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沉点指弹出的灵力宛若一支无可睥睨的神箭,所到之处,迷雾再怎么厚重都溃不成军,被瞬间绞碎,连抵抗都无法抵抗。
原本厚重的迷雾瞬间被吕沉撕开一条极其醒目的裂痕,整座妖域都有摇摇欲坠的态势。
如果说之前凌琳儿那破除阵眼之后,迷雾是像潮水一般快速消退。
那么此刻的妖域,就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强行撕开,没有丝毫技巧没有丝毫的花里胡哨,只是凭借着强势碾压的力量,悍然撕开。
不讲道理,不留情面,无比强势。
那道神力羽箭撕裂漫天妖域还不算完,以一种近乎于光速的速度,还不等飞速逃离的白骨妖王反应过来,那神力羽箭便从皑皑白骨中穿胸而过,在白骨妖王错愕的眼神中,将其死死的钉在厂房中央,动弹不得。
……
“一指?!”
“只用了……一指?!”
……
红砖厂房内,惊呼失声不绝于耳,行动组员看着这宛若神迹的一幕,表情无比惊愕,脸上几乎全部写满了震惊。
人们面面相觑,眼中的神情拼凑出一句话:
‘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事?!’
虽然这些行动组员,在特别行动组里算不上是势力核心,但像是西郊秘境木剑斩蛇、江畔夜斩宗师、私立医院仙人骑虎,吕沉的手段他们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些。
可如今他们莫名的感觉,吕沉状态比起之前不知道要翻多少倍。
如果说之前的吕沉是一汪深潭,那么现在,吕沉无异于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浩荡汪洋。
一指,仅仅是一指,便将碾压凌旭的天元境大妖打压到毫无反手之力?!
这如何能不恐怖?!
以前吕沉做这些手段还有个发力的过程,而现在这些手段在吕沉手里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轻轻一点便悍然出现,威势极其惊人。
……
特别是已经彻底沦为废人的凌旭看着空中那宛若天人,可随手布下神迹的吕沉,眼睛都要瞪出血来,匍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攥拳。
在那种无法估量的震惊之中,凌旭的脸色无比难看,宛若吃了死苍蝇一般,原本就已经沉到了谷底的心情又向下跌了几米。
凌旭他无法相信,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
这个半个小时之前还被自己弃若敝履的穷乡僻壤出身的废物,竟然……
竟然会如此强大?!
那将他一手打入谷底的白骨妖王竟然连这年轻道士一指都敌不过?!
怎么可能?!
凌旭眼神有些空洞。
眼下这世道,佛道不显,武者为尊。
凌旭作为凌家天骄自然不会像寻常百姓那样,那般看不起道、佛两门。
佛道之中自然会有高手,但数量极少极少,除去那些在心境上独树一帜的老妖怪,就是那些闭门不出的老纨绔。
武当、龙虎、崂山、茅山……
少室、南化、白马、普陀……
这些佛道圣地出身的年轻翘楚,凌旭见了不少。
可这些道、佛两门的弟子看似出尘绝艳,但说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太大能耐。
所以久而久之,凌旭对于佛道之流心中的漠视越来越重。
连那些佛道圣地出身的弟子凌旭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瞧得起一个在羽水市这种穷乡僻壤荒山野观中出身的吕沉?
凌旭只感觉自己心里无比难受。
半个小时前,秦平提出通知吕沉的时候,他还对于这个年轻道士嗤之以鼻,觉得南怀钦这个老不死的将特别行动组带进了一众混吃等死的颓势之中。
可如今,凌旭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被他丝毫不放在眼中的年轻道士,此刻似乎是抬抬小指就能碾压他。
比起这些难受,凌旭心中的悔恨意念更加浓重。
假如……
凌旭说的假如,他不那般狂傲,采纳了秦平的建议,自己何至于落得现在这个废人的下场?!
从小到大,这个顺风顺水了一辈子的凌家天骄,心里第一次有了悔恨的意念。
一想到今日被吕沉救下,日后要受尽冷眼与蔑视,凌旭神情无比黯淡。
……
转眼之间,红砖厂房内的所有迷雾被彻底撕碎,露出那白骨座椅、大锅、干尸和那些瑟瑟发抖的活人。
吕沉目光环顾红砖厂房,丹凤眸子微微低垂,眼神淡漠。
白骨妖王被钉在厂房正中,还在不断挣扎,可每次一挣扎,那神力羽剑都会带来一阵剧痛,白骨妖王眼中的鬼火闪烁着痛苦的神色。
“吕沉,你我无冤无仇,你这是何意?!”
白骨妖王有些艰难的嘶吼道。
“无冤无仇吗?”
吕沉单手负在身后,踏空而行,清淡道:“月余之前,你深夜冒犯我清瑶山,险些丧命,此事可有?”
“我……”
听见吕沉的淡漠语气,白骨妖王神情有些难看,想要解释是什么,可刚要开口便被吕沉的声音再度打断。
吕沉步步前行,口中声音细微,但落在所有人耳中宛若雷霆:“自那之后,你派遣妖物追踪贫道,此事又可有?”
白骨妖王彻底闭嘴,望着那步步靠近的年轻道士,神情已经难看到了顶点。
“你屠戮生灵,暴行天弃,罔害人命,霍乱羽水。”
几步之间,吕沉已经到了白骨妖王身前,丹凤眸子无比淡漠:“你说,贫道该不该诛你?”
望着吕沉那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白骨妖王心思已经沉入了谷底,事已至此,吕沉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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