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虎把问题都问完了,拿着口供笔录直接和那两名刑警就出门汇报去了。
厚厚的铁门被咯答锁上,审讯屋内十分的昏暗,叶高山坐在那里,看看四周,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人回来。
叶高山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到铁门处拉了拉门,纹丝不动,这里的房子四周都嵌了钢板,大门的密封性更是和银行金库一样,十分的牢固,一关上门就好像被锁进了一个笼子,无论身体和精神都被压抑住了。
叶高山隔着那厚厚的钢板还是能隐约听到门外有缓慢无比的呼气声。
有人看守着,但是成虎他们似乎已经把他遗忘掉了。
叶高山身上没表,估算着过去也有一两个小时了,就算成虎去汇报也肯定好了,但是现在却对他不闻不问,让人难以琢磨。
“不搞审讯了,也不和我通话,把我的手机什么都拿走,就把我关在这里,难道是要搞监禁。”叶高山一时间也想不透事情的走向。
和叶高山想的差不多。
郭松阳对叶高山是狗咬刺猬,无处下手的感觉,一方面这件事情封锁不了,z大那么多学生都看到了事情经过,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不好控制,另一方面,叶高山杀的人来头太大,后患很大。他这个公安局长也处理不了这个级别的纠纷,只好先拖着。
不杀不放,先把叶高山撂着再说。
可以说为官之道,打太极的功夫郭松阳也练得十分纯熟了。
这个纠纷里还有个十分关键的人物也被他注意到,就是那个日本留学生柳生千代。
调查后,柳生千代的身份也揭露出来了,不过十分的出乎意料,这个柳生千代出生的家庭好像很普通,和上泉这样的大家族相比,根本是萤火和皓月的区别,郭松阳十分迷糊,上泉介信怎么会专门去跆拳道馆去抓柳生千代,搞得最后自己把命丢了。
有诡谲,这个柳生千代,不会简单。
他眯着眼睛,靠在真皮沙发椅上陷入沉思。
日本,神奈川的横滨市。
在市东郊有一片充满日式风格的庄园,庄园的门口挂着一块匾额,上面用日语写着“会津一刀流”。
在庄园内的一个大道场内,上百个穿着日本剑道服的青年男女拿着木剑在挥砍。
在道场正对大门的一个巨大的“剑”字白色大条幅下,坐着一个七八十岁干瘦的老头,他双腿盘着,眼睛闭着,脑袋上绑着一根白布条,腿上放着一把三尺长,全身乌黑,连刀把都没有只用黑布条缠着的日本武士刀。
他整个人十分的安静,似乎融入了空气里,和他腿上放着的那把武士刀一样的不起眼。
但是,道场内,每个练剑的青年眼神只要一撇到那老人身上,都会露出十分狂热崇敬的表情,手中的木刀也挥砍得更加用力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走进了剑道场。
他穿着皮鞋刚刚踏进干净的道场,就有上百双愤怒的眼神射过来。
“八嘎!”
很多拿刀的武士怒吼出来,随时都要拿着木刀冲过来。
在剑道场地内,不脱鞋是十分的不礼貌的,是对剑道的一种亵du。
那名中年男子情绪十分失控,冒着被上百个剑道学员围殴的危险,跑到干瘦老头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两掌交叠放在地板上,脑袋压在掌背上,激动的道:“佐贺叔公,发生大事情了,介信,在支那被人打死了。”
哗啦。
一下子整个道场内都发出喧哗。
而那名一直纹丝不动坐着的老头,眼睛猛然睁开,他腿上放着的那把乌黑的武士刀也刷的一下跳出来。
雪亮的刀芒一下子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冽了几度。
老头整个人的气势,就好像那把出鞘的长刀,一下子就震慑得整个道场鸦雀无声。
他细长的眼睛闪动丝丝寒光,盯着跪在他身前的那个中年男子,用一种很平静,但似乎酝酿着无穷风暴的声音说道:“介信死了?怎么死的。”
“支那的徐平先生刚刚送来的消息,昨晚介信在支那的一所大学内找到了柳生家的女儿,想把她带回日本,但是遭遇到意外,在和一个支那人打斗的时候,被活活打死了。”
“八嘎!”老头忽然怒吼出来:“介信是我从小调教长大的,武技在日本年轻一辈也是佼佼者,而且这次还特意配了保镖给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打死,难道是碰到了支那的武术大师。”
“听徐平先生说,凶手和介信差不多的年纪,对了,徐平先生还搞到了一份视频录影给我们。”
中年男子拿出一个掌上电脑,打开一个视频。
视频非常模糊,应该是当时在场的某个学生用手机这类简易的工具录的,因为打斗太凶险,拍摄的人也很紧张,明显可以看到镜头晃来晃去,很多时候都被其他人挡住了,只有偶尔一两个画面已经可以看到叶高山和上泉介信交手。
非常短暂的时间,连一分钟都没到,上泉介信就被叶高山踢下了二楼。
就算是在这么模糊的画面里,也能看出叶高山那一脚庞大的力量。
上泉佐贺看完视频,久久没有说话,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手指头轻轻***过手上那把乌黑武士刀,刀刃在他的***下轻微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