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深处。
一株通体翠绿,如翡翠一般的柳树扎根在大地,万千柳枝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绿色神辉。
柳神,已经完全复苏了。
苏羽,太虚大帝,柳若曦三人疾驰而来,落在那通天柳树前。
炼化了巫帝本源的柳神,气息浩瀚如海,难以捉摸。
“你想要知道什么?”
温和而又沧桑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苏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问道:“关于我的身份,以及仙域如今的状况!”
柳神似乎早就知晓苏羽的问题。
万千柳枝随风飘荡,沙沙作响,如同幽幽的叹息声一般。
“在告诉你身份之前,容许我先讲个故事。”
柳神说道。
“什么故事?”
“关于……仙域的来历!”
闻言,苏羽三人面面相觑,皆是盘坐下来,静静聆听。
“无尽岁月前,便是在时间长河中都无法追溯,天地间诞生了两位无上存在。”
“一曰造化,二曰毁灭。”
柳神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仿佛将苏羽带回到了那万物寂灭的时代。
“二人乃是宿敌,从诞生之初,便战在了一起。”
“那一战,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像是永无停歇。”
“直到某一天,二人极有默契的停手,看向那片毫无生机,到处都是混沌和死寂的宇宙,突发奇想。”
毁灭言:“你我实力相当,就算是战至宇宙消亡,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你的天赋神通是创造,而我是毁灭,由你创造,我毁灭,看究竟谁更胜一筹?如何?”
面对毁灭的提议,造化同意了。
于是,他心念一动,那混沌宇宙中,多了无数星辰,炽烈的星光,将宇宙中的黑暗驱散。
可下一刻,便有毁灭的力量注入,无数星辰瞬间崩碎,如同烟花一般炸开。
每当有一颗星辰诞生,便有一颗星辰泯灭。
造化和毁灭,便以这另类的方式,再度开始了战斗。
某一日,造化心血来潮,以精血幻化,创造了一方世界。
这方世界,灵气充沛,安静祥和,真如仙境一般,没有混沌宇宙的寒冷,孤寂,黑暗。
毁灭见状,也插了一手,世界迎来了黑夜,魔气滔天。
造化创造了山川河流。
毁灭便创造了干旱与地震。
造化创造生,毁灭便注入死。
二者之间的争斗与赌注,永无止境。
直到某一天,这世界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
那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与他们一般,集天地之造化,可却又脆弱不堪。
当看到这个生命的出现,造化和毁灭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看着那和他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灵,说不出的惊喜。
在这枯寂的宇宙中,终于了有了同类。
“是我赢了?”造化向毁灭炫耀道。
“哼,赌约还未结束呢!”
毁灭冷哼一声,想要摧毁那新生的生灵。
但,最终下手时,却还是心软了。
这是这方宇宙,同他们一模一样的生灵。
“我为他注入生老病死,寿命不过百年!”毁灭如是说道。
“我为他洗练筋骨,可借助灵气修行,摆脱生老病死!”造化如是说道。
“他修行之路需经历破壁之障,心魔,天劫,九死一生!”毁灭如是说道。
二人之间的争夺,全部集中到了那新生的生灵身上。
于是……修士诞生了!
听到这儿,苏羽三人心神激荡。
原来,修士的诞生,还隐藏着如此秘辛。
“这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苏羽沉声道。
柳神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讲述着那未完的故事。
第一位修士诞生,造化和毁灭便隐于幕后,静静的看着他的成长。
他开始吞纳天地灵气,踏上修行之路,突破毁灭设置的境界壁障,战胜心魔,扛过天劫。
看到这一幕,毁灭知道,自己终究是败给了造化。
从诞生便开始毁灭的他,第一次出手,创造了一位生灵。
那是一个女性,毁灭为其注入七情六欲,送入下界,成为第一位修士的道侣。
于是……仙域便诞生了。
而那女人体内埋下的七情六欲的种子,竟是超出了毁灭的意料,将第一位修士也污染。
原本平静的仙域,起了争端。
一直延续至今。
听到这儿,苏羽三人依旧是一头雾水。
柳神讲述了仙域诞生的故事,讲述了修士诞生的故事。
可其中,并未提及苏羽。
“巫帝曾言,我是造化……”
苏羽抬头,看着柳神,一字一顿道。
自仙域诞生之后,毁灭和造化,便销声匿迹,再未出现过。
成仙路尽头的仙门之上,也有着那两位存在的事迹,但最终还是无迹可寻。
“不,你不是造化!”
柳神笃定道。
“毁灭创造的女人进入仙域之后,诞生了许多修士!”
“七情六欲的种子埋葬在他们心中,最终生根发芽,掀起了无尽的战争,仙域几近破裂。”
“造化不忍看到自己创造的世界崩裂,为稳固仙域,以身化道,与仙域相融。”
我的身份不是造化?
“那为何巫帝见了我,曾道出造化的名字?”
苏羽皱眉问道。
“你不是造化!”
柳神再次重复道,万千柳枝飘荡而起,指向苏羽,缓缓道:
“因为,你是造化创造出的第一个人,第一个修士!”
轰!
柳神的话,如惊雷一般,在苏羽三人脑海中炸响。
他就是造化和毁灭作为赌注的,天地间第一位修士?
三人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乍竖起来。
这片空间也陷入死寂。
只有万千柳枝被风儿吹得沙沙作响。
“那我为何会出现在仙凡大陆?”
许久之后,苏羽再度开口问道。
柳神幽幽叹息,似有一双沧桑的眸子,向他投来。
“毁灭埋藏在那女人心中的七情六欲,是通过他散播出去的,他将此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为了恕罪,他走遍整个仙域,试图消除争端,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但如此,因为他的实力过于强大,遭到了整个仙域的围攻,最终陨落,重新进入转生轮回。”
“而在他陨落之日,仙域也迎来了变故!”
“那一日,有星辰陨落,所有修士……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