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屋顶飞身下来,大胆的走到李暮延跟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书卷,李暮延自然早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袭过来,但金山寺自然不会有歹徒,所以没有做防备,且看秦玉儿手上已经拿着自己的书卷时,很是生气。
但她是一个江湖杀手,九州杀手榜排名第一,怎么可能客客气气的来跟自己说。
李暮延尚未反应过来,秦玉儿已经看了许多页的内容,那《芃喻剑法》她早就熟记于心,可是这一看,两者并不雷同。只不过都是曲谱罢了。
秦玉儿尴尬的笑了笑,神情却很平静,道:“在下只是觉得好听,所以想试着弹奏一下。”然后将书卷递给了李暮延,顺便也看到那书卷的名字——《青玉萧》。
李暮延一声不吭,冷着脸将书接过来。想起秦玉儿之前身后附着一张琴,气消了一半。还没说两句生气的话,秦玉儿已经飞身离开了。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自是把这金山寺上下巡查了一边,一点也没惊醒旁人,只有玉云涛感觉到了,但也睁只眼闭只眼,到了天明,秦玉儿正在屋内修炼,忽然听得金山寺的钟声响起。
钟声沉闷,在山间来回曲折,很是异常。
秦玉儿自当做是金山寺的早练时间到了,不去理会,但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院子里传来一声声的叹息和哭泣。她修为较高,自然听得见前面那些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说话声低沉幽咽,但却让她忽然一震。
“师父圆寂了。”
到了德兴殿,金山寺众僧都跪在地上,有两名僧人正在诵经,秦玉儿看到里面的软塌上,端正的坐着一人,那人正是白发白须的一贫大师。
她叹口气,昨日已经料到如此,但他的弟子们没有想到吧。
秦玉儿恭敬的拜了拜,却见一贫贴身的那个小沙弥走了过来。
秦玉儿本在想几句安抚的话,那小沙弥却先开了口,“施主随我来。”
然后一路将秦玉儿领到一个很偏僻的厢房,接着说道:“师父昨夜用自己的毕生修为引樱施主的魂魄回到肉身上,最后耗损了元神才大功告成,樱施主就在屋内,但需要静养几日,这是樱施主之前附着魂魄的相思笛,请你代为转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背影甚是萧索。
秦玉儿目送小沙弥转过院子不见了踪影,才回转过身,手指放在门框上,她忍住一切杂念,想了许久。
许久,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容。
这推门一见,自当没有任何隔阂了,他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即便隔着万水千山,她也要回到他身边了。
是的,他们再也不分开。脸上晕出一抹笑,她进门看到樱木静静的躺着。他依旧有清俊的眸子,配着一幅不知羞耻的嘴脸。
手指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秦玉儿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去,忽然却觉得一只手有力的搭在自己腰上。
她僵住了,睁开眼看到他亦在看她。
他的眼中也只有她。樱木扯出一丝笑,道:“娘子,等我好些了再——”话没说完,秦玉儿甩开了他的手,背过身淡淡道:“休想!”但白皙的脸蛋却晕出骄阳来。
三天后,樱木已经完全有力气和秦玉儿斗嘴耍贫了,但因为一贫的圆寂,小小的金山寺很是肃穆。樱木也收着性子,听秦玉儿和玉云涛讲完那些九州旧事,嗟叹不已。
就一贫大师和他师父于春的关系便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人很奇怪啊,师父脾气那样怪,总是摆个臭脸却在大师面前收敛了很多,两个人还很爱争吵,说话一套一套让旁人听不明白,原来两个人关系不浅,还有春空岛的杨桥前辈,我猜想他既然知道一贫大师出家前的本名应该与净诗派有关系,那个林悠善人肯定也是净诗派的人,不然怎么那么喜欢听别人弹琴,净诗派修炼还得懂音律,怪不得......那个即墨前辈啊,说不定就是师父的师父了,哎呀,不得了,师公居然对自己的徒孙动手,要取徒孙的元神,这简直......怪不得他能一眼认出这笛子来,还知道名字,肯定是他取得名字,师父还真是讳莫如深,一点都没露出马脚,害的我——哎呀呀,玉儿,给我喂药吧,我胸口疼。”
秦玉儿和玉云涛皱着眉头,听樱木像个长舌妇一眼啰里啰嗦,但也觉得即墨明要取樱木元神这一做法有点过分,而且对樱木提出即墨明是一贫和于春的师父这个观念不谋而合。
李暮延早就回了净诗派,林邵琦在一贫圆寂后的那天便大彻大悟,在金山寺出了家。
一直到了秋天,樱木的修为才渐渐恢复过来,便辞了金山寺的众人打算回净诗派。
出了金山寺,沿着石阶下来,眼前便是一片绯红的桃红,灼灼繁华。
这时节桃花灿烂倒是很奇怪,樱木步入桃林,看着秦玉儿,一脸痴醉道:“我听寺里的小和尚道这桃林是你种出来的?”
秦玉儿一脸愕然,摇摇头,又叹息一声:“这是银珍的灵力所致。她在这里倒也可安息了。”樱木低下头,神情黯然。
玉云涛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命数如此,不要太难过。”
三人穿过桃林,又是一路石阶,满眼秋意正浓,漫山遍野红黄相交,一汪溪水一直沿着山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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