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邵琦便接着道:“我偷走那书册后,也仔细研究了一番,确实既不像武功秘笈也不像一幅地图,那上面完全是随心所欲画的一些符号罢了。肯定不是藏宝图,但之前的雇主已经在在那书册里面做了一些修改,这样看起来有模有样,我便索性在书页上面写了《卜天宝藏》四个字。我想以他的方式借着众人传言的讹化山宝藏的由头在黑市里高价卖掉,但因为那书卷被我悄悄盗取,一时在九州闹的沸沸扬扬,竟然没有人敢再出手买下了,直到——”他忽然停住了,故意卖关子。
玉云涛急急道:“直到你找了个机会把它当做《大道弦书》嫁祸给玉阳门?”
林邵琦冷笑道:“我猜想玉阳门那两个发现我行动的弟子定然是将书页的第一张撕下来了,后来等风声过了,把它当做藏宝图偷走了。”
玉云涛道:“怪不得他二人投了古玥门,原来是奔着寻宝去的。”
林邵琦郑重对一贫大师道:“我这一生只做过这两件不磊落的事情,但我并不知道我盗取的那是秘笈还是藏宝图,所以不能说是破戒。”
一贫笑了笑道:“那不是藏宝图,那就是净诗派的一本修行秘笈。”
果然如秦玉儿所料,这样的事情在前辈高人之间定是常态,可是流落在当世,却都是今惊天的秘密。
李暮延听到有关净诗派的事情自然是不肯放过,追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秦玉儿也诧异,为何一贫大师如此笃定,难道当年净诗派确实遗失了一本修行秘笈?
一贫笑道:“今日索性说破了,或许明日我也可放心进入轮回。”似是有很多话要说,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喝了口茶,小沙弥即刻又填了茶水。
整个客厅祥和静谧,午后的光从门里投进来,斜斜的影子照在屋里的石板上,微醺的茶香袅袅升起。
一贫沉了口气,缓缓道:“我尚未出家的时候,本名叫南乡子。”秦玉儿忽然想起在春空岛的时候杨桥第一次见到樱木便问他师出南乡子还是于春,他们之间——
且听一贫继续道:“我是净诗派的大弟子,我的师弟便是于春,几十年前,师父定下门规,哪个能精通乐理,便授他净诗派上乘的一本修行秘笈。师弟对音律很是不喜,所以师父便单独教我,师弟于春自是很不甘心,我便偷偷将师父教的上乘修行法门用音律的形式画了出来,这样既能瞒过师父,也能让师弟对乐理感兴趣,但画的急躁有些粗糙,师弟慢慢领会也是可以看懂的。”
仿佛时光退回到他和于春在净诗山一起修行的那年。
那年,他们不过是个初出茅庐气血方刚的年轻小子。
秦玉儿听到音律一说,难免会想起于春四个徒弟的乐器,原来出于这里。
李暮延也仔细的看了看身边的青萧。这些乐器想来都是一贫大师当年的旧物。
一贫的话还在继续:“有一日师父发现了我们的小把戏,便借故出去远游了,师弟着急要下山去找师父,想要认错,可是他到彦州的时候住了黑店,被人下了药,他身上带着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包括那本我画给他的秘笈自然不翼而飞,他回到山上的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这东西想必也没有人可以看得懂,可是那次之后师父却再也没有回来,想必是对我们失望之极。”
一贫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几年后,我和师弟的修为大进,我便想再次出去找寻师父的下落,那次下山我才听说,上次师弟被人下药是江湖门派早有预谋,他们要盗取净诗派的修行秘笈,自然早早做了打算,而那秘笈后来几经波折被当世第一神偷手所盗取。”
说道这里一贫抬头看向林邵琦,“我密切注意了几天,直到确认你无法理会书中意思,把那书卷私自命名为《卜天宝藏》我才放心离去。”
林邵琦听到此处连连叹息,原来自己这一世与净诗派尽是纠缠不断,与那修行秘笈也是颇有缘分。可即便如此,他得到了也并没有像别人所言,将修为炼到极致。
“我再寻师父踪迹,东到朢海,西到祁山......”一贫看向秦玉儿,秦玉儿自然是想问是不是因为这机缘巧合才使得浅秋派有了那《大道弦书》,她还没开口,一贫接着说道:“却再也没有见到师父,如此心灰意冷,我便回了净诗山隐世一生,出了家,断了红尘。”
秦玉儿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事才能让他心灰意冷。尤其“红尘”一词有些格外沉重,一贫不说,她也不敢冒然去问。
小沙弥见一贫神色忧伤,赶紧递过热茶。一贫居然哆嗦了一下,茶水差点倒了出来。
那前尘往事,自然是触到了他的痛楚。
李暮延见一贫喝过茶,扑通一声跪倒一贫面前,磕了几个头,道:“李暮延见过师伯。”
一贫示意小沙弥将李暮延扶起,道:“你不用这样,我出家的时候,你师父还没有开始收徒弟。”
林邵琦捋了捋胡须,似有不解道:“那请问大师,我盗取的藏宝图到底是何秘笈?”
一贫笑道:“自然是《大道弦书》。”待其他人还要问,一贫抬手示意,接着道:“那只不过是一本别人看不懂的《大道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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