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童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阴笑。
只听他缓缓开口道:“小子,你这职司来之不易,莫要为了强出头,误了卿卿性命。阿弥陀佛,且行且珍惜。”
“你不过是那秃驴座下,区区一个敲磬的童子,学什么好的不会,偏偏要学大佬说话的语气?”
孟浪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些肥秃驴慢吞吞的说话,很有架势?其实,这是因为那些家伙们,心机深沉,说话之时,都喜欢斟词酌句,生怕言语之间,露了马脚。
你它娘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货,就不能有点真性情?邯郸学步,可笑可笑!”
孟浪嘴里,左一个秃驴,右一个肥秃驴,这就彻底激怒了佛前童子!
“呔!”
“小子,你胆敢不敬佛祖,口出污言秽语,辱我祖师!你,死定了!”
言罢,只见童子自腰间拽出一个布袋,就要发作!
孟浪用言语激怒童子,是故意而为。
这厮进诛仙台之时,无人敢动他。
孟浪估计,此人身上,定然藏有佛门法宝!
君不见,西游里面出来作恶的佛门中人,或是灵山的金毛鼠,或是佛祖的大舅,哪个手里没有这样那样的法宝?
先激怒于他,此货定然会勃然大怒,从而对孟浪生出真正的杀机!
如果孟浪没记错的话,此货在车前国作恶,除了他是佛门弟子的身份,让人忌惮。
还有一个就是,仗着他手里这条布袋:人种袋!
见童子扯出布袋,孟浪笑道:“喂,小秃驴,我刚刚履新,也回绝了列位属下给我的孝敬。本校尉可没有余钱布施。”
童子也阴笑道:“无妨无妨,你既然没有钱布施,那就肉偿好了,佛爷我荤素不忌,生冷不避!”
“慢来慢来。”
孟浪道:“尔等与孙悟空等人斗法,不是先大战三百回合,再抖你手中这破袋子么?”
童子闻言一愣!
心想,这厮年纪轻轻,也不像是有资格知晓当年西天取经路上,斗战胜佛与我斗法之事的样子啊?
他如何知道,我手中这是什么法宝..?
童子还在那里纳闷,眼前却突然失去了孟浪的踪迹!
“嘭——”
一声铁拳到肉的声音,自童子背后响起!
“噗通!”
猝不及防之中,佛前童子一个狗啃泥,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偷...偷袭...我?”
孟浪冷哼道:“用不着偷袭,本校尉,也能轻松斩杀掉你!只不过,那样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不利于安定诛仙台里,那些胆小鬼的心。我要他们保持情绪稳定,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斩杀那么多渣滓吧?”
“噗——”
童子一口鲜血喷出,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孟浪那一拳,给打的寸寸断裂!
再想起身,童子只感觉自己的下肢麻木,丝毫不受使唤!
这一拳,已经生生将佛前童子的内脏震碎,将他的腰椎间盘,给打的异常突出!
废了!除非是灵山动用先天灵宝,才有可能将他的肉身重塑。
否则,佛前童子即便是能够活下去,以后的生活,他也不能自理。
孟浪冷声道:“我曾经说过,让你选择一种死法。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
佛前童子七窍流血,嘴里不断的往外吐着内脏碎块、血块血沫,艰难的开口道:“你竟然,敢打杀弥勒佛座下弟子?你等着吧,佛祖会来替我报...”
“嗖~”
元屠剑挥过,一颗光头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璇。
“既然你不愿意做出选择,那我就替你代劳吧。”
孟浪收剑回鞘,冷哼一声:“元屠弑佛,不沾因果。弥勒佛来了又能怎样?这账,算不到我头上!”
斩了佛前童子,孟浪转身出了房。
此时,房外黑压压一群诛仙台里的大小官吏们,连同上百刽子手,都齐刷刷向孟浪望过来。
“孟,孟校尉。”
一名八品文书上前,满脸苍白的对孟浪拱手道:“大人,我等...我等,特来向您,递交辞呈。”
“怎么,尔等都怕了?”
孟浪冷笑,“拿薪俸的时候,人人眉开眼笑。诛仙台里遇到危机了,各个都想溜之大吉?”
“尔等,把诛仙台当什么地方了?!青楼,还是酒肆?”
孟浪拔高音调,厉声道:“天庭设置诛仙台之初,将诛仙台列为军伍之列,便是防备着这一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警告尔等,赶紧收回辞呈,立刻、马上,给本校尉干活儿去!若是耽搁了公务,斩!”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面着实复杂:说继续递交辞呈吧,校尉不许。
这里乃是军事编制,敢擅自离岗,就属于逃兵,那即便是没被当场斩杀,以后在三界也很难立足!
回到宗门,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倒是一种选择。
但架不住,天庭给你较真儿啊?
玉帝的威望,虽然远远不足以威慑那些七荒八洞的大宗门,但玉皇大帝好歹也是三界共主!
面子还是得给的。
如果玉帝较真,派人前去宗门缉拿逃兵,这会使得这些宗门左右为难:把弟子交出去吧,宗门的威望和面子得受损。
不交出去吧,只怕玉帝给你玩各个击破的手段,只拿一部分宗门开刀!
窝藏天庭逃兵?
公然抗拒天庭按律缉拿??
这在道义上,就天然矮了一头,这种情况下,谁也没办法,真和天庭里面的天兵天将公开干仗!
因此,这些人如果没有经过孟浪签字画押,私自脱营的话。
那些宗门极有可能,不会收纳叛逃回来的弟子,以免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烦。
而是将这些弟子赶出去,任其各自逃命,能活下去算命大,死了也活该!
为了几个没了公职的低级弟子,与天庭钢,不值当。
宗门利益大过天,死几个弟子算什么?逼不得已之时,掌教都可以推出去献祭!
见孟浪不允许递交辞呈,这些官吏、刽子手们,顿时陷入了两难。
继续递交辞呈吧,怕孟浪会发飙,又当场砍杀几只鸡,骇一群猴。
继续做事吧,又怕下值回家的路上,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拍板砖。
以佛门如今骄横的姿态,遭遇这种情况,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这可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