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教授“精准”总结屠铭中的成功原因:“大侄子全凭运气好,赶上了国内娱乐业的井喷式爆发时期,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更何况是他!”
“原来现实和偶像剧一样,霸道总裁不需要任何实力技能,只要命好接班就可以!”屠豪瞬间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做出一项重要决定——
“我要接手大侄子的华晟娱乐公司,以小爷我的绝世眼光和聪明才智,必定可以在五年之内把华晟发展成为宇宙第一娱乐公司!”
“宇宙第一?”景栗低声喃喃重复这个神奇的词,内娱和好莱坞已经容不下屠豪的雄心壮志,浩瀚星际才是他野心的最终归宿。
屠铭中没有听清她的嘀咕,问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景栗立刻换话题——
“对了,我在屠昭房间的象牙雕盒子里悄悄放了一支录音笔,应该可以录到十分重要的证据,明天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它取出来!”
屠铭中竖起大拇指:“想不到你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厉害,佩服佩服!”
“屠昭、陈世嵋、屠征、张翠芬,四大反派谁都别想逃…”说到这里,景栗意识到了计划里的一个重要bug——
“对于你爸爸…你不舍得下狠手吧…”
在景栗看来,亲生父子之间无论有再深的仇恨,总不至于闹到大义灭亲,儿子把亲爹送进监狱的地步。
屠征是纵容并唆使张翠芬对单子悦下毒手的幕后元凶之一,景栗必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假如屠铭中执意要保糊涂老爹,那解怨三巨头还需另想办法解决屠征。
所幸,善恶到头终有报,屠征的报应已是铁板钉钉。
“我爸从没有善待过我妈妈和我,我又何必对他手软!”屠铭中对父亲只有恨没有爱——
“我父亲如果接手屠氏集团,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更偏爱的儿子是屠铭祺,而且将来他很有可能和我爷爷一样,人老心不老,接二连三地闹出情妇和私生子丑闻,到时候我不仅得不到家业继承权,所能分到的遗产份额也将少的可怜。
眼下的形势对我最为有利,爸爸和姑姑因为参与谋杀而获罪,屠铭祺有了杀人未遂的前科,屠铭真和屠铭意姐妹在重男轻女的屠家根本没出头的机会,爷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屠家下一代的继承人百分之百是我,最多我爷爷出于私心,给那位有‘贵子’之称的小儿子屠豪多留些遗产,但无论如何,我所能得到的都会比现在多得多!”
17岁还未读大学的他,就已经对家产算计到了这个地步,想来确实在情理之中,因为以屠家的财富而言,百分之一的遗产数额变动,就有可能涉及上亿的资产。
但是,在出身平凡的景栗听来,这些话颇有几分冷血无情的意味,父不慈子不孝,血缘至亲一门心思地琢磨整死对方,豪门屠家的亲情真相,何其可悲。
屠铭中盯着她看了几秒:“你的表情很奇怪,在想什么?”
“没什么…”景栗凝神专注于任务,开始想下一步的安排——
“既然我们的目标完全一致,假如我再次受伤,你一定要发挥一个顶俩的实力,竭尽全力对抗四大反派!”
她躺在病床上,行动力有限,推进任务进度的重任只能交给塑料队友。
“你可不可以不要咒自己,不吉利的话不要乱讲,好的不灵坏的灵!”屠铭中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然后又把手伸向床头的呼叫铃——
“你差不多该换药了,叫医生进来吧。”
“等等,我不换药!”景栗拽住了他的手,眼珠转几转就编出了合理的借口——
“我担心张翠芬会买通大夫谋害我,所以我今晚不能换药,等明天单家的人来北京之后,自会安排靠得住的医生来给我治病。”
她刚才已经悄咪咪地摸过了后腰,用力按都没有痛感,伤口明显已经愈合。
躯体恢复神速的设定既是福也是祸,确实有助于完成任务,但同时也很容易引人怀疑,回到现实之后,她会向所长独教授反馈这一系统bug,希望今后这一“特异功能”可以根据剧情和解怨使者的需要灵活变动。
屠铭中不免担忧:“但不及时换药的话,伤口会化脓,伤势会加重。”
景栗自有解释的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化脓总比直接被害死强!”
大约九点的时候,屠昭再次来到病房,先是劝她接受医生检查,无果后也不多费口舌,继而将张翠芬的作案计划告知。
据屠昭所说,张翠芬会在今天半夜两点动手,心机长公主声称已安排好了一切,让“单子悦”尽管放心安睡,埋伏在楼道的保镖会护她周全。
她的字字句句,大锦鲤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在和屠铭中详谈外加听取解怨队友的意见后,景栗确信了两点——
第一,张翠芬动手的时间必定早于夜半两点,屠昭刻意讲出这个时间,目的是让她在此之前放松警惕。
第二,屠昭百分之百有害死单子悦的歹毒心思,就算张翠芬失手,她也会补刀杀人,并把责任全部推在张翠芬的身上。
从这一刻到夜半两点,分分秒秒都是危险时刻,屠铭中换了一个藏身地,从床底下挪到了窗帘后,不仅躲藏方便,而且也更有利于还击反派。
独教授和屠豪也没有闲着,两人直接把咖啡机从厨房搬来了工作室,桌面上还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目的是防止犯困,坚守工作岗位。
景栗觉得他们做这些纯属无用功,还不如直接在工作室里安两个夜店风的五百瓦闪耀大灯球,夜生活嗨玩爱好者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最有精神。
12点的钟声敲响,景栗关掉大灯,只留台灯,躺在病床上的她,目之所及几乎全是医院特有的惨白色,在凄凄月光的映衬之下,莫名阴气森森,她的脑海中飘过一个又一个与医院有关的鬼故事。
屠铭中躲在窗帘后,十五分钟之内同一个问题重复了三遍——
“睡着了吗?”
景栗无奈回应:“大哥,你是复读机吗?现在有人要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总感觉…”屠铭中觉得公主表妹很反常:“你好像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男人的直觉,果然不靠谱,我又不是武侠剧里的死士,怎么可能置生死于度外!”
景栗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话却是——
男人的直觉,怎么能这么准!
两分钟的短暂安静之后,病房门吱呀地低低响了一声。
屠豪激动的心突突直跳:“反派终于要出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