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投下瑰丽的图画,王志乘船在海面上垂钓,并没有开直播。
“深蓝,还有多长时间?”
系统:这边的生意基本都可以交给小蓝接手了,贝鲁斯星球与大宋朝已经建立了稳定的时空隧道,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王志起竿,一条五彩缤纷的鹦鹉鱼被拉出水面,在夕阳的柔光里跳跃挣扎。
“哦,知道了,我会以什么方式立开?”
深蓝知道她是担心王家人会接受不了,怕他们难过。
系统:你们假扮道士大闹刘府那出戏不是很好吗?
王志嗤笑一声,说:“好?哪里好了?人家早就看穿我们的把戏了。”
系统:也不完全是,刘睿慈是何等人物,本来就不好骗。
“那你的意思是?”
系统:其实,真正的王娡早就死了,不是吗?你是王志,始终不是王娡。你当初来的时候就假借海神娘娘的名讳,如今也以此告别吧。
一个月后,十万灾民的已经全部被安置妥当,新皇从中征兵两万,加急训练。
同时,江南道又接收了十二万灾民,以相同的方式安置在沿海地区,至此,江南沿海地区新兴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滨海城镇。
新皇施行仁政,减免税福,降低徭役,凡参加徭役者皆有工钱和福利。广建码头,通商贸易,国富民强。大兴文教,开放风俗。惩治贪官污吏,广开言路,提拔新秀,任人唯贤。江南地区,仅在一年时间里,已经国富民丰,兵强马壮。最难得是,上下一心,一致对外。
海宁府,科举大榜下,王福浩搂着小豆子的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
“小豆子,你行啊!大三元!俺也是状元的哥们了!”
“嘘!”小豆子示意王福浩小声,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走,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小豆子拉着王福浩和王福生挤出看榜的人群,他可不想被榜下捉壻。
同样偷偷摸摸挤出来的还有颜不弃。
“颜兄,这边!”小豆子朝颜不弃挥手。
颜不弃挡着脸,敷衍身边询问的人,“我不是,不认识什么颜不弃。”
终于,落荒而逃后,几人落座竹苑雅间。
“恭喜啊,两位。”王福浩哥两笑着说。
颜不弃惊慌的看了一下周围,见无人注意才说:“恭喜什么,你们不知道,我现在烦着呢,都不敢回家。”
颜不弃如今已经是进士出身了,他人长得好,又美名在外,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相比还未及冠的小豆子,家世好,名声好的颜不弃,更加抢手。
“哈哈哈啊哈哈!”王福浩被颜不弃的表情逗乐了,“要俺说,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天下多少人想考上进士,最后,连举人都没考上,就比如俺们村的王长卿,至今,连举人还没考上,你还不乐意了。”
也不怪王长卿学问不好,而是教他的人过去都是延用老一套,死读书,读死书,而新朝成立,凡是需要新的力量,尤其重视实证,多考察国计民生相关的实务,对老一套八股文尤其厌烦。
所以,很多旧学出来的学子都吃了亏。
而跟着王志搞生产,四处游历的小豆子和颜不弃,自然胸有丘壑,所写文章见解新颖,直抒救国救民的要点,受到了新皇一派的大力推崇。
“我毕生的追求就是闲云野鹤与寄情山水,我哪里适合官场。”颜不弃摇头。
小豆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也并非如此,若说过去,党羽林立,官场风气败坏,但新皇励精图治,颁布新政,颜兄何不入仕为官,报销朝廷。大宋尚未统一,还存在很多隐患,百姓尚不能绝对安居,正是需要用人之际。”
“这……”颜不弃有些犹豫,他不在乎神官发财,但他确实心系百姓。
小豆子接着劝说:“暴君未除,大宋朝的大部分百姓尚且活在水深火热中,我们身为少年儿郎,理应为国出力,不该满足于眼下安乐,偏安一隅,实非长久之计,应助新皇一统江山,让所有百姓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王福浩哥两也被这话说出几分热血来,“对啊,你们看那些西北来的灾民,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俺真不敢相信,还有那些残暴的贪官存在,随意抢夺百姓财物,随意强抢民女,而那些百姓没房子住,没衣服穿,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服徭役,俺觉得过去俺们村的日子就是最苦的,对比他们,俺们还算好的。”
王福生接着说:“俺都不敢相信,有人同俺说,一家子就一条裤,出门换着穿,西北大旱,颗粒无收,竟然还得倒贴税粮,拿不出,就把他们儿女抓去抵税。这到底是官府还是土匪啊!”
几个热血少年越说越激动,最后,颜不弃也终于决定入仕为官,为新朝做些贡献。
同年秋,新朝肃清原有贪官污吏,改用新科人才,小豆子徐正德被分到兵部做侍郎,在兵部尚书妙火手下为官,颜不弃被分到户部,也是侍郎。
此时,食为天已经不单单经营火锅店,还有海产品食品超市,海产品作坊,造船厂等一些列商铺,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一百多家店铺,在扬州地区遍地开花。旗下工人已经超过十万人。
相比扬州的强大,旧朝更是风雨飘摇,灾荒导致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各地都有匪患,很多地方官员不但不救灾,反而借机敛财,强制征税,导致多地出现兵患,然而此时,还在京城享乐的皇帝已经没有了控制权。
长期信任外戚,重用裙带关系的外戚,让本就风雨飘摇的朝廷,更加分崩离析。
大旱过后,百姓始终没有迎来上天的眷顾,或许真是应了民间的传言,皇帝不仁,大宋朝气数已尽,冬日的第一场雪,就夹杂着猛烈的寒风,制造了一场雪灾。
灾情绵延数百公里,波及大半个旧朝江山。
皇帝终于决定赈灾,但此时,大多数的钱粮都把持在少数权贵手中,面对已经被架空权力的皇帝,他们的态度变得敷衍和拖沓,有人甚至想着自己是否能够趁乱谋了江山,外戚更是趁火打劫,假借赈灾名义,大发国难财。
权贵囤积粮食,高价倒卖,光一斗下等米就被卖出了二十两的天价。
大宋朝的最后一缕的希望随着落日慢慢沉入黑暗。
然而,天亮前的黎明是最漫长和冷酷的。
黑夜中,身披白色铠甲的江南王站在寒风中,身后是四十万铁甲军,整装待阵,新朝的旗帜在南北交界的山脉上飒飒作响,昭示着一场新旧交替的生死战即将拉开序幕。
刘睿慈一个手势,冲锋的号角被吹响,铁马金戈的战士,踏着皑皑的积雪,朝京城大门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没有任何意外,早就荒废的皇家军,像是不堪一击的稻草人,在新军的利剑下支离破碎,一夜间,皇城就换了旗帜。
江山易主,并非坏事,新旧交替,顺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