请您允许我们把这次的事情完成后,在去蛇窟接受惩罚。”
男子如剑锋一般的眉宇,轻轻的上挑了一下,眼神微眯起来,蹲下身子,温和的嗓音淡淡的问道:“我有说要惩罚你们吗?”
黑无常因为这句话,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颤巍巍的声音回道,“主子没有说惩罚我们。”
“那你为何要跪?为何要我惩罚?你在教我做事吗?”
黑无常没有回答,他知道当主人三连问的时候,就是他震怒的时候,他这时候多说一句话,就会多一分危险,多一分成为这花园里花肥的机会。
穿着燕尾服的阴郁男子,语气恭敬的开口道:“主人,时间到了,您该要去用膳了。”
男子极其不爽的“啧”了一声。
站起身转眸看向他身后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带着一种不耐的语气道:“阿睿,你平常可不是多嘴的人。”
“主人,他还有用,不着急。”
男子对他冷笑一声,抬脚踩在黑无常的身上,离开了花园。
黑无常被深深的踩在了土里,颤抖的身子证明此刻的他还活着。
阿睿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起来吧,这次保你,是让你能更好的为主人做事,希望你不要令我的主人失望。”
黑无常抬起头,颤抖的声音带着感激的语气道:“谢谢阿睿大人,这次我们一定会把那些孩子安排好,绝对不会让主人的计划失败的。”
阿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离开了花园。
北洱正睡的香甜时,就有人来打扰她的美梦。
“小姐醒一醒,我们家主人此刻想请您一起共进午餐。”
北洱睁开了双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架起来,带离了柔软的床,被蒙住眼睛的她,只能任其摆布。
当她敏感的闻到食物的味道时,一个相当温和悦耳的嗓音响起:“北洱小姐,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