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羽水市区三百公里外,有一片连绵山脉。
夕阳西下的残阳之中,有一道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飘然落在最高顶出那棵最挺拔的劲松之上,中年男人手里托着半株何首乌,凝望着群山,眼中略微可见笑意。
“这鬼皇帝好大的排场,将一座山峦掏空作为藏身之处,果真是不怕这些活人发现吗?”
凭渊喃喃自语,脸上挂着玩味笑意:“也罢,事已至此了。”
说完,一代妖王消失在山巅,朝着远处一处深谷急速下坠,宛若撕破大气层坠落下来的流星一般,重重砸在山谷入口,溅起十数米尘嚣,碎石砂砾四处飞溅。
半晌,烟尘逐渐散去,显露出凭渊身形。
中年男人望着那鬼气弥漫的山谷,轻缓一笑。
“什么人?!”
一声厉喝,两队鬼哨兵从山谷两侧隐现而出,刀明甲亮,死死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杀意喷薄!
哨兵中走出一位将军打扮的鬼卒,一只手搭住了腰间的鬼头大刀,空洞的鬼眼凝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声音阴森恐怖让人心神发麻:“大林皇宫禁地,入内者,斩!”
“锵——!”
说罢,身后两队鬼卒同时拔刀,刀锋出鞘,铿锵之声震得人耳廓发麻。
凭渊无视了那鬼甲将军的驱逐和那数十柄鬼头大刀的威胁,望着深谷深处,朗声喝道:“在下凭渊,携贺礼来访庆帝。”
凭渊起初时候声音不大,可随着声音的深入,越到山谷深处那声音越发巨大,几乎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整座山谷的山石都在声浪的摧残下,不断摇晃。
“放肆!”
鬼甲将军察觉到山谷段子震颤,脸色骤然一变,哪怕知道不敌,但气势没有丝毫衰退,暴喝一声,腰间鬼头大刀锵然出鞘,刀锋斜抹向凭渊脖颈。
凭渊立在原地,任凭那刀锋欺身,没有丝毫反抗或是要躲避的意思,心无旁骛的眺望着山谷深处。
“慢!”
眼看着鬼头大刀距离凭渊脖颈已经不足三十公分,一声低喝赫然从山谷中响起,鬼甲将军眼中凶光瞬间停滞,竭力止住下劈的刀锋,刀锋悬在空中,鬼甲将军脸上满是震惊的回头望去。
只见山谷入口中空气泛起一阵涟漪,一名年逾花甲的儒士迈出涟漪,负手上前,声音清冷:“收刀。”
“是!”
看清来人后,包括鬼甲将军在内的两队鬼哨兵同时收刀入鞘,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施礼:“参见相国!”
在整座地宫地位可居前三的花甲儒士并没有理会那些鬼哨兵的礼节。
反倒是在众鬼卒的惊讶之中整冠束带,面带轻缓微笑,往前进了三步,朝手托何首乌的中年男人,拱手作揖,温声道:“大林朝丞相易秦,见过凭渊妖王。”
凭渊点首还礼,有些不解的淡笑问道:“易相国知晓本尊?”
易秦轻轻一笑,抬头望着中年男人:“有些事,又何须说的那般明白?”
“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一眼,放声大笑。
凭渊抚掌点头:“大林,果然卧虎藏龙。”
易秦稍稍侧身,恭声道:“我主陛下正在恭候妖王,还请妖王入内一叙。”
“好!”
凭渊眼中闪过精光,也不客套,手托着何首乌信步前行,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二人消失在山谷的最深处,那负责护卫地宫安危的哨兵将军才缓缓转头,看着二人消失的位置,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抬手招来哨兵,吩咐道:“所有宫城护卫哨兵全部待命,加大地宫警戒,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
哨兵知会一声,挎着妖刀屁颠屁颠的去通知其他兵卒。
将军回头望着凭渊消失的地方,冷冷一笑。
……
地宫之中,依旧那副威武雄壮。
易秦走在最前,微微颔首,双手拢在身前。
庆帝李齐最为看重礼节,如今凭渊上门,是敌是友还不清晰,易秦这等位置都不敢强触陛下眉头。
反观凭渊,依旧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托着掌中的何首乌,昂首挺胸,目色毫无变化,丝毫没有孤身深入敌军内部的危机感。
地宫尽头,那尊龙椅之上,身着龙袍的鬼皇帝正端坐其中,目色含着淡漠苍生的帝王威严,看着那中年男人昂首挺胸的姿态,李齐眼神稍稍寒凉了几分。
“陛下,已将凭渊妖王请到。”
易秦双膝跪倒在地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沉声拜喝道。
不等李齐开口,凭渊微微颔首,拱手将手中半株何首乌递出,温声道:“在下凭渊,略备薄礼以示心意,来访庆帝。”
鬼皇帝看见凭渊手中那只剩下一半的何首乌眼神又寒凉了几分,但掩饰的不错,扫了一眼何首乌,淡声笑道:“此事,果真是凭妖王所为。”
凭渊缓缓站直身子,淡淡一笑,毫不避讳:“正是在下所为。”
“哦?”
李齐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光芒,沉吟笑道:“那如此说来,凭妖王今日前来,是为了跟朕耀武耀威?”
鬼皇帝话音刚落,地宫两侧的阴暗角落中隐约有黑影闪过。
连离二人最近的易秦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花甲面容变了又变,似乎在思虑如何才能让二人止干戈化玉帛。
但凭渊淡淡一笑,对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浑不在意,抬头凝望着李齐双目,反问道:“若是为了耀武扬威,凭某人何须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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